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著話,沒一會兒驢蛋兒和貓蛋兒蹦蹦跳跳跑進來,張平安在後麵跟著。孩子們手裏還拿著糖人和大風車,還有小木劍。


    “平安,你就寵著他們吧,這些小玩意兒他們倆都很多了,淨瞎花錢”,大丫見了笑著嗔道,作勢要揍倆孩子,驢蛋兒精明的很,見狀帶著弟弟貓蛋兒嘻嘻哈哈跑後院去了。


    張平安拉住大丫安撫道:“大姐,幾個小玩具能花多少錢,孩子們開心就好,別嚇唬他們了。”


    大丫這才重新坐下,仔細觀察了一下後說道:“平安,你最近瘦了,可是讀書太辛苦”?


    “大姐,我每天吃好睡好,也不下地,不辛苦,爹和娘才辛苦呢,瘦了是因為抽條了,你就別擔心了”,張平安無奈一笑。


    張老二插話道:“還是得多補補,讀書費腦子。”


    “爹,我已經吃的挺好的了,這是正常抽條”。張平安又解釋了一遍,不想在吃的上麵糾結,跳轉話題道:“咱們買完肉去看看三姐吧,還得去買書,不然回去要晚了。”


    “噢噢,對,看我這腦子,一嘮嗑就忘了,親家,給我來十斤上好的五花肉”,張老二應道,從懷裏拿出荷包數了肉錢給劉屠戶。


    劉屠戶推辭一番才收下,親自去肉攤子上割了十斤好肉,又送了兩根排骨單獨用麻繩綁起來,說道:“平安不是喜歡吃排骨嗎,這兩根肋排拿回去給他燉湯喝,讀書人要多補補。”


    張老二沒再推辭,道謝後收下了,一道放到簍子裏。


    張平安看都收拾好了這才跟大姐告辭:“伯父,大姐,那我們先走了啊,幫我問姐夫好,下次再來看你們。”


    然後坐上騾車。


    張老二在前麵趕車,點頭示意道:“親家,大丫,我們走了啊。”


    “嗯,爹,您路上慢點兒”,大丫抱著小閨女豬豬揮了揮手。


    張老二帶著兒子直接又去了三丫那裏,剛到雜貨鋪門口,親家錢老頭就看到了,還算熱情的迎出來,打招呼道:“親家怎麽來啦,快進來坐!平安越來越俊了喲,一看就是靈透的孩子!”


    張老二和張平安應聲後進門坐下,張老二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麽,兩家這兩年關係鬧的很僵,一是因為三丫過門兩年還沒孩子,錢老頭錢老太看不上,二是因為老兩口太過偏心眼,家產隻想扒拉給老大,導致錢老大和錢老二兩兄弟天天幹仗,雞飛狗跳的。


    兩妯娌也跟著不消停,錢老太經常拍著大腿罵當時瞎了眼找了三丫這麽個不安分的農村丫頭做兒媳婦。


    不管三丫在家如何,她始終還是張家嫁出去的閨女,父子倆聽了這話心裏也都不舒服,沒少過來幫三丫撐腰。


    這樣僵持著不是個事兒,張平安首先打破沉默,笑著道:“伯父,我和我爹來看看我三姐,家裏新收了枸杞子給她送幾包。”


    錢老頭是多年的小生意人,人很圓滑,聽了這話後也笑著道:“勞煩親家還惦記著,三丫有你們這樣的爹娘兄弟是她的福氣,你們去後院找她吧,她在呢!”


    張老二和張平安這才去了後院兒,錢家是前鋪後院的格局,前麵做生意,後麵住人。


    兩人進後院的時候三丫正在井邊洗衣服,錢大嫂在井另一邊洗雪菜好做酸菜,兩人雖離的近卻誰也不理誰。


    旁邊錢大嫂幾個小娃兒也自己玩自己的。


    張平安先喊道:“三姐,我和爹來看看你,娘給你收拾了幾包枸杞讓帶過來。”


    三丫回身才看到人,驚喜的喊道:“爹,小弟,你們怎麽來啦”?!說罷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過來,直接拉著兩人進了西廂房。


    張平安把東西遞過去,關心道:“最近還好吧,我看三姐你和錢大嫂都不講話的。”


    三丫哼一聲,然後把西廂門重重關上,對著院子大聲道:“不用和聽不懂人話的人講話。”


    錢大嫂也不甘示弱,大聲諷刺道:“是啊,我也不想和下不出蛋的母雞講話。”


    三丫在屋裏氣的重重的摔了下椅子,張老二和張平安看的直皺眉,張老二冷聲道:“三丫,你看你像什麽樣子,你這不是挑事兒嗎,挑了事兒你又說不過,自己不難受啊,何必呢這是,還摔摔打打的,讓親家看了又隻會說我們張家沒家教。”


    三丫覺得自己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一方,氣道:“爹,你沒看她怎麽對我的啊,不就仗著自己生了孩子嗎,一家子就會欺負我。”


    看著眼前渾身怨氣的女兒,張老二都覺得有點兒不認識了,從前也不覺得三丫這樣啊,突然感覺也沒什麽話好說的了,說了也聽不進,看著這樣的女兒張老二搖了搖頭就想起身走人。


    三丫把人拉住,“爹,您先別走,”說著又去倒了兩杯水端過來,“您和小弟先喝點水,我還有個事兒想和您商量下。”


    張老二接過茶水沒喝,說道:“有什麽事你直接說吧,我和你小弟等會兒還有事兒呢!”


    三丫躊躇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說道:“我想跟您借點銀子,永德最近想要自己做個小生意,不在家裏摻和了,需要銀子周轉”。


    張老二細問道:“做什麽生意,需要多少銀子?”


    “具體做什麽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說能賺錢,要借…借三十兩。”三丫說完有點不敢抬頭。


    張老二隻覺得自己聽錯了,提高聲音:“借多少?你腦袋沒發熱吧?!”


    張平安臉色也不自覺凝重起來,三十兩不是小數目,多少人家連五兩存銀都沒有,現在連個具體做事明目都說不出來就張口借三十兩,誰敢借!


    “三姐,你這事兒得好好兒問問三姐夫,還有錢伯父,不能繞過長輩胡亂借債,銀子不是大風刮來的,咱家從前沒種藥材時一年盈餘也才三兩多,現在雖好些但是開支也大,你這不是讓爹為難嗎,不好意思,這筆錢我們借不了”,張平安平靜道。


    三丫聽了一下子就爆發了,哭道:“你們明明有錢,憑啥不借啊,我們又不是不還”。


    張平安想解釋,可是三姐哭哭啼啼的,也說不下去了。


    張老二就直白多了:“三丫,我自認為你托生到我們老張家是過得不虧的,放眼看看,咱村兒裏哪家閨女有咱家女孩兒命好,你們姐妹幾個哪個不是給你們尋摸的好人家嫁出去。現在沒說幫扶家裏,你還要把家裏我和你娘的血汗錢借走,想都不用想,莫說是做什麽生意了,就是今天你婆家誰要病死了,那也不可能借這麽多的,我們先走了”。


    “爹”,張平安和三丫同時喊道。


    可是張老二已經快步走出去了,看的出來十分生氣。


    “三姐,我們改天再來看你”,張平安匆匆打了個招呼,出去追自家老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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