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惜看著她有點眼熟,“你是路婕妤宮裏的白糍?”


    白糍沒想到蘭貴妃竟然記得她,很是受寵若驚道:“正是奴婢。”


    “你這是在摘桃花插瓶?”白糍此時手中捏著幾枝桃花,都是半開的花苞,一般這種拿來插瓶是最好的。


    白糍回道:“瞧著桃花嬌豔,我們婕妤讓奴婢摘幾枝回去插瓶。”


    “路婕妤在附近?”


    白糍是路婕妤的貼身侍女,一般她在的話路婕妤應該也在附近。若是隻單純為了插瓶,那應該會讓其他宮人來。


    如今大概是隨便逛的時候看到了,臨時起意。


    白糍嗯了一聲,“我們婕妤就在前麵的春風亭,太後娘娘也在。”


    “太後也在?”蘭惜驚訝了一下,“那本宮也去給太後娘娘請個安吧。”


    白糍喏了一聲,朝前帶路。


    隻朝前拐了個彎就看到了春風亭,外麵站著許多宮女太監,亭子裏人不多,一個圓桌,太後麵對著蘭惜,路婕妤是側對著的。


    太後看到蘭惜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了,不過一下子又變成了糾結。


    路婕妤不解地看著太後,她來這麽久,太後娘娘就是一副正經和藹的樣子,不管她說什麽太後神色都沒有絲毫的改變,怎麽一下子突然變了?


    她順著太後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了蘭惜。


    如今沒有冬日冷了,蘭惜穿的也薄了一點,粉色的宮裝上麵應景地繡著桃花,單螺髻上斜斜插著一隻桃花形狀的玉簪,用紅寶石雕刻的花瓣,在發間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蘭惜給太後請安,路婕妤趕緊又給她請安。


    蘭惜讓她起來,道:“聽宮人說桃花開了,閑著無聊就來賞花,沒想到這麽巧遇到路婕妤的宮女在摘花,說太後娘娘和路婕妤都在這裏,所以也來湊個熱鬧。”


    路婕妤看著後麵的白糍,沒忍住瞪了她一眼,白糍不解地看她,不過一眼而已趕緊低下頭,心裏想著自己是哪裏惹到婕妤了。


    想了半天突然明白了,婕妤今天本來沒打算出門,是宮人說太後娘娘在賞桃花,所以婕妤才匆忙出來的,應該是要和太後娘娘偶遇討好太後娘娘。


    如今自己將貴妃娘娘帶來了,耽誤婕妤的事了。


    白糍垂頭,微微抿唇。


    太後示意蘭惜坐下說話,“哀家也是閑著無聊。”


    蘭惜:“等過幾日您就不無聊了。”


    “哦,這話怎麽說?”


    蘭惜狡黠一笑:“容嬪妾賣個關子,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太後被她說得抓心撓肝的癢,追問道:“跟哀家還賣關子?趕緊說。”


    然而蘭惜依舊閉嘴,隻是眉眼帶笑,似乎打定主意不說了,搞得太後坐立難安的。


    路婕妤看著太後明明很想知道,但是蘭貴妃不說她也沒有生氣,她似乎有點懂了,自己之前跟太後娘娘說話似乎是太拘謹了,所以不得太後娘娘另眼相待。


    坐了一會兒,太後先坐不住了,“你們慢慢賞花,哀家先回去了。”


    蘭惜和路婕妤屈身行禮恭送。


    等太後走了,蘭惜也站起來,“你慢慢賞花,我讓人去摘點桃花。”


    路婕妤也沒有問蘭惜摘桃花作甚,她以為是跟她一樣插瓶。她現在還在想自己之後跟太後娘娘相處該怎麽做到貴妃那樣輕鬆自如。


    蘭惜走了,路婕妤也追著太後離開的方向走了。


    石榴注意到路婕妤離開的方向,奇怪道:“這壽安宮和永安殿也不在一個方向,怎麽路婕妤往壽安宮的方向走呢?”


    蘭惜笑了一下,“或許路婕妤還想再逛逛。”


    再逛逛?壽安宮那個方向雖然也有零星幾株桃花,但是宮裏的桃花林就在春風亭這裏,那邊哪裏比得上這裏的景色好?


    見石榴還在想,蘭惜笑著叫香梨:“快拉著她去摘點桃花瓣讓她別想了,等下頭發都掉完了。”


    想多了傷腦子。


    香梨笑著應是。


    來的時候拎了兩個花籃,預備著要摘桃花的,蘭惜前幾日在書上看到用桃花釀酒,閑著沒事她想看看能不能成功。


    可惜她就是嘴巴說得厲害,真上手,那花瓣才摘了一點她就不摘了,直搖頭說自己累了。


    幸好還有石榴和香梨以及其他帶來的宮人,大家都在摘花,蘭惜自己則是挑了幾枝漂亮的花苞折下來,讓人往各處送去。


    以前是皇後和賢妃她們,如今新進宮的妃嬪也有,連路婕妤和王婕妤那裏也沒有落下。


    雖然路婕妤自己摘了,但是蘭惜送的是蘭惜的心意。


    至於王婕妤,雖然之前有過節,但是無傷大雅,而且她已經接了人家親娘那麽貴重的珍珠首飾,說過去了那就是真過去了。


    ——


    太後這邊才走不遠就看到路婕妤追上來了,太後停下腳步詢問她:“可是有事?”


    路婕妤微微一笑,道:“太後娘娘您愛品茶,嬪妾宮裏有一種茶,雖然不出品,但是產自西南的十萬大山,自帶一股清香,請太後娘娘去品鑒品鑒。”


    她想著也不能一上來就跟太後娘娘隨意說話,得有一話題開始聊之後再慢慢變得像貴妃一樣隨意。


    品茶很合適,泡茶要燒水,水燒開要時間,泡茶也要時間,品茶要時間,品茶的時候再吃點小點心,這一下午不就過去了?


    她就不信一下午還跟太後娘娘熟不起來。


    路婕妤信心滿滿,王嫣然那個蠢貨去送什麽畫簡直是愚蠢至極,太後收了直接就可以讓她走,自己慢慢品鑒畫,還是自己這個品茶好。


    然而她半天沒有聽到太後說話,她不解地看著太後,太後這才無奈開口:


    “我愛品茶這話你又是從哪裏聽來的?”


    “啊?”


    太後心累,“昨日王婕妤說哀家愛畫,送了一古畫來,哀家問她是從哪裏聽說哀家愛古畫的,她說是聽宮人說的,你今日又說哀家愛品茶,不會也是聽宮人說的吧?”


    不等路婕妤說話,太後繼續道:“這宮裏的宮人何時這麽愛嚼舌根子了?哀家得跟皇後說一下,讓皇後管管。”


    說著自顧離開了,徒留路婕妤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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