聽到動靜,石榴和香梨帶著宮人進來伺候她,一邊道:“陛下昨日去了皇後娘娘那裏。”


    蘭惜不甚在意,這是正常的。


    到行宮依舊需要給皇後請安,但是皇後說了,等許才人和孫婕妤她們到了以後再正式安排這些,這幾日就都好好休息。


    吃過飯蘭惜就先逛了一下接下來她大概要住兩三個月的地方。


    沒有宮裏大,但是也不小,大概因為是叫桂華院,桂花種得比較多,進來前院角落就是一株大概幾十年的桂花樹,如今開著零星的桂花,已經有香味撲來了。


    桂花東種一棵西種一棵,雜而不亂,中還偶爾有一些別的諸如梅花桃樹,隻不過都不在花季。


    蘭惜的起居室旁邊就是一個小荷塘,如今荷花開得正盛,也有蓮蓬長出來了。


    閑著沒事蘭惜便帶著石榴和香梨摘蓮蓬,打算晚上就吃蓮子粥。


    或許摘東西會上癮,不一會兒就摘了滿滿一籃子,這麽多也吃不完,放著也是浪費,蘭惜便讓人給皇後她們送去。


    還費心地兩朵蓮蓬一朵花一片荷葉的搭配。


    也不挑花的顏色,采到白色就是白色,粉色就是粉色。


    送去賢妃宮裏的時候趙政和也在,瞧著蘭惜派人送來的東西挑挑眉,“貴妃還會給你送這個?”


    賢妃含笑收下讓人去找花瓶來插花,和蘭惜熟了她也知道蘭惜就是自己恰好在做這事想到她們便送來了,賢妃她們也不會一定要及時回禮什麽的,都是平時有什麽好的再送過去。


    這樣相處就很自然親近。


    對方不經意地想到自己才最顯得感情好。


    聽到趙政和這麽問便道:“貴妃娘娘愛花,平時自己愛摘花插瓶,也會給姐妹們送來,想來皇後娘娘她們也有的。”


    賢妃已經收到過桃花槐花了。


    收到花總是心情美好的。


    趙政和點點頭。


    他就是來這裏看看賢妃的,畢竟是大皇子的母妃,要給點麵子,但是也就是吃了頓午膳,吃完就走了。


    到了行宮他的事情並沒有減少,不過不上朝總是又多了些時間。


    第二晚趙政和歇在了蘭惜這裏,倒是沒人驚訝。


    貴妃雖然無子卻得寵,陛下似乎不在意自己的子嗣,反正一個月有半個月都在貴妃宮裏。


    在行宮涼快,蘭惜便有興致,手不自覺就勾著趙政和的脖子配合他,這下是兩相盡興。


    事後,趙政和摟著蘭惜的腰,用力的那種,掐得蘭惜腰疼,蘭惜便踹了他一腳,“鬆手,疼。”


    剛叫完,她沒力氣,嗓子鬆鬆啞啞的,不像凶人,像撒嬌。


    趙政和鬆了些力道。


    蘭惜罵他,“陛下又發什麽瘋?”


    趙政和說出的話酸溜溜的,“今日我在賢妃那裏碰到你的人給她送花了。”


    蘭惜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怎麽突然給賢妃送花?”


    蘭惜有點困了,“白日無聊摘蓮蓬摘多了,便想著每人送些,覺得單調就又摘了花。”


    “除了賢妃還給誰送了?”


    蘭惜沒說話,趙政和戳她的腰不讓她睡,“嗯?”


    被鬧得沒有辦法,蘭惜隻能道:“皇後娘娘,良妃,淑妃,江嬪。”


    “沒了?”


    “嗯,沒了。”


    趙政和:“怎麽不見你給王氏她們送?”


    蘭惜用自己已經叫囂著罷工的腦袋想了幾圈才反應過來,趙政和說的王氏應該是王婕妤她們。


    “我送什麽?我跟她們關係一般,不熟。”


    不熟?


    趙政和心裏反複念叨著這兩個字,他記得杳杳可是為了給王氏出氣,特意在他去路氏宮裏的時候來把他叫走了。


    “那為何不見給我送?莫非跟我也不熟?”


    蘭惜:“……”


    她已經困得不行了,偏生隻要她不說話這人就戳她腰窩,那處就是個敏感的地方。


    蘭惜隻能強打起精神:“給陛下一個大男人送花不像樣子。”


    一邊還想著之前自己給皇後她們送桃花還是什麽花的時候這人也提過這事,如今又提,看來心裏介意得緊。


    早知道順手把他那份也送了,也免得像如今這樣被他煩。


    “朕不介意。”趙政和叮囑道,“杳杳可懂了?”


    蘭惜嗯嗯嗯,能不懂嗎?再不懂今晚別想睡了。


    得到滿意的答複,趙政和終於不煩人了,蘭惜一下子就陷入了夢鄉。


    夢裏有個破醋壇子特別煩人,還會飛,老是飛起來懟她的腰,一晚上睡她都感覺腰疼。


    等醒來就發現身下一片濡濕,還黏黏的特別難受。


    蘭惜猛地睜開眼睛掀開被子,就見趙政和的明黃色的寢衣一個角落已經成了褐色。


    靠!來姨媽了!


    蘭惜怒罵一聲,沒力氣地踢了一腳趙政和。


    趙政和一下子驚醒,“怎麽了?上朝了?”


    睜眼看到坐著的蘭惜,他反應過來,以為蘭惜是叫他上朝,便道:“在行宮不用上朝,還早,愛妃再睡會兒。”


    蘭惜示意他看他的衣服,趙政和便看到自己衣服上的褐色。


    “等會兒再睡,叫人進來換被子,陛下也換個衣服。”


    一大早的折騰一通,蘭惜換好衣服也沒睡意了,肚子隱隱作痛,她便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可是餓著會更痛,隻能喝了半碗熱粥。


    趙政和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有點嚇到了,“不是一直在調理嗎?怎麽還這般疼?”


    蘭惜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一下子就調理好的,況且,每個人體質不同,有些人常年調理也沒用。”


    趙政和便隻能心疼地幫她揉肚子。


    蘭惜歎氣,“還是你們男子好。”


    “啊?”趙政和不解。


    蘭惜道:“你看看男子,生下來就有諸多選擇,能經商能做官,能三妻四妾,能花天酒地,這些女子但凡做一個就是犯罪,最重要的是,你們不用來月事,不會肚子痛。”


    蘭惜的聲音特別無力,“你們還不用經曆十月懷胎生孩子的痛苦就能白得血脈相連的孩子。”


    一番話說得趙政和啞口無言,一句都不敢多說。


    終於熬到下午肚子稍微好點了,蘭惜這才有胃口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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