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對星銘“舊人”的好奇占了上風,書心念叨著將錯就錯別了良淳,直往戲場趕。


    她倒要看看,那戲場玩雜耍的小福姑娘是怎樣的人!


    倆少年掛著寬大的袍子跟在後麵,嘀嘀咕咕:“少夫人到底在幹嗎?不是說絕密嗎?”


    “我也不懂,不是說事關生死,不讓人知道,這是去哪!”


    *


    戲場在兩道街後的鬧市,路口挨個兒都是小攤販。


    書心憋著一股悶氣,隻顧埋頭走路,一個不察,直接撞上了瓷器攤子。


    擱置的瓷器晃悠了一圈,吧嗒,掉地上碎了。


    漆器晃悠悠顫巍巍,在桌麵上打了個旋,又立住了。


    倆少年嚇得幾欲驚呼,書心眼疾口快,脫口而出:“弟弟,付錢。”


    其中一個磨磨唧唧的從袖子裏掏出來幾文銅錢。


    書心道:“回去報銷,別哭了。”然後用手一扯,從他手裏奪過來,和瓷器的主人討價還價。


    少年磨嘰著解釋:“我沒哭,第一次穿,拿不出來。”


    他平常都穿窄袖,錢都放到腰上,猛一換,有點不適應。書心看了一眼,這大袖子是星銘的衣服,少年矮一頭,穿著是不太合適。


    “乖孩子,姐姐過會給你買新衣服!”


    隨意一句話,他又嚇得臉紅耳赤。


    這一道街上行人眾多,賣稻米蔬菜糧食肉的,絲綢布料茶葉的,還有什麽書畫珠寶,熱鬧的很。


    書心花錢買了一堆碎瓷片,整個人也冷靜下來了。


    “星銘去鬧別的姑娘,跟人姑娘有什麽關係?雖說了非娶不可,最後卻娶了我,可見感情沒那麽深厚。”


    書心暗自計較,若是真有那麽上心,鳳娘何必伺候清煙,恐怕早就抱上別的“孫子”了。


    但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思,書心仍引著倆少年在小攤販之間鑽來鑽去,終於到了戲場。


    還未走近,便聽得一陣歡呼,再看那人群,裏三層外三層,好不熱鬧。


    “姐姐快看!”


    人群之中,矗立著一根杆木,有幾十尺長高,有個小姑娘在上頭爬杆,還做著各種有難度的動作。


    “我的天!”


    這麽好看的表演,書心有點顧不上倆少年了。


    她手揮著扯著,要他們跟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高杆上的姑娘。


    從後麵擠到前麵,才看見那長杆並不是固定在地上,而是在一個男子身上,他雙手舉著,過會又頂到額頭。


    長杆一晃,嚇得心髒差點跳出來。


    這可太危險了,要不小心掉下來,可要摔成肉泥。


    呲溜一聲,高杆上的女孩,腿在上,頭朝下,倒著順杆而下。周邊全都是吸氣聲,姑娘都到地上了,一臉鎮定,看官們仍免不了一陣後怕。


    “這是小福姑娘嗎?”


    人聲鼎沸中,書心向看客打聽。


    “小福姑娘?她今天不上場。”


    說著又開始了下一個表演。


    踩高蹺,走繩子,耍猴戲…真是精彩紛呈,叫好聲一陣接一陣的。


    看得人心花怒放,書心都忘了來這幹嘛!


    “算了,要是小福姑娘這麽厲害,我見了也要喜歡的。”


    她自言自語點評了一句,然後瀟灑一揮手:“弟弟們,走了。”


    他們第一次見雜耍,有點挪不開眼,書心生拉硬拽才把倆人從人群中捉出來。


    忽地,憑空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小福。


    書心下意識回頭去看,戲場上雜耍表演的還是剛剛那幾個,並未換人。


    正疑心聽錯了,卻又聽那聲音起來了。


    “你為什麽看不上?他爹可是六品官呢。小福,我一輩子也沒見過六品官。”


    “嗬,那種紈絝子弟,沒一個好的,淨會空口白牙說胡話,沒一句當真的。六品官又怎麽,薛將軍你知道吧,皇親國戚四品大員,就他那兒子,以前還說非我不娶呢,你能信?”


    “小福,你說真的?”


    “我騙你幹嘛?他才十幾歲,見了姑娘手就想摸手,拉了手,就往肚子裏鑽,這種混不吝,要他幹嘛?”


    “可是,可是…”


    “可是個屁,不管他說什麽,你都別信。”


    聲音漸小,書心有些聽不清了,下一秒,小福的聲音又起來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這個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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