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話本子就是這樣的,這些名字自己看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但是從別人嘴裏念出來就怪尷尬的。


    就是會莫名其妙產生一種羞恥感,似乎自己在看什麽有顏色的東西。


    但是天知道,她剛翻了幾頁就沒興趣了。


    趙政和看著蘭惜紅透的臉,覺得怪有意思的,逗她道:


    “愛妃喜歡看就喜歡看,朕又不會嘲笑你,沒必要因此弑君吧?”


    他指的是那本砸在他懷裏的書。


    若是其他人聽到弑君兩個字,早就嚇瘋了,蘭惜隻是翻了個白眼。


    “隻恨那本爛書太輕,沒有弑君成功,不然此刻嬪妾已經是貴太妃了。”


    趙政和一噎。


    隨即就是又氣又笑,走過去捏著蘭惜的鼻子,“好啊你個蘭貴妃,朕開開玩笑,你竟然真想朕死?


    就那麽迫不及待當貴太妃?這貴太妃有什麽吸引你的?到時候你年紀輕輕可就是寡婦了。”


    蘭惜白了他一眼,一巴掌將他的手拍下去。


    “陛下這話真是好沒道理。隻準您開玩笑不準被人開玩笑?既然開不起玩笑就不必開。


    貴太妃哪裏不好?不必伺候陛下,連皇帝都要敬著我。


    而且,寡婦這個名頭我可背不起,皇後娘娘才是寡婦,我頂多算個寡妾。”


    一句話給皇帝幹沉默了,沉默後是轟然大笑。


    笑到眼淚都出來,人都不停的顫抖了還沒停下來。


    蘭惜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一開始是覺得無語,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是惱怒了,整個人撲上去,將皇帝撲倒在床上,雙手捂住他的嘴,惱道:


    “不準笑。”


    她越是這樣趙政和笑得越是來勁,胸膛不停地震動。


    蘭惜?


    守在外麵的於多魚和石榴香梨對視一眼,均是莫名其妙。


    於多魚則是心裏思緒萬千。


    第一次見陛下笑得這麽開心,景泰宮在他心裏的重要性一下子就躍到了第二名了。


    第一名當然就是皇後的景仁宮了。畢竟是一國之母,陛下還是有很多事情和皇後商量的。


    蘭惜已經擺爛了,整個人呈大字型趴在皇帝身上,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起起伏伏的,還被她找到了樂趣。


    感覺像是趴在會動的海綿上一樣。


    笑夠的皇帝,剛想說話就聽到蘭惜疑惑地發問:“怎麽不笑了?”


    他還沒說話,接著的就是一句催促,“繼續,別停呀!”


    趙政和……


    鬧夠之後,趙政和摟著蘭惜,“今天的事你受委屈了!”


    “嗯?”


    趙政和還以為蘭惜是粉飾太平不想給他添麻煩,為她的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很是感動。


    “別瞞了,良妃都說了,所有的朕都知道了,那個莊碧敢在你麵前那麽放肆,朕看在良妃和老定國公的麵子上不罰她,但是也說了讓她不必嫁到高門大戶了。”


    或許在他們看來,高門貴女不能嫁進豪門望族已經算很大的懲罰了。


    蘭惜心裏卻羨慕不已,早知道有這好事,她也鑽進一個妃嬪的被子裏,說不定就不用進宮了。


    宮裏吃喝用都好,就是缺少點煙火氣,不太自由。


    她想走山訪海淌河,不是請安赴宴陪睡。


    “委屈愛妃了。”


    “嬪妾不委屈。”蘭惜說真的,平白看了場大戲,有什麽好委屈的?


    這不是為她無聊的深宮生活增添了一抹趣味嗎?


    可惜有一種委屈叫皇帝覺得你委屈。


    “朕這幾日多陪陪你。”


    這是補償?蘭惜趕緊道:“嬪妾真的不委屈,挺有趣的。”


    被人冒犯了怎麽會有趣?


    趙政和隻覺得蘭惜太懂事了,懂事到他有點心疼,“愛妃可以任性點,雖然這幾日有點忙,但是晚上還是可以來陪愛妃睡覺的。”


    嗬嗬,我謝謝你!


    你不在老娘不知道睡得多好!


    蘭惜麻了,強顏歡笑,“多謝陛下!”


    我謝你全家!


    “愛妃給良妃出的主意甚好,希望定國公府不白糟蹋了愛妃的主意!”


    宮外,趕在天黑前落英終於到了定國公府。


    老定國公年紀大了,休息得早,已經洗漱好躺下了,聽到宮裏良妃娘娘派人來,趕緊又爬起來。


    老國公是在書房招待的落英。


    “可是娘娘在宮裏遇到什麽難事了?”


    落英搖頭,“娘娘一切都好,之前今日二小姐進宮,貴妃娘娘恰好也在,二小姐將貴妃娘娘當做陛下,她……”


    詳細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瞧著老國公吹胡子瞪眼,落英怕他氣出個好歹,趕緊安撫道:


    “好在貴妃娘娘和我們娘娘一向交好,所以貴妃娘娘沒有聲張,第一時間叫了我們娘娘!”


    如此老國公才冷靜下來。


    落英這才放心說下一件事,“娘娘說二小姐仗著的無非是逸公子是家中獨子,又是她親弟弟,二小姐惹事,一次能好運,下一次不一定這麽好運了。


    而且二小姐好歹是女子,惹事也就是這上麵了,逸公子不一樣,他是男子,以後要擔起國公府的門楣的,如今公子已經有紈絝的趨勢了,不好好教導給他敲點警鍾,怕是以後要辱沒了定國公府。”


    老定國公點頭,“娘娘可是有什麽主意?”


    落英:“娘娘的意思是家中就應該多子多福,既然國公爺親子女緣薄,不如多過繼幾個,旁支多的是小公子,讓逸公子知道莊氏並非隻有他一個男丁。”


    “這……”


    落英繼續道:“隻是過繼而已,又不是讓他們襲爵,萬一逸公子廢掉,也有選擇的餘地。”


    老定國公還在猶豫,落英繼續下猛藥,“今日二小姐進宮說國公爺收了定襄郡守的二十萬兩白銀,讓娘娘務必保住定襄郡守的性命,否則便在民間散布謠言說娘娘不敬生父。”


    “啪!”老定國公府一巴掌拍在書桌上,手迅速通紅,他根本顧不上,腦袋嗡嗡的。


    “逆子逆子,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刺啦——”老國公起身,“我去找那個逆子,來人,開祠堂,請家法——”


    深夜裏,一條街的鄰居都聽到定國公府裏傳來的男子的哀嚎聲。


    蘭惜在宮裏可聽不到,累到後的她一夜好眠,依舊不知道皇帝是什麽時候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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