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蘭惜起來趙政和都是不在的,今日難得蘭惜醒了的時候他還躺在旁邊。


    迷迷糊糊間蘭惜起來上廁所,眼睛都沒睜開,平時她一翻身就下去了,今天一翻身是一具火熱的身體。


    她一個震驚,睡意沒了,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趙政和熟睡的臉。


    昨晚的記憶一下子回籠了。


    他本來就個子高,躺在外麵把蘭惜路擋住了。


    後宮的嬪妃睡覺都是讓皇帝睡在裏麵,自己睡在外麵方便伺候的,蘭惜起不來,趙政和也不想打攪她,所以在景泰宮都是趙政和睡外麵。


    按理不符合規矩,但是主子都不在意的小事宮人自然當看不見了。


    蘭惜站起來想從他身上跨過去,好巧不巧,他正好翻身,直接把蘭惜絆倒了一屁股坐下去。


    “我靠——”蘭惜捂住小腹,本來就要爆炸的膀胱差點沒憋住,她眼淚花花地剜了趙政和一眼。


    趙政和也悶哼一聲,醒過來就挨瞪了一眼,他剛想問,就見蘭惜光著腳往旁邊跑,那方向是去更衣的。


    “小祖宗,你倒是穿上鞋啊,這麽冷的天——”


    可惜他的話注定是要被無視的。


    蘭惜出來的時候石榴和香梨一個拎著鞋,一個捧著熱帕子,身後還跟著捧了衣服的宮女。


    石榴:“主子,趕緊穿鞋,別著涼了。”


    伺候她穿上鞋,石榴才道:“您是要再睡會兒還是起了?”


    折騰這一番蘭惜也睡不著了,道:“起吧。”


    宮人立刻給她更衣,穿好衣服後香梨給她遞帕子。


    知道她不出門的時候不愛裝扮,所以沒有給她化妝,就抹了些護臉的香膏,簡單地挽了個百合髻。


    殿內暖和,也沒有穿特別厚重的衣服。


    她出去的時候趙政和早就收拾好了,碗裏的粥都喝一小半了。


    見蘭惜來,趙政和趕緊道:“魚片粥,還熱乎著呢。”


    蘭惜又瞪了他一眼。


    都怪這個人,不然她不會差點沒憋住。


    趙政和自己也搞明白當時發生的情況了,他也很無奈。


    “我還被踩了一腳呢,你這是損傷我的龍體,我還沒氣你倒是先氣上了。”


    蘭惜放下勺子,“那要不您讓人把我抓了?”


    趙政和:“……”


    他給蘭惜夾了一個蝦餃,“錯了錯了,是朕錯了,別氣了。”


    蘭惜接了蝦餃,算是和好了。


    “陛下今日怎麽沒去上朝?”


    “今日小朝會。”


    大朝會是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要上朝,小朝會比大朝會遲一個時辰,不用起太早。


    蘭惜恍然,小朝會都是一品官員才能參加的,相當於現代公司董事和老板開會。


    一般小朝會時間會比大朝會長。


    蘭惜一下子就有了想法。


    等趙政和離開之後她也不睡回籠覺了,讓石榴找了她出宮的衣服,拿著令牌帶著石榴溜出宮了。


    香梨留在宮裏防止意外情況發生,下次再換香梨出宮。


    兩人到宮外的時候還早,沒到午時,吃飯的人不多,又不是早上,也沒什麽買菜的人,街上沒有早午人那麽多,但是對蘭惜來說這樣剛剛好。


    人太多了走路都得擠著過。


    兩人直奔街邊支著的麵攤子,石榴要了一碗陽春麵,蘭惜則是點了油潑麵,特意叮囑賣麵的阿婆:


    “要寬的手擀麵,茱萸和醋多放點,再煎一個雞蛋。”


    可惜沒有辣椒,不過今年農官署那邊已經在推行辣椒和土豆了,明年再來吃麵就可以吃到辣椒了。


    阿婆笑著道:“這開春倒春寒,要茱萸加在麵裏的人多。”


    蘭惜道:“可不呢嗎,吃了身上暖和,聽說農官署那邊去年種了些域外傳來的辣椒,味道比茱萸得勁,還有一個叫香菜的東西,配麵最好吃。”


    阿婆驚訝道:“是嗎?”


    不過隨即就道:“域外傳來的東西肯定很貴,我這小攤子肯定買不起。”


    辣椒和香菜都不是什麽難種的東西,特別是香菜,種子撒下去,出來就一堆。


    蘭惜道:“或許不貴。”


    阿婆樂道:“希望如姑娘所說,如果不貴,到時候我也去買些來。”


    “那等辣椒和香菜麵世的時候我再來阿婆這裏吃麵。”蘭惜笑嘻嘻道。


    宮裏的膳食精致,味道也好,但是路邊攤是蘭惜這輩子都戒不掉的,總是感覺有不一樣的味道。


    石榴的陽春麵也吃完了。


    本來就離用早膳時間不久,兩人吃得撐死了。


    為了消食,兩人沿著街道慢悠悠地走,還遇到不少書生打扮的人匆匆走過。


    蘭惜恍惚記得之前皇後說陛下特開恩科,今年有科舉考試,還讓她們家中有兄弟要參加科考的抓緊點。


    “可有傳旨什麽時候科舉?”


    石榴想離開一下道:“年前的時候就昭告天下今年三月初六特開恩科。”


    “我怎麽不知道?”


    石榴很是無奈地道:“娘娘您天天不是吃就是睡,哪裏會關心這些?況且我們府上四公子又不參加科舉,也不必關心。”


    “其實三月初六是有點趕的。”石榴道。


    科舉這種大事一般都是三年一次的。


    蘭惜倒是能夠理解,“本來就是因為急著要用人,不然也不會特開恩科。”


    一開始是善堂失修,鬧出人命,皇帝嫌棄官員不得用,所以說要開恩科,後麵又鬧出定襄雪災的事情,牽扯了不少人。


    皇帝一怒,死掉的官員不少,丟了官職的更多,定襄那邊連郡守都死了,真的是從上到下沒幾個落到好的,那邊的官職空了三分之二。


    這些人可不就是要科舉選人去填充?


    現在是先調了一些其他地方的官員過去管著,但是趙政和是沒打算讓這些人在定襄長待的。


    都是些官場老油條,這一二年對定襄肯定是有各種照顧的政策的,他怕那些老油條借著政策又搜刮百姓。


    定襄再經不起鬧騰了。


    所以決定定襄那邊的官員都選新人。


    郡守用皇帝自己的心腹,治下官員用新人,大多數新人都是懷抱理想之人,不容易同流合汙。


    即便有那些為了銀子的人,剛進官場沒有站穩也不敢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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