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不在,日子照常過,就是蘭惜時不時還是會提起等良妃徹底結束考試之後要做什麽好吃的給她吃。


    當然了,指望蘭惜做是不可能的,她也就是動動嘴吩咐吩咐。


    要是她什麽都會做,宮裏也不需要那麽多人伺候了。


    今日天氣不錯,暖暖的陽光灑下來,蘭惜庭院裏擺著的紅珊瑚耀眼奪目,院牆上的薔薇花零星開著幾朵,院子角落的桂花樹如今沒有桂花,隻有深綠的樹葉。


    雲在這深宮的院牆上飄,風一吹,紅珊瑚不動,桂花樹搖了幾下,天上的雲也跟著動,把太陽擋了一半。


    這天氣,適合小酌一杯。


    蘭惜叫人拿了一壺桃花釀,就是之前做的那一批,再配著廚房的桂花糕,剛剛好。


    小廚房的廚娘做什麽都好,就是做這桂花糕,很膩,蘭惜平時吃桂花糕都是去禦膳房拿的,要不就直接不吃,今天吃的是是小廚房的。


    桃花釀不像之前剛釀好的時候一樣入口溫順,如今有點辣口了,配著膩人的桂花糕倒是剛好。


    蘭惜也不坐石凳,她就愛躺椅。


    躺在樹下晃啊晃的,偶爾咂吧一口桃花釀,再配一口桂花糕,誰說桂花糕和桃花釀不是絕配呢?


    悠閑的日子沒多久,宮外就有信件送進來了。


    厚厚的一遝信,全是蘭賀寫的。


    除了信還有銀票,蘭惜數了數,一萬兩。


    她看信,前麵都是一些廢話,就是抱怨自己如何被親爹教訓對妹妹摳摳搜搜的話,信裏痛斥親爹太過分,都過去這麽久的事情還拿來說。


    況且他自己又沒多少銀子,都是老爹平時管得緊,讓蘭惜寫信說說老爹,讓老爹把他的那份家產給他,憑什麽哥哥們都自己拿著自己的那份產業了,就他明明每天辛苦打理產業,最後還隻能拿點固定的月俸。


    蘭惜直接無視這話,繼續往後看去。


    後麵才是開始說正事的。


    銀子是親爹知道他要寫信進宮讓他一起送進來的。


    之前老頭就說等下個月家裏收了銀子就再給她送些來,蘭惜當時已經說了不用了,沒想到蘭太傅還是送來了。


    後麵就說到書院已經建得差不多了,夫子們下個月也差不多都到了,到時候就可以開始教學了,問蘭惜要不要看看有沒有什麽要改動的。


    他沒明說出宮看,他知道蘭惜一直有用金牌偷偷出宮,但是也不敢太頻繁,大概是怕被陛下知道,所以信裏也不敢寫太直白。


    又說蘭惜讓他找的地方找了幾個,一個在京都外十裏處,足足百畝地,占地夠大,還有一個就在京城內,位置近,但是占地隻有十畝地。


    蘭惜毫不猶豫讓他選百畝地的莊園。


    她想打造一個富貴窩,想賺很多的錢。


    這是她前不久才有的想法。


    她想幫這天下的女子一把,這勢必要用到很多很多銀子。


    沒什麽特別的目的,可能就是閑著無聊,也不奢求一定能成功,但是就瞎折騰唄,反正也沒別的事情做,剛好身份夠。


    也就銀子可能暫時不能一步到位,不過慢慢來唄,可以先弄一座樓,後麵有錢了再慢慢增加唄。


    相比於蘭賀寫的一大堆信,蘭惜就薄薄的五頁紙,剛寫好信趙政和來了。


    今日他來得倒是早。


    一入景泰宮,先看到的就是石桌上的酒壺和糕點。


    “給陛下請安——”呼啦啦跪了一地。


    趙政和挑眉,看著蘭惜:“你倒是清閑。”


    他大概是早就下朝了,已經換了便服,雖然還是五爪金龍,但是沒有朝服那樣看著厚重,也沒有戴冕旒,就一根金龍簪將頭發都盤在頭頂成一個髻。


    看到蘭惜要起身行禮,他過去將蘭惜按住,“不必行禮。”


    蘭惜剛好將信都裝在信封裏,正要給石榴讓石榴找人送回去,見趙政和眼神盯著看,蘭惜隨意拿起來遞給他。


    “四哥寫的信,我給四哥回信,陛下可要看看?”


    蘭惜還將蘭賀寫的信也一起拿起來。


    趙政和挑眉,“朕可以看?”


    蘭惜丟給他一個無語的神色。


    看就看唄,裝什麽裝,說得像是平時他想看不能看一樣,這滿宮的妃嬪送信回娘家,哪個不經過殿中省的查驗?


    所以但凡是送信的就沒問題,有重要的話都是讓送信的人口傳的。


    趙政和也知道這個理,所以也沒有看信,隻是指著蘭惜還沒來得及收起的銀票,“在盤賬?”


    蘭惜無語,“你見過誰家盤賬把銀票拿出來的?”


    盤賬拿的都是賬本好不好?


    “那這是......”


    “和四哥的信一起送進來的,我爹給的,怕我沒錢用。”


    趙政和沒忍住揉了揉耳朵,“你再說一遍?”


    蘭惜看他震驚的樣子很是莫名其妙:“我爹怕我沒銀子用,知道我四哥寫信給我,讓和信一起捎進來。”


    趙政和心裏拔涼拔涼的,自己的妃嬪缺銀子已經到大臣都知道的地步了嗎?


    趙家的老臉都被他丟完了。


    百年之後祖宗們會不會拿著藤條在地府等著他?


    蘭惜還是第一次見他天塌了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聲。


    見趙政和一臉控訴地看著她,蘭惜趕緊收了笑,無辜道:“我跟我爹說了我不缺銀子,我爹不信。”


    言下之意真的怪不得她。


    趙政和並沒有被安慰到。


    想想之前蘭惜給了那麽多銀子,大概也沒什麽銀子,是他的錯,沒有想周到。


    他之前隻是賞賜了物件,可是物件又不能拿出去賣。


    反思了一下,趙政和叫於多魚:“去拿點銀票來。”


    於多魚啊了一聲。


    趙政和:“啊什麽?去啊!”


    於多魚:“取多少銀票?”


    “去取一萬兩,不,兩萬兩來。”


    蘭太傅那麽節約的一個人都給了杳杳一萬兩,自己可是杳杳的夫君,可不能輸給太傅了,得翻倍給。


    蘭惜攔他:“真不用。”


    趙政和:“快去!”


    於多魚趕緊往外跑,陛下自己也投了船股也不富裕,但是兩萬兩還是拿得出來的。


    蘭惜:“......”


    算了,愛給就給吧,誰嫌銀子燙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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