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少不得又要安撫一番。


    路婕妤噗嗤一聲笑出來,見所有人都看著她,她笑道:“我為孫婕妤高興呢,孫婕妤好本事,昨夜陛下才從貴妃娘娘那裏離開,我們都以為陛下大怒,今日就晉了你的為,想來陛下應該也沒有太生氣,如此貴妃娘娘也可安心了。”


    這話存著挑撥的意思,還是光明正大的挑撥,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


    孫婕妤的笑意一下子不複存在了,立刻看向貴妃,“嬪妾絕無跟貴妃娘娘爭奪聖寵之意。”


    她的驚慌不是假的,首先貴妃對她有恩,她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其次,貴妃如今想捏死她還是很容易的。


    蘭惜讓她起來,對著路婕妤翻了個大白眼:“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陛下的恩寵別人爭得你也爭得,自己沒本事別說的是自己多懂事一樣。”


    直白的嘲諷讓路婕妤氣得身子顫抖,偏生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看著皇後娘娘,希望皇後能站出來說幾句話,誰知皇後娘娘恰到好處地端起茶盞在喝茶,茶盞直接擋住了路婕妤的視線。


    她一下子有點下不來台。


    這時候周才人開口了,“聽說明日會試就要放榜了。”


    一下子眾人的注意力又轉到會試上麵。


    家裏人有參加會試的就希望能考中,如此也給自己長臉,家裏無人參加會試的則是在猜測會元會是誰。


    車禦女小聲道:“聽說此次最有可能考中會元的是王氏的公子,真羨慕王婕妤族中有如此優秀之人,要是我們家中能有人考中會元,我爹娘肯定要給祖宗連燒幾年的高香。”


    王婕妤原本神遊天外的思緒瞬間回籠,變了臉色,繃著臉不說話。


    她覺得這個車禦女就是故意戳她肺管子的。


    她家雖然也姓王,但是可攀不起江南王氏,偏生若是江南王氏得了好處沒她的分,不好的她得跟著一起背鍋。


    就比如此次,王氏子弟真中了會元她沾不到光,王氏放出來的打陛下和朝廷臉麵的話她還得被遷怒,真是......狗了。


    然而車禦女一臉真誠,根本看不出是故意的,眼中的羨慕做不得假。


    錢禦女挨著她,趕緊扯了扯她的袖子,車禦女也感覺到王婕妤臉色不對,看過去,就見錢禦女衝著她搖頭。


    車禦女一愣,不敢說話了了,縮著頭像鵪鶉一樣。


    蘭惜和皇後淑妃良妃四人則是目光在空中對視了一下,又各自散開。


    明日就知道結果了呢。


    到這裏也就各自散了。


    這次還沒到禦花園,剛出了景仁宮就看到車禦女和王婕妤在麵對麵站著。


    不知說什麽,王婕妤伸手推了車禦女一把,車禦女倒在地上,看到蘭惜,車禦女趕緊站起來行禮:“給貴妃娘娘請安!”


    王婕妤大驚,轉頭連忙也給蘭惜請安。


    蘭惜嗯了一聲,讓她們都起來。


    王婕妤趕緊解釋:“我不是故意推車禦女的。”


    車禦女也趕緊道:“是妾不對,妾不知道王婕妤和江南王氏的恩怨,剛錢寶林跟妾說了,妾這才來找王婕妤道歉的。”


    蘭惜正要開口,王婕妤先開口了,“不知道?這又不是什麽秘密,你怎麽會不知道?況且即便真的不知道,在皇後娘娘宮裏都過了這件事了,你現在又來找我提,不是故意戳我心窩子?”


    車禦女一臉惶恐加受傷,眼神怯怯地。


    “妾就是一普通農戶出身,對娘娘們來說不是秘密,對妾來說就是天大的秘密,妾沒有人手,也不像錢禦女一樣有銀子,這些事情自然不會有人跟妾說。


    錢禦女好心告訴妾,妾這才驚覺不對,所以特意來找王婕妤您請罪的。”


    王婕妤氣極,這錢禦女一直毫無存在感,和她也沒有交集,她倒是一次知道此人如此巧舌如簧。


    她隻感覺自己現在百口莫辯。


    人家好心來給她道歉,她竟然不識好歹將人推倒,傳出去又得說是她刁蠻任性了。


    她怎麽感覺這人像是以前的路婕妤一樣?如今路婕妤變蠢了她倒是聰慧得很。


    兩人同時看向蘭惜,蘭惜慢悠悠地哦了一聲,“本宮回去了,今日天氣好,要將宮裏的書拿出來曬曬,免得有書蟲。”


    這猝不及防地話讓兩人都傻眼了。


    蘭惜可不跟她們糾纏,真的轉身就走了。


    王婕妤反應過來就是高興,她還以為貴妃娘娘會罰她呢。


    車禦女咬著唇可憐巴巴地低著頭,在想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貴妃娘娘不是一向見不慣恃強淩弱嗎?


    不然孫婕妤也不會多次得貴妃娘娘相救了。


    王婕妤哼了一聲,“愛倒地那你就在這裏慢慢倒吧。”


    說完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石榴跟在蘭惜身邊道:“奴婢還以為娘娘您會幫車禦女呢。”


    蘭惜不解:“難道我在我們石榴眼裏就是一個大傻子?”


    石榴嘟囔,“您聰慧,但是您心善啊。”


    她最怕的就是主子心善,心善在宮裏要吃虧。


    香梨笑道:“娘娘雖然心善,但是也不傻,做的都是力所能及的,娘娘可做不出那種為了別人寧願傷害自己的事情。”


    蘭惜捏了一把香梨的小臉,“那當然了。那車禦女演技不行,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倒地的時候太刻意,要是換做是我,最少手得擦傷才可信。”


    被別人推倒是慢悠悠倒下去,又是在石子路上,連點破皮擦傷都沒有就算了,連灰塵都沒沾到,哄鬼呢?又不是現代的瓷磚天天拖地一點灰塵都沒有。


    “車禦女這是何必呢?平白惹得王婕妤記恨。”這點石榴也不解。


    蘭惜耐心解釋道:“大概是想攀附上我吧。”


    她隻說這麽一句香梨一下子就明白了。


    車禦女之前因為春蠶禮差點將娘娘的蠶弄死,導致失寵,進宮到如今陛下就在春蠶禮前去過她那裏一次,如今她是想借此攀附上娘娘,以消除陛下對她的不好印象。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皇恩。


    說起這個蘭惜就想到自己的蠶寶寶,好不容易養到快吐絲了,被拿走了,說是什麽規矩,要將蠶送到集中的地方,真是白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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