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給皇帝和太後請安,皇上抬手叫大家起來,各自坐下,皇帝先說了幾句開場的話,然後就讓大家吃起來了。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春耕,無非就是說此次希望大家能在嚐試春耕後體恤百姓的不易,然後平時能多為百姓著想。


    其實都是放屁。


    有幾個官員能真的和百姓感同身受?不過話該說還是得說。


    官員們自然是連聲附和,皇帝得應付官員們的話,蘭惜就隻用吃吃吃就好了。


    在皇莊上也沒有精致的碗碟,都是那種粗瓷大碗,別人會不會嫌棄蘭惜不知道,反正她吃得噴香。


    小雞燉蘑菇,還貼了一圈餅子,靠近湯汁的那麵軟,遠離湯汁的那麵脆,蘭惜就是有點遺憾,大越還沒有土豆這個作物,不然的話土豆燉雞肉她老喜歡吃了。


    幾塊蘑菇下肚,再喝一碗山藥排骨湯,蘭惜總算感覺肚子緩過來了。


    別人說得厲害,她吃得厲害。


    趙政和偶爾餘光看到,心裏好笑,想著她這是餓多久了?莫非一到就睡著了沒吃東西?


    指著自己麵前的清蒸魚讓人換到蘭惜麵前,他記得蘭惜愛吃魚和海鮮。


    如今是皇帝和太後妃嬪們坐一張大長桌,大家都隻會夾自己麵前的菜,皇帝讓人端魚來,蘭惜謝了他一句。


    這次是真心實意的,她確實愛吃魚,要是兩個人私下,她還會讓人去陛下麵前夾菜,如今當著這麽多人,不好去陛下麵前夾菜。


    餓過頭的時候吃東西好像不知道飽,等蘭惜感覺飽的時候已經撐了。


    坐著實在難受,不過她還是忍著了,不能丟家裏老父親的臉。


    皇帝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直接說,大家自由活動了。


    話肯定是說得很漂亮的,但是意思就是這麽個意思。


    蘭惜也就站起來往外麵走了,散散步。


    當然,大多數人還是不願意走的,好不容易陛下、太後、皇後和眾多娘娘都在,正是巴結的好時候。


    也不用擔心有危險,皇莊已經到處有禁軍和五城兵馬司這些人站崗巡邏,到處都掛了燈籠,雖然不能說亮如白晝,但是也不至於黑漆漆看不清人。


    這裏不像宮裏到處有亭子可以坐,走了半天才發現一棵老樹下有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已經有人擦拭過了,但是石榴和香梨還是用手帕墊著才讓蘭惜坐。


    沒有屋簷遮擋,一眼看過,漫天繁星,閃爍星光。


    石榴道:“好美!”


    蘭惜笑:“去草原上,等晚上的時候,你會感覺你好像伸手就能抓到星星。”


    香梨啊了一聲:“娘娘怎麽知道?”


    蘭惜一下子啞聲了。


    她總不能跟香梨說是上輩子去過吧?想了想將一切推給趙政和。


    “陛下跟我說的,說以前去巡邊的晚上就喜歡躺在草原上看星星。”


    香梨恍然,“以後陛下再巡邊,娘娘可得跟陛下說一下帶您一起去,我們也跟著沾光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星星觸手可及。”


    蘭惜笑著說好。


    每個地方看到的星星都不一樣,她都想去看看。


    慢慢來吧,總會有機會的,不可能一輩子困在宮裏的。


    實在不行,等趙政和駕崩了新皇登基的時候求個恩典就好了。


    不是她咒趙政和,也不是她盼著趙政和死,畢竟趙政和對她挺好的,是趙政和本來就比她大十歲,男子性命普遍又比女子短,自己每天開開心心吃好喝好,也不勞累,趙政和當皇帝每天要愁那麽多事,積年累月,肯定會影響身體的。


    人都會生老病死,總不能她這麽想趙政和就立馬死了吧?


    不過她有預感,短期內是走不成了。太後那裏……


    總感覺不靠譜。


    正想著,有腳步靠近,石榴和香梨給來人請安:“請太傅安!”


    蘭惜趕緊站起來,樂了:“老頭!”


    蘭太傅胡子一翹:“沒大沒小。”


    聲音卻沒有多少責怪就是了。


    父女兩個坐在老樹下,蘭惜笑問:“您精神真好!”


    蘭太傅哼了一聲,“老夫每日早起都要鍛煉身體,不像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蘭惜嘿嘿一笑。


    蘭太傅瞪她,“從前在閨閣你就懶床,進宮了還這樣,也不改改?”


    蘭惜:“陛下都不在意,您就讓我舒坦點吧!再說了,每天在宮裏無所事事,不睡覺幹嘛?”


    蘭太傅一下子不說話了,心裏酸澀泛起。


    他兒子四個,就一個嬌女,從小就叫囂著不願意嫁人,每天好吃懶做,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他想著若是嫁出去肯定受婆家罪,已經做好養她一輩子的準備了,甚至安排好了,等他百年後就把大半家產給她,能讓她一生富貴無憂。


    誰知道被陛下看上了。


    她整天睡醒就愛往街邊巷道跑,還說陪自己幾年她就要暢遊天下去了,現在被關在紅牆內……


    那些教育的話一下子說不出了。


    睡就睡吧,她又不是殺人放火。


    看老父親沉默,一看就在腦補自己可憐的宮廷生活,蘭惜趕緊打斷,“我在宮裏好著呢,我可不是會虧待自己的。”


    蘭太傅隻以為她在安慰自己,更心酸了,瞧瞧,現在都會為自己著想了,果然宮裏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呀,以後缺銀子派人來跟我說,找你四哥有什麽用?就你四哥那窮酸樣,兜裏存不下二兩銀的,找他都是浪費時間。”


    蘭惜:“……”


    你兒子,你說窮酸合適嗎?他窮酸不也是你把持得緊不給他銀子嗎?


    這話蘭惜可不敢說,乖巧點頭,“原也不缺的,就是前段時間陛下設船股,把銀子都投進去了,是想著手裏還得留點賞人才跟四哥要的,用不了多少。”


    蘭太傅點頭:“手裏是得有點銀子,為父也投進去不少,家裏賬上銀子不多,等下月鋪子莊子送銀子來,再給你多送點。”


    蘭惜搖頭:“不用了,真的夠了。”


    其實不夠,她還想開個山莊,不過這個不著急,可以等第一趟出海回來再開始。


    她總覺得,出海能賺錢。


    因為這個朝代的曆史上其實跟華國差不多,就是國家名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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