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心在曄城打探舊事的功夫,薛大成正在北州的路上搜尋少將軍的身影。


    不同的是,書心誤打誤撞瞥見了未知,薛大成毛都沒看見。


    星銘從來不愛看書,孫子兵法隻記得一篇,兵者,詭道也。


    於是他就用這一篇,在去北州的路上坑了他老子。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他照本宣科,二十一人狂奔一天一夜,然後棄馬而逃。


    將軍久追不下,暴怒無比,追啊追啊追,一直追到了大本營。


    星銘才慢悠悠的騎著馬,往北州去。


    他向同行的二十位護衛炫耀:你們瞧好吧,本將軍算無遺策,到了北州,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那邊雞飛狗跳,將軍府裏歲月靜好。


    清煙做了甜點送於少夫人,還是宮廷傳出來的透花糍。


    外麵一層半透明的糍糕皮,裏頭是赤豆沙,紅色的花型,透過表皮,若隱若現,真是好看的很。


    書心捧著點心欣賞訝歎:“我都有點不舍得吃了。”


    清煙笑了,真心實意的笑,但帶著一點慈祥。


    她做侍女那會,笑的清新,富有活力,很少有這種溫柔慈祥和藹的笑,手扶著肚子,麵頰微微的笑。


    不知道為什麽,因肚子裏那團肉,她突然從一個姑娘變成了母親。


    書心很不習慣,也很不適應。


    明明還是同一個年歲,同一個人。


    “你不必總是辛苦,廚房有人做,你照顧好自己便是了。省的少將軍在外也擔心。”


    自從知道外麵那些美人娘子,書心對清煙又多了一份兔死狐悲的心疼,星銘是個沒有心的人。


    他出去一個月,半個字沒往家裏送。要不是鄧卓眼皮子活,她都要以為他死在外麵了。


    可清煙不一樣,她不知道丈夫的消息,也沒有丈夫的問候,書心隨意幾句寬慰,便是她不可多得的關懷。


    她很開心,盈盈的笑著。


    *


    書心開始學騎馬,指定弟弟來教。


    一個十五歲,叫隋不醒,一個十六歲,叫隋不昭。


    “你們兩個的名字怪有意思的,小的叫睡不醒,大的叫睡不著,不知道你們爹媽是怎麽起名字的。”


    他們說不是親兄弟,鄧卓給起的名。


    “那姓呢?真姓隋,還是胡亂編的?”


    隋不醒撓撓頭,“應該不是亂編的吧”,他看著隋不昭,想讓他說話。


    隋不昭蹦出倆字:編的。


    書心哈哈哈哈,大笑不已,沒想到鄧卓是這樣的人。


    這兩兄弟,年紀雖小,教騎馬卻十分認真。


    從挑馬開始,到教著怎麽拉韁繩、從哪邊上馬,怎麽踩馬蹬,事無巨細,全都說的清清楚楚。


    書心本來會騎,去年因從馬上滑落,便有些膽怯,如今有人在旁看著,她放了心,立即就要上馬。


    先站到左側,拉住韁繩,左腳踩馬蹬,右腿跨過去,坐上馬背,一切順利。


    隻是她忘了,左腳先上,右腳便踩的鬆了,後來不知道怎麽招惹了它,馬一生氣,奔騰不止,瞬間將人拋下去了。


    馬背到地上不過一丈的距離,書心足足落下了一個世紀。


    *


    “啊——”


    不受控製的從馬背上滑落,驚叫聲劃破天際。


    馬卻擺著尾巴自個兒往前走,連頭都沒回。隋不昭、隋不醒兩個被刺耳的聲音嚇呆了,愣在原地不動,連去扶都不敢。


    書心的腿沒斷,腳踝也沒斷,但狠狠摔了個狗吃屎。


    上馬時她無比坦然,一坐上馬背就變得精神緊張,全身僵硬,她感受到顛簸,感受到要滑落,救命韁繩就在手間,卻死活抓不住。


    腰疼背疼肋骨疼全身疼,疼得幾乎爬不起來。


    楊替不知從何處飛奔而來,催促隋不兩兄弟快去請大夫。他們才緩過神,拔腿就跑。


    書心想起來,不管是坐起來、站起來,還是掙紮著,怎麽起來都好,總之不是跟死豬似的趴著。


    楊替一把按住她的腿,不讓動,然後從腳踝、小腿到大腿,從腰到胳膊,幾乎全身摸了個遍,然後說:可以起來了。


    “以後不要騎馬了,危險。”


    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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