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沒看到許根深帶著全家跑進樹林,隻落下了大房一家四口,村正一家在後麵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知道許大力一家四口受了委屈,可村正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給他們公正。


    在村正看來,父母再如何不是,終究生養你一場,子女尊敬孝順,老來反哺,天經地義。


    而且把這件事情擴大,讓許大力和父母徹底離心,也不是什麽好事,誰知道江黎哪天又作妖跑了?


    屆時,留下許大力和兩個孩子,誰來伺候?


    所以村正站出來打圓場說:“出門在外,哪家沒有沒有困難?關鍵時刻,還是要一家人齊心協力。你們各退一步,別再鬧笑話了!”


    江黎無所謂道:“他們拋棄兒子拋棄兄長都不怕鬧笑話,我有什麽好怕的?”


    村正皺眉:“差不多得了,江氏你也少說兩句。”


    江黎知道村正是出來扔台階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她很反感。


    這群人啊,心裏沒多少是非,隻因為和許根深一家是村裏的族親,還怕向著她說話,會讓自己的兒媳婦有樣學樣,隻會一味的向著許根深老兩口。


    江黎把馬給牽了回去重新拴好,再出來時,看熱鬧的人已經三三兩兩散了。


    程紅月扶著老腰,咬牙切齒的指著江黎問村正:“村正,你來給我評評理,天底下哪有兒媳婦做成她這樣?連婆母都敢動手就打?”


    村正沉聲問:“到底咋回事你心裏沒數?還想要咋地?”


    程紅月被一句話堵的老臉漲紅。


    明明知道自己站不住腳,又不肯承認拋棄許大力一家四口是錯,心裏不服氣的很。


    許晴說:“那馬呢?”


    江黎冷笑:“馬就在這裏,我說了,你們誰打得過我,馬牽走,打不過還想牽馬,嗬嗬,沒門!”


    許根深冷聲道:“我們就算沒有馬,爬也會爬到永州。”


    江黎氣死人不償命的說:“我肯定能做得到,就算真看到你們累的在地上爬,也絕對不會讓你們騎馬片刻。爹,你也要說話算話哦!”


    湯敏憤憤問:“爹,我們被她打了一頓,馬還沒牽過來,就這麽算了?”


    許根深怒道:“沒骨氣的東西!”


    湯敏在心裏回懟了許根深一句:這年頭,骨氣值幾個錢?


    江黎斜了眼一大家子,而後把哭到打嗝的許小婉抱了起來,嫌棄的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有人欺負你,打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叫娘來為你欺負回去,哭哭啼啼有什麽用?”


    許小婉抱著江黎的脖子,抽抽噎噎的,那股子委屈勁還沒過去。


    祖母打孩子,能叫欺負?


    許根深聽著江黎的話,心頭那股火氣越燒越旺,卻不好在發作。


    江黎托著許小婉的屁股,許長明跟在她身邊,三人轉身要往屋裏走,又聽許晴冷不丁來了一句:“你們身上的衣服咋都是新的?”


    大家方才忙於爭論,這會看向江黎母子三人,身上可不就全是新衣麽?


    江黎沒有回頭,進屋把許小婉放在許大力的身邊,自己從包袱裏找了一身嶄新襦裙又出去了。


    她把新裙子直接扔給許晴:“說還你一身新裙子就還一身新裙子,兩清了,以後少在我麵前蹦躂。”


    許晴理開一看,鮮亮的橙色裙子上繡著嬌豔的黃菊,確定是新的無疑,她難以自信的瞪大眼睛:“這個城裏哪還有鋪子營生?你怎麽可能有新衣服?”


    關於空間物資,江黎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二。


    “我出去找水的時候在一個人去屋空的府邸發現了好幾身新衣,羨慕的話,沒事也出去找找有沒有什麽物資,別一天到晚就知道等著坐享其成。”


    她一天到晚的趕路,口幹舌燥,饑餓交加,哪有精力再去尋找什麽物資?


    還想回懟江黎幾句,許根深開口打斷許晴說:“眼看著天要黑,趕緊找今晚歇腳的地方。”


    附近門窗比較全麵一點的鋪子已經被桃源村的村民占了,隻有許大力住的對麵鋪子屋頂還健全,隻是沒有門窗了。


    對比之下,許根深等人決定住在對門。


    聽說城中有口沒幹涸的水井,許勇許聰兩兄弟帶著水袋出去了,湯敏則是去找幹草和樹枝,準備鋪床和生火。


    同一時刻,對麵也在生火,和她們不同的是,還伴隨著一陣肉香四溢。


    不止是程紅月等人饞蟲被勾了出來,落腳在周圍的人也都紛紛出來伸頭往許大力那邊看,一個個直咽唾沫星子。


    王美慧湊上前問程紅月:“二嬸,你家晚上吃啥這麽香?”


    程紅月哪裏知道,家裏的行囊都在平車上,她們隻拿著水袋趕路到雙店縣的。


    沒有回應王美慧,程紅月直接往對麵走去,嘴裏叫嚷著:“江氏,你得了啥好東西藏屋裏?我都聞著味了!”


    美味的食物江黎多的是,但是目前除了馬肉,還能有什麽?


    程紅月推開門,見江黎把陶鍋端到了草席前,拿著大木勺給父子三人盛湯。


    火光的照映下,那陶罐裏滿滿的都是肉,油黃湯汁看的她忍不住想要流口水,大房甚至連白麵饅頭都有。


    程紅月再定睛一看,靠近窗戶邊的貨架上,也是滿滿的肉塊,隻是她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肉,幾乎沒有什麽肥的。


    “好啊江氏,你竟然在屋裏藏了這麽多肉吃獨食!”


    江黎正眼都沒給她,隻對一臉警惕怕程紅月過來搶肉的兩兄妹說:“吃你們的,有我在,沒人能把咱們的東西搶走。”


    程紅月氣急敗壞指著屋裏的肉和浴桶:“我和你說話沒聽見?我們餓的吃草跟啃樹皮,你們倒好,吃香喝辣的,還存了這麽一大桶水,黑心肝的,也不怕天打雷劈?”


    江黎沒有立刻吃飯,她知道程紅月下麵會幹什麽,得留著空手一會扔人。


    許大力冷冷淡淡的說:“昨天傍晚那群馬匪遇到了俠士,被殺了不少人,我們連夜趕路時,發現他們遺落的馬,江氏殺了一匹卸了肉,至於饅頭,也是從死去的馬匪身上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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