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惜哼了一聲,不說話。


    蘭賀聞弦知意,“我陪你做正事,讓小廝去買牛肉酥餅和玫瑰熱飲。”


    蘭惜伸出四個手指。


    “知道知道,一樣四份,給你們回宮路上吃。”


    蘭惜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自己一份,淑妃一份,香梨一份,阿桃一份,剛好四份。


    至於宮裏的其他姐姐妹妹和石榴,蘭惜隻能心裏愧疚一下了,首飾好帶進宮,所以上次蘭惜給她們帶了頭麵,但是吃食是真帶不進去。


    宮裏規矩就是這樣,凡事涉及到吃食藥材這類入口的東西,私人帶不進去,隻能走宮廷的尚食局這些專管采買的道。


    “行了,今天先去做正事。”蘭惜今天的行程還怪滿的。


    蘭賀:“所以正事是什麽?”


    蘭惜……


    “我讓你找的另一家鋪子呢?”


    “哦哦,你說那個點心鋪子啊?早說啊!”


    蘭賀趕緊朝前帶路,點心鋪子和刺繡鋪子離得不遠,裏麵已經擺了一排排的架子,所有的擺設都已經安置好了,隻差擺上糕點就可以營業了。


    鋪子後麵是廚房,因為每日要做大量糕點,廚房很大,一排有六個灶台,總共是四排。


    蘭賀道:“目前廚師總共是招了四個,配了一個掌櫃,一個賬房,六個跑堂的,若是日後忙不過來再加。”


    蘭惜點頭,目前這個配置夠了,日後若是生意好再說吧。


    江嬪這次準備了六個方子,都是現代常見的點心,蛋黃酥、沙琪瑪、蜂窩麵包、玫瑰鮮花餅、雞蛋糕、奶油蛋糕。


    六張紙就是六個方子。


    輕飄飄的六張紙,蘭賀拿在手裏卻仿佛重如千斤。


    在古代,一道方子就是傳家寶,時下的人各種方子捂得嚴實,輕易不會讓人知道,連木匠這種手藝都是要給師傅白做個七八年的工師傅才會開始教你。


    “放心,廚子都是簽了賣身契的,方子絕對不會泄露。”


    對於蘭賀的鄭重,蘭惜不置可否。


    即便泄露也沒關係,到時候蘭賀就知道,江嬪的這個美食鋪子可不是光靠糕點出台的。


    蘭惜大概看了一眼就一切交給蘭賀了,畢竟她也不能時常出宮,她隻是叮囑道:


    “到時候賣出去的每一個食盒,每一張油紙都要有尋食記的標誌。”


    蘭惜和江嬪商量的結果就是鋪子名字叫做“尋食記”,還特意設計了字體,她們主打的就是一個標誌,讓所有人都認準尋食記的標誌。


    蘭賀雖然不懂蘭惜為何非要浪費錢在包裝上麵,但是他倒是不會自作主張,每一件事都嚴格遵循蘭惜的話,反正他知道自家妹子不差錢。


    她進宮,宮裏本來就給了很多東西,父親怕她在宮裏吃虧,家裏大半的銀錢都給了她,還時不時送點銀子給她。


    可以說,她這個妹子,沒進宮前就是嬌養的,她一人的花費是他們兄弟四人加起來的兩倍,進宮更是嬌養。


    就沒為錢愁過,根本不必為她省錢。


    蘭賀現在想知道的是,“鋪子到底什麽時候開張?”


    一個點心鋪子,有了廚師,很快就能開張,但是偏生蘭惜之前說先不急著開。


    蘭惜這次給了他一個準確的時間點,“陛下萬聖節後就可以開了。”


    “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回應他的是蘭惜燦爛的笑容。


    “行了,你總會知道的,現在先帶我去京都最大的書鋪。”


    ???


    這怎麽又要跑書鋪去了?


    蘭賀實在被弄得摸不著頭腦,但是沒有他置喙的餘地,在蘭惜的催促下他還是帶著蘭惜去了京都最大的書鋪。


    此時的書鋪不僅賣書,還賣各種話本,同樣,也收各種話本。


    身為京都最大書鋪,文博書鋪,無論何時,除了關門,書鋪裏的人都很多。


    有買書的,也有買話本的,還有在裏麵蹭書看的窮考生,他們可以幫書鋪抄書換錢,順帶的好處就是書鋪裏的書隨便看。


    不過書鋪擺出來的書都是一些普通的書籍,窮人家的孩子,若是想憑借看書鋪裏的書就在策論上超越富家子弟,那是不太可能的。


    畢竟真正的好書都是收藏在高門的。


    不過這都是常見的,倒是沒什麽新奇,讓蘭惜驚訝的是掌櫃的竟然是位女子?


    別問蘭惜怎麽知道的,很簡單,一眼看過去,櫃台後麵通常都是掌櫃的,此刻櫃台後麵坐著的就是一位女子,看著大概四十左右。


    保養得宜的臉上帶著微笑,顯然正在看的書讓她很歡樂。


    周圍人買書將銀子放在櫃台上,女掌櫃隨意看一眼,將銀子拿起來扔進抽屜,隨即又沉入書本的世界。


    蘭惜一直知道相比起來前世的古代,大越對女子的束縛是比較輕的,她也見過少數女子出來擺攤賣菜,但是女掌櫃,她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見。


    “你要買什麽書?”蘭賀已經做好肉疼的準備了,總不能讓蘭惜自己結賬吧?


    “不買書。”


    “不買書你來書鋪?”蘭賀看蘭惜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顛婆。


    “我賣書!”蘭惜俏皮地扔下一句話,將袖帶裏的書稿拿出來,走到櫃台,手指彎曲,輕敲櫃台。


    “掌櫃的——”


    婦女抬頭,“我——”不是掌櫃的。


    “你們這裏收話本嗎?”


    婦女到口的話收了回來,原本要解釋的話變成了,“什麽話本,給我瞧瞧。”


    蘭惜將書稿遞給她。


    良妃就寫到大魔頭索要報酬,後麵的她要多看點卷宗才能寫出來。


    但是良妃的才華不是蓋的,本來人物設定和當下的就不大一樣,再加上良妃驚才絕豔,往往簡單的詞匯能讓她寫得妙趣橫生,蘭惜初時看的時候就入了迷。


    她一個縱橫小說界,看過古今無數小說話本的人都看得入迷了,“掌櫃的”更是沉入話本的世界,看得津津有味,連有人買書,銀子她都不看一眼。


    良妃寫的不多,“掌櫃的”很快就寫完了,一臉意味盎然,“還有嗎?”


    蘭惜搖頭:“先生暫時隻寫到這裏。”


    “掌櫃的”誇讚道:“這個‘笑眾生’可真是個妙人,真想結識一番。”


    笑眾生是良妃給自己取的筆名。


    蘭惜笑眯眯地道:“所以這話本掌櫃的您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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