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惜這邊正準備用晚膳,李玉跑來了,說陛下晚上來景泰宮。


    蘭惜:“……”


    這剛夾了一筷子菜,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塞嘴裏了。


    幸好李玉的下一句話解救了她。


    “原本陛下要來的,但是皇後娘娘那邊有請陛下過去用晚膳,大概是有什麽要緊事。”


    蘭惜從中得到的有用信息就是陛下晚膳和皇後一起吃,那沒事了,她點頭,“本宮知曉了。”


    等李玉走了她繼續吃飯。


    心裏想著陛下還怪勤快的,要是換做她,都到皇後宮裏了,她才懶得再跑呢,直接在皇後宮裏睡了。


    這邊趙政和到皇後宮裏,皇後立刻讓人傳膳。


    雖說大家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但是皇後經常在快用完膳的時候和皇帝說正事,這一次也不例外。


    主要是除了初一十五皇帝不愛待她這裏。


    也許是自己長得不夠好看,又或許是性子不合陛下的脾性,再或者是自己注定生不出嫡子,所以陛下不想浪費精力吧,說不定幾者兼有。


    總之皇後早看開了,看不開又如何呢?難不成去死?陛下現在還肯初一十五過來已經很給她麵子了。


    所以她已經習慣了趕緊說完了事。


    見皇帝吃大差不差了她趕緊將許才人懷孕差點落胎,不宜挪動,太後和太醫留在宮外陪著許才人的事說了。


    皇帝皺眉,沒有為人父的喜悅,反而有點不悅:“許氏有孕何苦勞煩母後?”


    皇後就知道他會這麽說。


    她想說太後的決定她如何能改變?最後隻能委婉道:


    “陛下子嗣稀少,如今難得許才人有孕,母後緊張也是正常的。母後說等許才人胎穩了,到時候她就直接去太佛寺了。”


    肉眼可見陛下更不高興了,皇後趕緊將太後的話搬出來:


    “母後說她才定了去太佛寺,許才人就有孕了,可見先皇托夢是靈驗的,許才人差點落胎定是上天怪罪母後還沒有去太佛寺,母後說她不敢再耽誤了。”


    這些話都是臨走前皇後再三說讓太後到時一起回宮,再讓欽天監選個好日子讓陛下送太後去太佛寺,太後拉著皇後說的。


    趙政和雖然還是有點不高興,但是他是個講理的,知道自己母後的決定皇後幹擾不了,所以也沒再說什麽。


    等用完膳,他站起來,“皇後一路舟車勞頓,定累了,好生歇歇,朕改日再來。”


    “恭送陛下——”皇後屈身行禮,心裏苦澀頓起。


    雖說早有預料今日陛下多半不會些在景仁宮,但是真的這時候心裏還是會在乎難過的。


    看著陛下的身影漸行漸遠,金嬤嬤趕緊扶皇後起來,安慰道:“陛下政務繁忙,有空會來的。”


    皇後露出一抹柔笑:“嬤嬤不必安慰我,這些年難道還有什麽期盼嗎?我這輩子注定無子女緣,隻要安安分分當好皇後,陛下不會虧待我。”


    金嬤嬤聽著皇後反過來安慰自己,一下子心酸起來。


    她的好姑娘,要是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肯定是個合格的宗婦,子女繞膝。


    皇後不在意道:“有孩子也未必得陛下看重,到時還得為孩子擔心。”


    如許才人這一胎,陛下聽著沒有一點喜意,反而因為許才人勞累到太後心裏有意見,也不見陛下說要抬一抬許才人位份。


    不抬位份倒也沒什麽,也沒有規定懷孕就會抬位份,多是生下孩子才會抬位份。


    但是連賞賜一點東西都沒有,可見陛下是不喜的。


    景泰宮。


    趙政和才走到門邊就一股艾草味,倒也不難聞,就是稍微有點刺鼻。


    他進去內間,見蘭惜正香肩半露,兩個婢女在守著她,肩膀上穩穩放著一個圓竹筒。


    “艾灸?”


    他驟然出聲嚇了石榴和香梨一跳,兩人趕緊行禮。


    蘭惜眼皮掀了掀,“這麽大的味道不是明擺著嗎?”


    說完她又道:“就不跟陛下行禮了,不方便。”


    趙政和挑眉笑了笑:“又留著下一次多行一個禮?”


    “陛下若是想,那就好好記住,下次我找個時間,一次性行完就好了,省得麻煩。”蘭惜叫石榴和香梨:


    “差不多了,可以拔了吧?”


    石榴和香梨很快給她拔掉了。


    蘭惜慵懶地伸個懶腰,“舒服多了。”


    趙政和道:“你這兩婢女還有這一手,給朕也灸一下?”


    蘭惜上下看了他一眼,趙政和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的,“怎麽了?”


    “我在看您這大白天怎麽就開始做夢了?”


    “嗯?”


    “我家石榴和香梨可是黃花大閨女,以後要正經找人家做正頭娘子的,把您看光了長針眼怎麽辦?太醫院那麽多太醫難道沒有一個會艾灸的?”


    趙政和臉一下黑了,“你個混賬東西,這張嘴真是越來越會說了。”


    說得他像色中餓鬼要把她兩個婢女如何一樣。


    蘭惜一點都不怕他的黑臉,反手去摸了一下趙政和的臉:“多謝陛下誇獎,都是陛下養得好。”


    趙政和:“……”


    “朕就艾灸一下肩膀,說得像要扒個精光一樣。”


    蘭惜:“這還不是陛下您說話不說清楚,誰知道您要全身還是肩膀。”


    “好好好,都是朕的錯,朕可用不起你的婢女,朕改日叫太醫來艾灸。”


    蘭惜也不勸:“陛下高興就好。”


    石榴和香梨已經默默退出去了,每次聽到娘娘和陛下講話她們都怕陛下發火。還是趕緊退出去當聽不到,聽不到娘娘說的那些話就不會提心吊膽了。


    趙政和一屁股坐在軟榻上,用屁股頂了頂蘭惜,“進去點,挪個位。”


    蘭惜白了他一眼:“就這麽點地方您非要擠過來。”


    話這麽說,蘭惜還是往裏挪了挪給他騰了個位置。


    趙政和脫掉靴子和她並排擠躺著,“朕食言了。”


    “啊?”


    “等天熱了帶你去宮外避暑再陪你去打獵。”


    “您不說我都忘記了。”蘭惜根本沒放心上,就當時心裏不爽了一下,過後想著還覺得趙政和有點可憐。


    大家出來就是玩,隻有他這個皇帝抽空得批奏折,有事立馬就得往宮裏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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