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學子看到書院夫子被外人這麽欺負,指著江黎譴責說:“你們怎敢在書院門口對夫子行凶?還有王法嗎?”


    江黎把江夫子給拎了起來,好似江夫子在她手裏沒有什麽份量,七尺男兒與小雞崽相差無異,給人一種怪力女拿著一個與自己身形極為不符的玩意兒視覺感!!!


    周鶴一得意衝著義憤填膺的學子說:“什麽王法,你們夫子收受賄賂,刻意為難一個老人家,還對老人家出手,這就是王法?還有方才姓江的讓人要打我們,你們都啞巴了嗎?為什麽沒人開口阻止?”


    學子說:“強詞奪理,江夫子什麽時候說要打你們?他隻是想阻止你們在書院門口胡作非為!”


    周鶴一衝說話的學子吐了一口口水:“好聽的都讓你說了,扭曲是非,顛倒黑白,這還讀聖賢書?不要臉!”


    被吐了口水的學子吃了屎的表情,胡亂摸了一把臉,憤怒道:“你們簡直是——有辱斯文!”


    另一個學子衝著江黎威脅道:“趕緊放下江夫子,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氣!”


    江黎晃了晃手裏的江夫子,嗤之以鼻:“你不是能耐嗎?不是推了陳夫子,還打我了小弟嗎?怎麽不能耐了?”


    周鶴一受寵若驚的湊到江黎身邊,順著杆子就爬:“大哥,原來你把我當小弟的嗎?”


    當不成師父,當小弟也行!


    拜師他還得低一個輩分,要是當小弟,那不就是平輩?


    周鶴一頓時覺得自己升華了!


    江黎對周鶴一說:“別吵吵,我在說正事!”


    口胡啊!


    學子們個個怒不可遏,這兩個貨到底有沒有聽人說話?


    現在是他們探討什麽大哥小弟的時候嗎?


    至於周鶴一為什麽要叫一個女人為大哥,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對,這個女人凶殘的不像是個女人!!!


    江黎又晃了晃江夫子:“我和你說話,你耳朵聾了嗎?”


    “嘔——”


    江夫子被摜的不輕,江黎抓著他的腰帶橫拎,弓著腰被晃了兩次,隻覺得眼冒金星,一張嘴想說話,卻把下午吃的飯一股腦全吐了出來。


    江黎厭惡的手一鬆:“你這個人,讓你說話就說話,怎麽這麽沒有素質?”


    神特麽的素質!


    這女人不止滿嘴飆髒話,還粗魯動手,怎麽好意思說素質兩個字?


    江夫子的臉正好和自己的嘔吐物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待他惡心的抬起頭,學子們也差點吐了......


    那張臉上的畫麵,如果一定要描述,那隻有一個字,嘔......


    江夫子氣急敗壞的指著江黎:“我要去官府衙門告你這潑婦一狀!”


    江黎無所謂的聳聳肩:“你告好了,看看指使你欺負陳夫子的人,敢不敢將這件事情鬧大!”


    之前是不知道陳慕遠在裏麵作祟,江黎聽了許大力的意見,沒有來書院鬧事。


    現在知道了,她還有什麽好怕報官的?


    不用她去官府和縣老爺說明,陳慕遠就會暗中把事情解決了吧?!


    江夫子自己也清楚其中的道理,收錢為人辦事,總歸他是心虛的。


    見江黎一點不怕,他咬牙問:“你到底想要怎樣?”


    江黎說:“你今天推了陳夫子,賠償五兩銀子,把我小弟打的鼻青臉腫,賠十兩銀子,呃......這樣好像有點太便宜你,我再想想。”


    學子們氣的咬牙切齒:“你怎麽不去搶?”


    周鶴一說:“我這麽英俊的臉都被打腫了,要是以後容貌損傷,影響娶妻生子,你們誰來負責?我可是我們家的獨苗苗!十兩銀子買我英俊的容貌,算便宜他了!”


    這話臉江黎聽了都覺得害臊!


    雖然周鶴一長的確實不錯,但也沒他口中說的那麽誇張吧?


    江黎咳嗽兩聲:“差不多得了啊。”


    周鶴一說:“大哥,咱們心底善良,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隻要賠了十五兩銀子,在給我們道個歉,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江黎覺得很合理,對江夫子說:“那就賠了錢道個歉吧,誰讓我們善良大度,便宜你了。”


    這兩個貨,到底還要臉不要?


    她們和善良有什麽關係?


    她們到底是便宜了誰?


    江夫子要不是臉上糊了一層穢物,此時臉色一定是漲紅的,被氣到漲紅的那種。


    對眼前這兩個無恥混蛋,他已經找不到什麽話來形容!


    “我不願與你一個婦人為難,你也得見好就收!”


    江黎不耐煩:“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賠償和道歉?”


    開什麽玩笑!


    十五兩銀子,即便荒年糧貴,也夠普通百姓一大家活半年。


    還有,今天他已經丟了裏子麵子,要是再當著這麽多學子的麵道歉,不就做實了這婦人控訴的話了?


    江夫子眼珠子轉的飛快,須臾,他問江黎:“你認識今天那個姓陳的老者?”


    江黎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揚起下顎,頗為狂妄:“他也是我罩的,懂?”


    看來不是什麽有正義心,原是認識,又恰好聽到了他和羅嬤嬤對話。


    江夫子心裏那個恨啊,他要是沒讓人把這個臭小子打了一頓,是不是今天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那老者不肯離開,我該阻止人對他動手,雖說事趕事,但我有督促不力的地方。至於下午打了你的這個小弟,實乃他跟隨在我身後,我誤以為他是歹人,才讓人教訓了他一頓。即便都是誤會,我也確實該對你們說聲對不起!”


    學子們痛心疾首:“江夫子,就算你有不當的地方,可這個婦人誣陷你收錢辦事,還把你打成這樣,又要怎麽說?怎能給她賠禮道歉?”


    江夫子不提收錢,就是想把這件事情揭過。


    隻為兩件事情道歉,已經是最好結果。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還能保留點顏麵,總是不能讓這些學子質疑自己人品有問題。


    江夫子說:“我時常教導你們,讀書人該有包容之氣,正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不可爭一時長短,你們都忘了?”


    江黎接口說:“我去,麻袋都沒有你能裝好嗎?是你自己做了小人的事情,還說成了大格局。”


    周鶴一衝江夫子唾了一口:“要不是下午我們親耳聽見,真要被你這個偽君子給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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