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那股被他藏起來的死亡法則不斷的向著腦海逼近。


    輪回,為生死。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生死相呈。


    如今“生”的力量占據了上風,自然會導致輪回失衡。


    如此一來,也就隻有以“死”相逼了。


    呼吸間的功夫,秦天縱體內的死亡法則逼近了那抹綠色。


    而後,劇烈的疼痛感再度傳來,整個人完全蜷縮在了一起。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


    此刻的秦天縱看起來怪異至極。


    有三分之二為綠色,三分之一為紅色。


    紅綠相間,看著甚是神奇。


    孟婆見此場景,臉上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黑白無常二人卻是驚詫不已。


    “泰媼大人,這是?”


    “輪回!”


    “輪回大道,乃是由生死大道交匯而成!要使得地府維持運轉,不但需要明悟死亡的真諦,還需要弄清生命的真諦,當二者達到平衡,方為輪回!”孟婆解釋道。


    聞言,二人恍然大悟。


    “那有沒有危險?”


    孟婆冷笑:“當‘生’壓過‘死’,他將化作忘川河養料,為修複六道輪回共享一絲價值,若‘死’蓋過‘生’,他亦將化為飛灰,消弭於天地之間。”


    聽到此話,二人不覺的緊張了起來。


    小子,扛住啊!


    奈何橋頭的秦天縱,整個人如同熟蝦,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


    而此刻的身體上的紅色,依然多了一分。


    “要想抵擋這股‘生’之力的襲擊,隻有‘死’才能抗衡。”秦天縱緊咬著牙關,“那麽.....明悟死亡法則,便是 唯一途徑!”


    想著,秦天縱發了狠,強行忍著疼痛盤膝而坐。


    緊接著,一朵朵彼岸花出現在了身前。


    秦天縱心念一動,神識沒入了彼岸花中。


    彼岸花乃是黃泉路的特產。


    其承載了無盡歲月以來亡魂的眷戀。


    彼岸花,又稱為輪回之花。


    其中的生死意境很濃,他要靠著此花,明悟死亡法則。


    隨著神識入彼岸花中。


    秦天縱的腦海裏瞬間多了無窮的記憶。


    每一朵彼岸花都是一位亡魂的回憶,他接納這些回憶,也就暫時成了亡魂中那人。


    他時而為進京趕考的考生的。


    時而為獨居茅屋,食不果腹的老者。


    有時還成為了那頑皮的孩童。


    ......


    無窮的記憶襲來,整個人仿佛扮演了眾人一般。


    從孩童到青年,再至中年,最後為淪為老者。


    仿佛他走過了漫長的一生。


    隨著那些被拿出的彼岸花慢慢枯萎,秦天縱身上的紅綠之色越發的分明。


    還差一點,生死平衡。


    “死亡,原來是另一種重生嗎?”秦天縱睜開眼。


    瞬間有了一絲明悟。


    體驗了無盡的人生,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絲死亡的意境。


    死者謂根壞、生者諸根起。


    蓋有生者必有死,有因者必克果,是以生死輪回永無休止。


    生與死,本就是無休無止的輪回,何來絕對的生死之說呢?


    想到這,秦天縱徹底放開了心神。


    他不對抗了!


    生死往複,向死而生。


    霎時間,體內的那股“生”之力,瞬間占據了大半,“死”之力節節敗退。


    但秦天縱並未對抗,而是任由“生”之力的侵蝕。


    黑白無常二人見到此情況,瞬間臉色一變。


    “不好,這小子要出事!”黑無常沉聲道。


    白無常臉上也閃過一絲焦急。


    而在一旁的孟婆卻是處變不驚,眼中時不時的露出一絲欣賞之意。


    “泰媼大人!”二人再度看向了孟婆。


    “你二人若是再多言,本尊就將你二人丟進忘川河中。”孟婆眼中凶光閃過。


    見此,二人噤若寒蟬。


    心中卻是緊張不矣。


    這小子,挺不過去了啊!


    盤膝坐在奈何橋上的秦天縱,此刻整個人處於了一種放空的狀態。


    他不思考生死,忘卻了那極致的疼痛。


    整個人眼觀鼻,鼻觀心,似乎超然物外了一般。


    眼看著那抹綠色就要占據全身,場外的黑白無常二人都不忍心看了。


    忽然間,綠色驟然消退,那抹紅色緊跟其上。


    霎時間紅綠二色再度平分秋色。


    黑白無常二人見此,對視了一眼,眼中盡是喜悅。


    這小子,玩得還真是驚險。


    而在一旁的孟婆卻是皺起了眉頭。


    奈何橋上。


    秦天縱也是眉頭微皺。


    他感受到體內的變化了,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生與死,輪回不止。


    想到這,秦天縱猛的操縱體內的那股死亡法則助力。


    霎時間,“死”之力步步緊閉,壓迫著“生”。


    “生”之力消退,“死”之力挺進。


    生與死,再度攻守易勢。


    “糟糕!這小子再搞什麽?”黑白無常心頭一驚。


    而孟婆卻是眉頭舒展開了。


    隻是,眨眼間的功夫,秦天縱體內的“生”之力就隻有肉眼可見的那點了。


    眼看就要全部被攻占。


    “生”之力再度上湧。


    向死而生!


    何為生?


    冬去春來,為生。


    老及幼,為生。


    ......


    生和死,之間的距離不過屏息之間,手心為死,手背為生,翻手之間,生與死,皆在掌控!


    一法通,萬法通。


    明悟了死,生就簡單了許多。


    眨眼的功夫,“生”與“死”再度達到了平衡。


    “生死不過是掌控之間!”秦天縱心念一動。


    “死”之力侵染全身。


    又是心念一動,“生”之力再度占據全身。


    生死,不過一念之間。


    輪回,不過生死平衡!


    “轟!”腦海中一聲輕響。


    秦天縱站起了身。


    此刻的他,感覺著奈何橋上的陰風,覺得全身舒暢了許多。


    奈何橋頭。


    黑白無常二人臉色狂喜。


    孟婆也是露出了一絲讚賞。


    不愧是天階便感悟死亡法則的存在,如今竟然將輪回法則也明悟了!


    如今此子一人,明悟三種法則。


    若是大成,感悟大道,當為天地巨擘之一,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隻是可惜,若能以此明悟“陰陽”,到就更好了。


    “別高興得太早,此子雖然明悟輪回法則,但想要通過奈何橋,還要經受一道考驗!”孟婆打斷了黑白無常的喜悅。


    黑白無常詫異。


    “亡魂走至橋中心,便入六道輪回,他是要走過奈何橋,這不止明悟法則這般簡單,還需要有足夠的功德承載其過橋,當然,他若是有本事,壓垮奈何橋也可。”孟婆道,“但這幾十年來,也就隻有四人不用過此橋,他們可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奈何橋也載不動他們功德。”


    說著,孟婆似乎回憶起了什麽,眼中露出無限的敬佩之情。


    “哪四人?”黑白無常齊聲問道。


    “其一人手持刻刀,有二人身穿白褂,還有一人,頭戴草帽,黑黑瘦瘦,像個農民,此四人過橋,奈何橋塌,六道輪回震蕩,忘川河內金蓮生,方去得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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