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城頭。


    顏良文醜等人看著先登營結營而戰,皆是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步卒麵對騎兵,那是具有天然的劣勢。


    更別說麵對的還是半人馬騎兵這樣具有遠程攻擊能力的騎兵。


    一旦步卒被這樣的騎兵襲擾,那最後被衝亂陣型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可以說鞠義似乎犯了兵家大忌。


    在沒有地利和天險的情況下。


    冒然借營而戰,除了徒增傷亡外,便是沒有半分用處。


    然而--


    若是平常,城頭上的顏良、文醜等將領早就破口大罵這樣結營的人不懂兵法了。


    但偏偏現在卻無一人吭聲。


    畢竟下麵的人是鞠義。


    是那個以八百先登死士重創公孫瓚萬騎並擊敗其控弦精銳“白馬義從”的先登營主將。


    這個創造了步戰奇跡的戰將,所有人都對他充滿了信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


    當看到先登營第一波被密密麻麻的長矛襲擊的那一刻,顏良等人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其他隊伍,恐怕在這一刻就已經徹底的亂了陣腳了。


    但先登營卻是例外。


    那被安排在隊伍中的強弩,一個個蹲身藏於前排士卒之下。


    當前排士卒擋住了矛雨之後。


    這些強弩便可起身,準備射擊。


    如此配合算得上巧妙的化解了這些半人馬異族的攻擊。


    使得半人馬的矛雨攻擊降到了最低。


    先登營也便有了站穩腳跟,以靜製動的優勢。


    特別是聽到先登營的一聲怒吼後。


    汝南城頭眾將領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一個巨大的虛影出現在了先登營的上空,凝聚成了一名戰將。


    當半人馬士卒衝過來的那一刻。


    戰將動了!


    隻見其手中的武器猛的揮出,帶出一道無可匹敵的刀光。


    刀光劃過。


    似神刀臨空,血染蒼穹,似乎要將一切都給撕碎。


    若是大夏有將領在此。


    絕對會驚訝於先登營的表現。


    畢竟這樣的本事在大夏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這不就是軍魂凝聚的煞氣嗎?


    當一支隊伍具有超強的戰意、無可匹敵的戰力、絕對的默契之後,便能在戰鬥之中將煞氣凝聚到一起,從而形成各種煞景。


    最為簡單便是煞氣凝雲。


    也就煞氣凝聚成一片煞雲,煞雲籠罩下,若是敵人無應對之法,決然會被其超強的煞氣壓製,從而降低戰鬥力。


    煞氣凝雲之後,便是如今先登營這般煞氣凝像。


    以煞氣組建成一個巨大的煞像。


    這煞像不一。


    有的是一件器物,有的是一個人影,還有的甚至會是獸影,其便是與大夏文官的文道異象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不管是哪一種。


    這都代表著其對煞氣的運用已經達到了一個登堂入室的地步。


    這需要該支軍隊有著絕強的戰鬥意誌,而那名主將也需要有著對軍陣的一定理解才能辦到。


    而這樣的軍隊在大夏之中。


    便是常態了。


    如禁軍、修羅、白袍、巾幗等等皆有著煞氣凝像的本領。


    但之所以大夏軍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那是因為有兵道的幫助。


    士卒修《鐵血軍魂》,軍將修《天地兵道》,如此之下方才以兵道最大程度的接納煞氣,從而方才有了如今大夏軍中普遍的煞氣凝像之景。


    若非如此,想要達到這一步卻是難上加難。


    大夏勤王衛的前身乃是林七的英雄排組建而成,當年就是這支隊伍最先達到了煞氣凝雲的軍陣境界,從而步步領先,一直保持著大夏最強隊伍的稱號。


    縱觀這些年來。


    除了各軍的嫡係隊伍外,幾乎少有隊伍能夠達到這般境界。


    若不是依靠兵道的幫助。


    大夏到如今也不可能如此大規模的組建掌握軍陣煞氣凝聚的軍隊,也隻能存在於小範圍之間。


    畢竟就算白起、陳慶之這樣的軍神也做不到將幾十萬人都練成精銳,也隻能將有限的嫡係隊伍帶出來。


    但現在卻是除了大夏外再現這麽一支隊伍了。


    這若是讓大夏眾將領見此,皆是會驚訝得合不攏嘴。


    依靠著自身能力踏足軍陣煞氣的第二個境界,這對於任何一支隊伍而言,那都是不小的成就。


    而組建和訓練這支隊伍的將領,那必然也是天生的練兵奇才。


    常言有千軍易得,良將難求之說。


    而如今鞠義便是那員良將。


    “這樣的軍陣之法,大夏好像也有!”與大夏接觸最多的荀諶麵露驚訝道。


    他出使大夏時見過大夏軍作戰。


    知道其便有一種能夠將士卒煞氣凝聚起來對敵的本事。


    這樣的本事原本他以為是不傳之秘。


    今日見來,卻沒想到鞠義竟然也會。


    “哦?”審配來了興致,看向荀諶,“友若確定大夏也有此法?那他們戰力如何?可趕得上先登營?”


    一連串的問題扔出。


    荀諶也隻能將就解釋道:“論及規模,大夏軍要比先登營大得多!如今先登營三千人,凝聚虛影不過是數十丈高,但在大夏他們的軍陣動輒就是上萬,甚至十數萬人,所凝聚的虛影最少都有百丈之高。


    而且不但有大軍陣的煞氣凝聚虛影,就連每一個小隊伍,也都會有各自的虛影凝聚。


    其雖不如大軍陣那般讓人感覺到壓迫感十足,能夠影響整片區域戰場。


    但若是放在局部戰場之中,那也是絕強的存在。


    我曾經便是見過大夏禁軍鐵騎衝擊,那等威勢,如天崩地裂一般影響方圓數百裏範圍,其帶來的壓迫感甚至能夠讓人喘不過氣來。


    有很多異族士卒都是在這樣的壓迫感下不戰而逃,從而被大夏軍屠戮殆盡。


    而且...”


    “而且什麽?”顏良、文醜等人異口同聲道。


    謀士可以不在乎強軍的影響,但戰將可不能不在乎。


    故顏良等人聽得格外的認真,生怕錯過了裏麵的一些細節,當荀諶停下來的時候,更是覺得心裏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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