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這句,鄧卓轉身就走。封水還以為他放棄了,不由得洋洋得意。隻要對方不堅持,那他自然不必出手,連薛將軍的麵子也不用給。


    哪知沒過多久,鄧卓便與薛將軍打了招呼,再到封水這裏,隻說一句“得罪”,就把人擄上了馬背,直往少將軍府奔去。


    馬背上顛簸,封水被搖散了架似的,腳都還沒站穩,又被扯著到那房裏去。


    與此同時,薛大成的小妾辛屠棉也沒閑著,她正在自個兒院裏挑選侍女,打算送給書心。


    “清煙、清霧、清霜,都是將軍府的老人,知道規矩,能力也不差,給哪個為好?”


    薛將軍見這小夫人挨個說好壞,煩的要命,“多事,那小子自己該自己上心!”


    辛屠棉嫌棄將軍不夠細致貼心,不願搭理他,“清煙,清霧,不若你倆過去吧。”


    去少將軍府照顧重病的少夫人,雖說忙碌一點,倒也不至於每天待在將軍府。年輕的侍女淡淡一笑,道了聲“是”。


    清霧不知內情,隻當少將軍夫人重病,也表明決心:一定好好照顧少夫人。


    人手選定,便開始簡單收拾東西,盡快出行。


    另一邊,鄧卓剛進了院門,就大聲喊著:“少將軍,封水先生來了!”


    星銘在正堂都聽到了呼喊,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入眼見的便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老頭,下巴胡子稀疏,他正打理自個兒的衣服,臉別過一旁不看人。


    封水架子擺得足夠,當著眾人的麵,半點麵子也不給,隻等著星銘低頭。


    終於等來了救星,星銘便不在乎那些小心思,也願意給對方一點體麵,便主動行禮邀請,奉為上賓,好話說了一籮筐。隻是封水仍擺弄他的腰帶,充耳不聞,不為所動。


    “封先生,我夫人書心命懸一線,懇請封水先生搭救。”


    “過去星銘多有得罪,如今深感愧疚,還望看在父親麵上,救她一命。先生大恩,星銘感激不盡。”


    星銘這樣一個聖上親封的少將軍,一向桀驁不馴,如今當著眾人的麵,低聲下氣給他行禮道歉,求他救人,縱然曾有恩怨,但如今麵子給足了,另有將軍請求在前,封水也隻好順坡下驢,隻是他並不把話說滿,而是小心斟酌:“我隻看看,未必有把握。”


    “我懂,我懂,先生盡力便是。”少將軍低聲下氣,鄧卓也吃了一驚。


    封水抬眼,才見屋子堆滿了人,個個神情嚴肅,床榻邊七八個大夫湊在一起,互相說著話,滿臉為難,的確是束手無策了。


    既如此,封水不禁一陣自豪,棘手的活,還得他來!


    就算薛星銘會秋後算賬,他也顧不得了。疑難病症當前,他豈能坐視不理?


    封水一動,其他人紛紛後退開讓路,星銘神色緊張的緊跟其後。


    觀察麵向,翻開眼皮,左手搭上脈,又詢問日常飲食,他表情是換了又換,十分複雜,最後勉強顯出一點驚異,“中毒了”。


    鳳娘臉色一變,她親手熬藥做菜,其他人吃都沒有任何問題,隻有少夫人一人,隻怕是藥的問題。


    “少將軍。”她低聲告訴星銘,又將煮藥的殘渣拿給封水看,得出結論,即“殘渣無毒。”


    這下鳳娘安心了,此事與他無關。


    但封水卻有些不確定似的,疑惑道:“此毒霸道陰狠,材料難得,曄城雖然繁華,卻並無此類藥物,不知少夫人如何中毒?還是說,她可曾得罪什麽人?”


    看似尋常一問,卻是滿室皆靜。


    少夫人與少將軍二人近期不和,許久不曾出門,且她一向和善,不與別人有糾葛,誰會害她呢?


    石管家想到這些,從人群裏鑽到少將軍跟前,俯身傾耳,湊到星銘跟前:“少將軍,會不會是那個啞巴木匠,他家老婆子死在少將軍府,還有李記布莊、書坊那個獻泓小姐的侍女千娘,她也因少夫人而死,會不會是那些刁民蓄意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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