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也是不知道怎麽安慰的了,再說了,怎麽安慰都是沒用的,但是任由著哭又不像樣子,隻能將人都打發走,好歹給自家主子留點麵子。


    西殿這邊,正陪著陛下說話的路婕妤看了一眼外間的宮人,見宮人點點頭,還帶著笑,她瞬間懂了,麵上笑得更燦爛了。


    想來此刻王婕妤已經要氣死了。


    但是她大概不懂什麽叫樂極生悲。


    她這邊正在跟趙政和聊得愉快,聽到外麵有說話聲,聲音還越來越大,莫說是她,連趙政和都聽到了。


    蘭惜正站在門外,似笑非笑地看著守門的人,“你再說一遍?”


    路婕妤宮裏的人倒是好樣的,連她都敢攔,想來路婕妤手段不錯。


    守門的宮人心裏也怕得要死,戰戰兢兢又重複了一遍:“陛下正在宮內,貴妃娘娘改日再來吧!”


    這都什麽事啊,她哪裏敢放貴妃娘娘進去?貴妃娘娘要是進去了,陛下今日歇在哪裏還不一定呢,婕妤非扒了她的皮。


    “意思是這門今日沒人能進去了?”


    宮人正要點頭說是,東殿的碧水一下子跑出來了,嗬斥道:


    “你這奴婢生了一張嘴怎麽瞎說八道?明明剛才我去傳話路婕妤都讓我進去了,怎麽換成貴妃娘娘就不能進去?”


    碧水眼睛斜著宮人,好似在說宮人在欺騙貴妃娘娘。


    宮人已經要咬碎一口牙了,造孽,怎麽又跑出個人來摻和一腳?


    蘭惜哦了一聲,笑容很是危險。


    “所以這西殿除了本宮誰都可以進?這是路婕妤吩咐的還是你的意思?”


    “奴婢不敢!”宮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蘭惜聽著都膝蓋疼。


    蘭惜恍然,“是路婕妤的意思?”


    宮人都快哭了,趕緊搖頭:“我們婕妤從未說過這種話。”


    又繞回來了,蘭惜逗趣道:“那就是你的意思了?”


    “不不不,奴婢不敢!”


    宮人汗水直流,她哪裏敢說放碧水進去是因為知道陛下不會走,放貴妃進去陛下肯定就走了。


    路婕妤好不容易盼來的恩寵,要是她敢讓貴妃;進去破壞,她肯定沒好果子吃。


    如今攔著,即便後麵攔不住了,那路婕妤也要念著自己的忠心,安撫自己,不然下麵其他人看了未免心涼。


    宮人想得明白,攔得也越發堅定了。


    蘭惜也不想為難她,道:“這樣吧,你去傳話,陛下要是不見本宮立馬走,絕不為難你。”


    她這樣一說,宮人更不敢去傳話了。


    宮人幹脆來個不說話也不讓路,這耍無賴的樣子給蘭惜氣笑了,蘭惜嗬嗬冷笑兩聲,真當她好脾氣的?


    她正要發怒,裏麵已經有人跑出來了,“可是貴妃娘娘在外麵?陛下有請。”


    是路婕妤的大宮女白糍。


    “你們這守門的宮人還怪忠心的,連通傳都不願意。”蘭惜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白糍賠笑道:“宮人不懂事,也是怕打擾到陛下,奴婢回頭就罰她。”


    守門的宮女看了白糍一眼,白糍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守門的宮女這才放下心來。


    罰不罰的,貴妃走後怎麽知道呢?


    蘭惜知道這其中的貓膩,也不在意,她來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為難宮人。


    一邊往裏走一邊吩咐碧水:“我這不常來永安殿,來了就想跟你們婕妤和路婕妤說說話,去請你們婕妤過來坐坐。”


    碧水一愣,想到之前貴妃說的讓娘娘截寵截不過叫她的話,又是一喜,聲音都跟著輕快了。


    “是,奴婢這就去請我們婕妤,婕妤還念著說改日去找貴妃娘娘說話呢。”


    她行了一禮趕緊回了東殿。


    王婕妤已經不哭了,但是人還是氣著的。


    碧水趕緊將貴妃來了請王婕妤去西殿的事說了。


    “我才不去看路婷婷得意的嘴臉。”王婕妤一口拒絕。


    碧水頭疼,趕緊道:“好主子,如今貴妃娘娘在西殿呢,您忘記之前請安貴妃娘娘說要幫你報複回去的話了?”


    王婕妤一愣,她自然沒忘記,但是她隻以為貴妃就是說說而已。


    她一下子支棱起來了,“走,去西殿。”


    碧水攔住她,“好歹您洗把臉。”


    衣服是來不及換了,妝容也顧不上補了,王婕妤洗了一把臉就往西殿去。


    西殿這邊,自從蘭惜進來,路婕妤的笑已經變得僵硬了。


    外麵吵吵嚷嚷的,陛下自然是聽見的,聽著好像是蘭貴妃的聲音,陛下直接就道讓人出去看看,是貴妃就趕緊請進來。


    “路婕妤這般看著我作甚?可是不歡迎我?”


    歡不歡迎你心裏沒點數?路婕妤心裏已經罵了蘭惜無數遍了,麵上還扯著笑:


    “貴妃娘娘說笑了,貴妃娘娘平時從不來這永安殿,今日陛下來了您也來了,這麽巧,嬪妾真是驚喜萬分呢。”


    說著她還直勾勾地盯著趙政和。


    聽到了嗎陛下,貴妃平時從不來,您一來她就來了,貴妃這是妒忌。


    蘭惜聽懂了路婕妤的話也不在意,不急不慢地喝一口茶才道:“今日晚膳吃多了,消食的時候走遠了。”


    這借口能不能走心點?路婕妤真的氣死了。


    中間走路要兩炷香的時間,這走得未免太遠了吧?


    路婕妤看向陛下,期待陛下能說點什麽。


    趙政和確實說了,皺著眉:“可還難受?要不要叫禦醫來看看?”


    吃撐了叫禦醫來看?蘭惜還沒那麽厚臉皮,況且她也不是真吃撐,擺擺手,“來時已經喝了山楂水,又走了這些路,已經好多了。”


    正說著有人說王婕妤來了。


    趙政和有點不太高興。“她怎麽又來了?又來請朕賞字畫?”


    “哦,嬪妾請王婕妤來的,難得來這永安殿,想和王婕妤路婕妤說說話,陛下要是不高興,嬪妾去王婕妤那裏就好了。”


    說著她真站起來,路婕妤眼睛裏布滿笑,原本僵硬的笑容變得真誠起來。


    去吧去吧,趕緊去,好好說,說到明日都沒事。


    “愛妃叫的,那就讓她進來,朕還以為是又要請朕去賞字畫。”趙政和吩咐人叫王婕妤進來。


    路婕妤眼裏的笑瞬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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