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眉頭一挑,笑道:“如此別出一格的話本,不收豈不是我文博書鋪的損失?”


    “掌櫃的”大手一揮,“就是希望趕緊寫出接下來的劇情,我有預感,接下來的劇情若寫出來,肯定會成為風靡京都的話本!”


    蘭惜唇角揚起,“我也跟掌櫃的一樣的看法,掌櫃的別急,等這第一冊出來了,自然就給您送來第二冊了。”


    她估計良妃的速度也就這樣了,沒有辦法,良妃的身子太差了,也不知道她教的瑜伽有沒有效果。


    開頭就順利讓書鋪答應印話本,售賣,雖然是在預料中,但是蘭惜的心情還是很好。


    同時心裏又有點遺憾的感覺, 她看小說的時候女主穿越都是主角,而且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充滿了曲折離奇。


    成功的路上總有無數的小人阻礙,被女主啪啪打臉,最後看著女主走向成功。


    她穿越過來,似乎一切都很順。


    無論是家世還是做任何事。


    即便進宮也是一進去就是皇帝盛寵的貴妃,家人也不拖後腿,皇帝也不忌憚蘭家。


    宮裏也是和平相處,沒有什麽太離奇的你坑害我,我搞死你的戲碼。


    順利得讓蘭惜不得不感慨,她果然不是主角。


    誰家主角像她一樣開局就躺平的?一點奮鬥的欲望都沒有。


    將稿子留在書鋪,蘭惜就放心地離開了。


    倒是不必擔心冒名,或者稿子損壞。


    若是書鋪敢霸占書稿,蘭惜身為貴妃還怕她?弄不死她才怪。


    留下的書稿也不是原稿,是抄錄的副稿,壞了良妃那裏還有。


    不過這樣的話蘭惜是不會再跟文博書鋪合作的,她會換一家書鋪,畢竟一個書鋪連基本的書稿都能損壞,想來也不是什麽好的了。


    “你還寫了話本?”


    出了門蘭賀才有空表達自己的震驚。


    真是見鬼了,什麽時候他妹變得這麽有才學了?這還是他那個從小讀書練字撒潑耍賴的妹妹嗎?


    “什麽意思?我不能寫話本?”


    說得她像什麽廢材一樣。


    蘭賀真誠道:“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你隻擅長一件事。”


    蘭惜好奇道:“什麽事?”


    “做戲!”


    從小到大,蘭惜那做戲的功夫真是讓蘭賀歎為觀止。


    前一刻還在笑嘻嘻和他玩父親的徽墨,下一刻她自己把墨條摔斷後立馬義正言辭地指責他不該調皮玩父親的墨條,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害他被父親一頓好打。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蘭、賀!”蘭惜磨牙。


    蘭賀笑嘻嘻道:“你這進宮還脫胎換骨了!”


    蘭惜繃著臉,“我也沒說是我寫的。”


    蘭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讓蘭惜恨不得給他一拳。


    她讀書不好不正常嗎?上輩子她自小就是演員,文化分都是勉強擦線過的,演戲她擅長,學習不擅長怎麽了?


    她總不能樣樣精通不給別人留活路吧?總得給別人一條路走走。


    “這麽有精力,陪我去捏泥人。”


    “掌櫃的”看著兩人打打鬧鬧的背影失笑搖頭,剛收回目光打算再看一遍書稿,書鋪後門進來一個約摸四十來歲的長著兩撇胡子的男人。


    見到“掌櫃的”驚慌行禮,“貴人何時來的?小民有失遠迎,請貴人恕罪。”


    “我就是順路來瞧瞧最新的話本,沒有叫人通知你。”女人寬和道。


    中年男人鬆了口氣,擦掉額角因驚慌而冒出來的冷汗,恭敬道:


    “我讓人給貴人上茶?”


    女子搖頭:“這個話本挺有意思,印出來吧!”


    中年男子點頭。


    若是平時的話本他們還要審核審核,看看值不值得印出來,但是現在女子一句話,即便不值得也得印。


    “行了,你忙,我走了。”


    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夥計不解道:“掌櫃的,這到底是哪家貴人?怎麽每次來您都如此恭敬害怕?”


    真正的掌櫃高深莫測地搖頭,“你隻記得若是這位貴人來,千萬伺候好就是了!”


    蘭惜可不知道自己認錯人了,此刻她和蘭賀已經到了泥人攤子。


    今日沒有雨,從書鋪出來寒風呼呼的吹,瞧著有暴雨的樣子,大多數人已經步履匆匆地往回趕了。


    捏泥人的郝老漢攤前有一對男女,舉止親密,大概是剛成婚的小夫妻,女子看著天氣擔憂道:“多久才能捏好?這天氣看著像要下雨。”


    郝老漢手上加快了動作,嘴裏安撫道:“快了快了。”


    旁邊男子也柔聲道:“娘子稍等等,這位師傅捏泥人手藝最好了,定能將你我捏得栩栩如生,為夫帶了傘,定不會讓娘子濕了妝容。”


    郝老漢將手上的泥人遞給兩人,果真是栩栩如生,女子笑了起來,很是滿意。


    男子遞過去十五枚銅板,郝老漢彎腰道謝。


    大越的物價,一個饅頭一枚銅板,一個肉包兩枚銅板,換算過來,一枚銅板大概等於現代的一塊錢。


    郝老漢捏兩個泥人才十五枚銅板,賺的都是血汗錢。


    “郝師傅,怎麽還不回去,等會兒該下雨了。”蘭惜走過去自來熟地坐下,眼睛瞟過長條凳子頂著的木板上各種泥人。


    顏料珍貴,所以隻有黏土,但是因為郝老漢手藝好,所以能輕易看出什麽是什麽。


    “喲,貴人來了!”郝老漢先是驚訝地看了蘭惜一眼,出手就是十兩銀子,自然是貴人了,看到旁邊的蘭賀時他麵露疑惑,隨即才解釋:


    “還沒下雨呢,多擺一會兒說不定又有生意來了,能多賺幾個銀子,下雨就走了。”


    他憨厚蒼老的臉上是飽經風霜的笑。


    他沒說下雨了要一個人孤零零在這裏等雨停,冒雨走是萬不敢的,生病了可沒錢看病吃藥,蘭惜也沒問這個。


    她問的是,“這麽大年紀了不好好在家含飴弄孫,跑出來受這罪作甚?銀子是賺不完的。”


    郝老漢粗糙的臉上露出苦笑,渾濁的眼睛裏也是滿滿的痛苦和無奈。


    “家裏還有一個小孫孫,不賺錢他沒得吃啊,他老子娘命不好,去打獵時送了命,隻能我拉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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