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星銘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我管你是誰,敢害了我娘,就是庸醫,給我打死他!”


    “還有這隻手,他用的這隻手施針,給我砸了這隻手。”


    往事襲來,薛星銘震驚的瞪圓了眼珠,淚汩汩的掉下來。


    若封水手腳麻利,還來得及針灸,但手腳廢了,不能施針。


    而所用之藥,是他毀的,施針的手,也是他毀的。


    娘親的死,他痛苦萬分,便將悲痛施加給施救的大夫。


    如今妻子中毒,生機也因他過去的任性一一斬斷。


    “封先生,你肯定還有辦法的對嗎?左手,你左手還在,我隻傷了右手,你還可以用左手施針。”


    星銘跪的久了,雙腿麻木,便拖著腿去抱住封水的雙腿,就像抱住他爹薛將軍一樣。


    鄧卓見狀,趕緊去攔,封水一個白身,沒有官職,現隻是個平頭百姓,如何能受少將軍一拜?更何況他臉上笑容古怪,似乎有什麽打算。可惜星銘情緒激動,並未發現。


    “你肯定有辦法的,求求你救救她。”


    身為少將軍,桀驁不馴,如今為了夫人跪在這裏哭訴求人,當初他請求的時候,下令的人可曾收回?想到過去,封水心中的恨意更盛,真是刀不戳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可他憑什麽?


    封水臉色一黑,對鄧卓冷臉道:“還不把你們少將軍請出去。”


    這聲音如同大吼,楊替也迅速從門外竄進來,二人攙扶著少將軍,勸他冷靜。


    “我不出去,封先生,求你救了書心。”祈求之言已經隱隱有了哭腔,實在冷靜不下來。


    沒想到幾句恐嚇,便試探出少將軍是一個外強中幹的貨色,封水內心十分不屑。可惜他答應了薛將軍,會救助少夫人,便大發慈悲道:“我不能施針,但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若少將軍能尋來施針之人,聽我指揮,倒也還有機會。”


    “我,我,我就行,鄧卓也行。”


    星銘怕封水對他不滿意,又趕緊指著鄧卓,“他家世代從醫,從小耳濡目染,對穴位有了解,入軍後訓練名次都靠前。”


    鄧卓正色道:“是,屬下認得穴位,幼年施過針。”


    “好,那就試試你手上有力氣和準頭,是不是對身體穴位了如指掌。”


    封水遞過一包銀針,叫楊替鬆開少將軍,再示意鄧卓施針。


    “來吧!”這一次,薛星銘蠻有他爹的氣概,連封水都多看了一眼。


    “太淵穴、三陰交穴後一寸、膀胱經委中穴…”


    封水口述,鄧卓施針,楊替一眨不眨地盯著。幾針下來,毫無差錯。


    不一會兒,星銘已能正常行動。


    腿不酸了,腳不麻了,少將軍和倆侍衛,心裏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有救了。


    幾人喜形於色,又被封水打斷:“別高興太早,人是可以用,但封氏針法從不傳外人,想要我教,少說也得三拜九叩,認我為父。”


    “你……你欺人太甚!”鄧卓能施針,可不代表甘願認爹,他雙手抱拳,對著封水簡單一拱,道:“家父已故,家母健在,恕不能從命。”


    星銘不管那些,對著鄧卓催促道:“愣著做什麽,叫人啊!”


    楊替很少見鄧卓如此堅決,不自覺往前走了半步,他還未出聲,封水已經回絕:“不可,鄧小哥不願,我不能強人所難。”


    “你想如何?”星銘不悅。


    “其實規矩不外乎人情。”楊替抬眼一看,又退到原本的位置,隻聽封水解釋道:“聽說少夫人父母都不在了,不如讓她拜我為義父,救自個兒閨女,不算違反家規。”


    星銘一愣,沒想到封水老頭子在這等著他呢!


    封水笑眯眯的,如一隻笑麵虎,星銘騎虎難下,咬牙切齒的擺出笑臉:“請嶽父去救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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