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事就不是咱一個粗心人能幹涉的了。


    這十年間,我也就是作為一個入了門的殺手。每天考慮戰鬥,思索怎麽變強。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因為,我的身份致使我總是危機感重重。


    其實,戰場是什麽地方?沒有危機感的人也許早就死了。


    這就是真正的天道,並非正義無敵,而是要學會如何能屹立於大浪中。移山摘月。在這其中,我們有可能瘋狂也有可能死,如果一帆風順就能找到正義。那說明兩件事情,第一,有人已經舍生前行,奮死不顧。第二,其他人正義的力量也合為一體了。


    倘若是那樣,我們需要慶幸,否則……


    我們可能永遠都沉默不言。亦或者隻能被動地等等看,還有……成為舍身前行的人。


    這不是宮廷內鴿和鷹之間的左與右,而是人格上的左右。


    保守偏左的人會選擇最前者,過激偏右的人會選擇最後者,或者從不站隊,什麽也不做,隨波逐流。


    如果我們選擇偏左,我們便隻能旁觀所有悲傷,慶幸自己還活著。


    如果我們選擇偏右,便隻能抱持孤獨忘掉後路,夜深時靜尋群星。


    但毫無意外的是,其實命運不一定能讓你選擇。你並不能要求自己成為什麽樣性格的人。


    一個容易被激怒的人,並不能靠幾下要求就做到心如古井。


    左和右也是如此,我們思考怎麽做,並沒有太大意義,因為人不一定能跟上世事和命運的變化。就算我們學會向星空呐喊哀嚎,也不能改變即將遭遇的等待和落寞。世事之事確實沒有全好的,做事情也如此,我們先要求自己做對一半。盡己努力。


    因為別人如果要說,你做的全對也是會被說錯的。唯有看清這半對半錯,繁亂複雜的前路,接下來為人處世才能好事多為。


    億萬禍福無可為,開天辟地見蒼涼。


    然後就扯遠了。


    咖啡館內,鋼琴師正在廳中演奏。


    我把往事說了些,哪知道凱蓮娜聽完一臉敬畏。


    『這樣的事情,都可以拿去寫網絡小說了吧??我聽說,你們天炎的武俠小說很多。你不就是像那些小說裏的主角,身懷武功,天下無敵的俠客一樣麽?』


    『介意我抽支煙不?』我摸出煙盒苦笑起來,凱蓮娜怔了會,呆呆點頭。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往常是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麵前抽煙的。在莫爾集團向來如此,如果有誰敢在談話的時候突然抽煙搞得烏煙瘴氣。自己是決不能再給這個人好臉色看的。


    看來,自己對這個人恐怕確實是有點兒不一樣的看法。


    『呼……你說什麽?你說我是武俠小說裏的主角?』


    咱抽了一半,把煙按襲在煙灰缸裏,推開窗戶,一陣陣清風吹襲進來。


    煙味倒是很快就消散開了。


    『武俠小說的主角總得有些奇遇吧?得到絕世武功,得到高人指點。事實上,我作為殺手的十年,是忍受痛苦,到了幾乎要瘋狂的日子。直到如今,我都覺得那十年,每天腦海裏回蕩的隻有永無止境的絕望,對於現實的麻木,每天周圍一片漆黑,什麽也沒有。奇遇?其實這時候最大的奇遇,就是我沒瘋,我沒死。我在幹掉數十萬人以後,還在為了自我的生存而克服恐懼,還在為了活下去而改變。這才是我作為人,唯一的奇遇。』


    騎兵的速度與世界大戰時的裝甲部隊相當,天炎床弩的射程曾達一千五百米,與狙擊槍差不多。


    但是這些力量,能和後來者匹敵麽?完全不能。


    武俠小說裏那些神功也是如此,一掌擊碎岩石,威力和炮彈相近。輕功日行千裏,和汽車的速度一樣。但這些力量不可能改變世人的生活方式。


    整整一千年,人類在刀光劍雨中停滯,沒有任何進展。


    到了今天……


    人們需要尋道者,但人們隻想當得道者。


    人們需要英雄,但人們隻想自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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