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裏沒寫鶴瑾秋有哥哥,當然也沒說他沒有。


    隻說了對方家境優渥……晏潯一手抱著球球,一邊打開手機悄悄搜了下鶴瑾秋的哥哥,網上沒任何討論,也不知道是對方家裏人保護的太好,還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停好車後,鶴瑾秋便從晏潯懷中接過球球。


    他順手把球球放在院子裏,晏潯站在那裏沒動,“接完球球,差不多也可以回去了?”


    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詢問鶴瑾秋。


    鶴瑾秋卻又說,自己父母聽說晏潯要來,希望他能好好招待下晏潯,讓晏潯別立即離開。


    “你父母不是半夜才回來?”晏潯沒動,“我們要等到半夜?”


    鶴瑾秋停頓一會兒,“吃頓飯總是可以的。”


    晏潯抬眼看了下房子三樓的位置,從剛剛他就感覺那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注視著自己,等他抬眼看過去的時候,隻能看到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窗簾。


    見鶴瑾秋態度堅決,晏潯隻能聳聳肩,跟著歡快地在地上亂跑的球球和鶴瑾秋,一起走進了鶴家的房子。


    剛剛走進鶴家的房子,晏潯便看見了放在角落裏的神龕。


    與過於西式和現代化的外觀不同,這棟房子內裏的裝修卻有些偏中式,也不知道是鶴瑾秋家裏人的喜好,還是別的原因。


    鶴瑾秋回家之後,便自然地走到那神龕前,對著神龕拜了拜。


    晏潯沒靠得太近,隻能看見神龕裏一個大約巴掌大的金身塑像……鶴瑾秋拜拜的時候也沒避開晏潯,等拜完之後,才對晏潯說,“要去我書房嗎?”


    晏潯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神龕,“那是你們家的信仰?”


    “對。”鶴瑾秋似乎並不怎麽信這個,他回頭看了眼,“家裏人做生意的,比較相信這個。”


    晏潯沒說話,他總覺得這家的布置有些奇怪,總給人一種壓抑的印象,地麵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走一步就感覺腳要陷進去,隔音效果極佳。


    房子的層高不低,可大概因為房子內的裝修過於繁複,以及用色強烈,總給人一種窒息感。


    晏潯跟著鶴瑾秋繞過一麵裝飾用的螺鈿屏風,往三樓的書房走。


    等上了三樓,晏潯終於察覺到了那種強烈不適的來源。


    ——鶴瑾秋三樓的走廊和房間是完全對稱的。


    書房的對麵是書房。


    臥室的對麵是臥室。


    就連地毯的花色也是完全對稱的紋樣。


    而在臥室一側的牆壁上,更是貼上了金屬銘牌,表示了一邊是鶴瑾秋的房間,另一邊房間的主人是鶴瑾椿。


    晏潯不免在那個人名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那我是哥哥。”鶴瑾秋打開書房門道。


    晏潯知道自己不應該好奇,也不應該過問鶴瑾秋哥哥的存在,可該死的好奇心和對副本真相的探索欲,還是讓他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你哥哥也在家?”


    鶴瑾秋笑了下,“應該在家吧。”


    “他也不會外出。”


    他看了眼那個標著鶴瑾椿的房間,“不過他不喜歡和外人溝通……”


    “你不用在意。”


    ……


    鶴瑾秋的書房裏也沒什麽太多的東西,桌麵和牆壁上都是一些小時候和中學時候的獲獎記錄與照片。


    晏潯看了一會兒,心底覺得沒意思。


    他的手機在震動,賀靜堂一直問他們怎麽還不回來。


    【賀靜堂:?兄弟?人呢?你倆人還沒回來?】


    【晏潯:在鶴瑾秋家裏。】


    【賀靜堂:……】


    【賀靜堂:……你去他家裏幹嘛?】


    【賀靜堂:他今天到底帶你去哪兒了?總不能去他家裏玩了吧!】


    【晏潯:去了寵物學校。】


    晏潯一邊發消息一邊沒懂賀靜堂哪兒來的好奇心,但也還是老老實實匯報了一下當日行程。


    【晏潯:吃完飯回來。】


    【賀靜堂:你是偶像,少吃點。】


    【賀靜堂:不吃也行。】


    啥人啊?飯都不讓吃!他舅舅都沒說不讓他吃飯,晏潯心想,他抬眼見到鶴瑾秋一直看著自己,便說:“賀靜堂問我們在哪兒?”


    鶴瑾秋臉上表情不變,心底覺得賀靜堂真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他有事找我們?”鶴瑾秋問,“還是有什麽事情想找你商量。”


    晏潯感覺鶴瑾秋話裏有話。


    “什麽意思?”他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也沒有。”鶴瑾秋猶猶豫豫道,“隻是柏哥說的那件事我有點在意。”


    “寧熹年平時都是一個人住,他打電話發消息聯係別人,我們也不知道。”


    “穆遠明應該想合約到期之後離開組合,這段時間頻繁在外麵和其他公司的人聯係。”


    “賀靜堂……”他看著晏潯,“我之前看見有一次,他車上有別人。”


    晏潯頓時明白了鶴瑾秋的暗示,“你懷疑是他?”


    鶴瑾秋急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慢悠悠道,“隻是,他確實平時待在宿舍的時間最少。”


    賀靜堂喜歡熱鬧,是個玩咖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與較為“死宅”的鶴瑾秋不同,對方確實很喜歡參加各種聚會。


    晏潯想了想,幹脆給賀靜堂發了個消息——


    【晏潯:老實交代,是你嗎?】


    【賀靜堂:?什麽?當什麽謎語人呢?】


    【晏潯:有嫂子的。】


    【賀靜堂:!!!!!誰說我壞話???!老子殺了他!!!】


    【賀靜堂:不要造我黃謠!我還是處男,初戀還在!你知道嗎??】


    【賀靜堂:不是不是鶴瑾秋?我跟你說,這人一肚子壞水!你別信他!】


    晏潯息屏後,又把手機揣到口袋裏,“我問了。”


    “……啊?”鶴瑾秋難得沒跟上晏潯的腦回路。


    “我發消息問了賀靜堂,他說自己是處男,初戀還在,讓你別造謠。”晏潯長話短說,兩句話合並成一句。


    鶴瑾秋:“……”


    “不過你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晏潯又說,“我覺得可以懷疑一下寧熹年和穆遠明,你覺得呢?”


    鶴瑾秋木訥地點點頭。


    此時書房裏的擺鍾響了起來,原來已經是晚上6點。


    “我們先下去吃飯吧。”鶴瑾秋突然道。


    晏潯有點沒明白鶴瑾秋是什麽時候準備飯菜的,對方在車上沒打電話,進入家裏後,晏潯也沒看到任何一個幫傭的人。


    可等晏潯與鶴瑾秋來到餐廳。


    餐桌上放了三副幹淨的碗筷,三副幹淨的碗筷是並排放著的,餐桌上的菜加上湯則是正正好好8道菜,看上去並不是臨時準備的——可鶴瑾秋之前就說了,他父母半夜才會回來。


    “晏潯哥可以坐中間。”鶴瑾秋說。


    晏潯看了眼剩下的那個空位,“那是給你哥哥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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