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卓還沒有睡,他正在和隋不昭隋不醒開夜間會議,考察武藝。


    兩個少年顯擺他們從未鬆懈,一向訓練工作兩手抓,還能抽出時間給少夫人表演皮影戲。


    “真是人小鬼大,還能在少夫人跟前露臉,但你們記住,隻做個侍衛是最沒出息的。少將軍現在已封了飛騎將軍,以後定然要上陣殺敵,你們好好表現,以後跟著少將軍也有機會功成名就。”


    “你們的師父我,從今年開始,可以正式入伍了。”


    楊替聽著他們師徒三人展望未來,他心卻有一個小小的想法,若是能近身保護少夫人,他做個侍衛也不覺得委屈。


    “鄧卓。”


    楊替喊了一聲,後話不說,鄧卓便將隋不兩個兄弟趕走了,“走吧,走吧,睡覺去吧,記住了,主子是少將軍,跟對人了才有大出息。”


    隋不昭隋不醒異口同聲:“是!”


    “北州,發生了什麽?”


    “喲,你從前不是從不關心這些的嗎?”


    鄧卓指指房頂,縱身一躍跳了上去。


    楊替不甘示弱,也眨眼而上。他道:“現在我想知道。”


    “好,那我就告訴你。”


    鄧卓在房頂上站直了身體,問道:“冷嗎?”


    楊替無視且無語。


    鄧卓歎氣:“你這性子,誰受得了你,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冬天冷,上房頂更冷,這叫高處不勝寒。”


    “聖上登基十八年,一南一北兩根巨刺,現在他想拔出來了。”


    “拔出來,你知道嗎?”


    鄧卓的聲音在冷寂的房頂響起,楊替一愣,“曄城和頓城要打起來了。”


    “呦,你也知道啊。曄城必贏,屆時頓城的兵力全歸將軍,聖上怎麽放心?還好將軍在北州受傷,少將軍後戴罪立功,頓城一戰……”


    後麵的鄧卓沒說別的,楊替已經明白了。


    “是除夕嗎?”


    “什麽?”


    “沒什麽,你會如願立功的。”


    楊替說完從房頂跳到地上,除夕沒幾天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


    “星銘……”


    書心一躺下,便被他一胳膊下來鎖在懷裏,她翻身換了個舒適的姿勢,撫著哄著睡下了。


    有人喝醉會發酒瘋說胡話,星銘隻是呼呼大睡,一覺醒來,前一夜的事便忘個精光。


    他有三個副將,其中一個叫祝得福,是個三十來歲的精瘦漢子,頭一天二人喝的酩酊大醉,祝得福被石管家移到西廂睡下,第二日一清醒,連滾帶爬往家裏趕。


    “日日酗酒,家裏的母老虎已經抱怨,竟然還夜不歸宿,那還了得?我得回解釋清楚再來。”


    祝得福匆匆道別,連少將軍麵都沒見。


    待星銘要叫上他要重複前一日的活動,卻被石管家告知此事,星銘頓時一愣。


    他好像半個月來,從未跟書心解釋過,她要麽早睡被他鬧醒,要麽幹脆等著,從來沒怪罪過他。


    她是不是也擔心他?


    清霧聽見少將軍自言自語,便道:“當然了,少將軍去北州,總也不來信,少夫人吃不下睡不著,又要忙府裏,還得管……那邊,好不容易回來了,又整日飲酒,少夫人怎能不擔心呢。”


    “昨天晚上本來要去趕走祝副將,少夫人看見少將軍心情不好,便作罷了,當時石管家也在呢。”


    清霧一番話說的星銘心慌氣短的,也不知是宿醉未吃東西身體虛弱,還是對書心隱瞞覺得心虛,最後還是揮揮手,“下去吧。”


    等清霧剛走兩步,他又後悔:“慢著,少夫人去哪了?”


    *


    書心沒去哪,她醒得早,也起得早,先是吃了朝食渾身暖烘烘的,然後就披著星銘給她獵的白皮裘去找石管家。


    有些事,星銘不願說,她卻不想就那麽算了。


    “少將軍心裏有事,他痛苦難受,若我猜測,無非是北州之事,再有便是辛姨和將軍。”


    書心也不藏頭露尾打機鋒,找到石叔直接就問:“我本想等他自己說,但半個月過去了,我不能看他酗酒不管,我不管你們為了大業要做什麽,我隻擔心夫君的身體。”


    “你失蹤那麽久,我派人怎麽找都找不到,星銘一回來,就能把你帶回來,我想來想去,除了軍營便是縣衙,不管哪一個,都說明是有意為之。我就問你,將軍為什麽要這樣傷害星銘?”


    石管家本來還怕少夫人問些不能說的,誰知道她哭哭啼啼隻問一句為什麽,他猶豫躊躇說不出來:“少夫人,將軍不會害少將軍的。”


    書心一聽就知道,他還是將軍的人,看似什麽都以星銘為先,其實心裏不偏向星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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