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網門監牢。


    陰暗的監牢內隻有星星火光燃起,一股腐爛發黴的氣息隱隱環繞,時不時的還有碩大的老鼠自角落處跑過。


    在監牢最裏邊,時不時的傳傳出細微的聲響,似有人在交談。


    角落處,兩道披頭散發的身影隔著監牢過道交談著。


    “勝,我們是不是要被殺頭了?”左側牢房內的粗狂男子沉聲道。


    “或許吧!”右側牢房,枯瘦男子蜷縮在角落處,表情淡然。


    此正是之前被擒拿的陳勝、吳廣二人。


    聽到陳勝這般說。


    吳廣露出決然之色:“想我吳廣重活一世,竟不負上一世榮光,可悲可歎!”


    陳勝抬起頭,看向吳廣:“我們太過心急了!這炎黃不好相與的,炎黃統一了滄瀾,成為了這地的霸主,此等實力又豈是這些泥腿子能夠推翻的。”


    “這些泥腿子功法缺失,修為都沒有,遇到那炎黃軍就隻有引頸受戮的份!”


    “若是早知道這般情況,你我二人應該潛伏的。”


    聞言,吳廣深深的歎了口氣。


    誰又能知曉是這般情況呢?


    他們這場暴動都籌劃了半年之久了,本來在卡斯特王國內就應該發動的。


    但看到卡斯特王國軍隊龐大,倒也打消了心思。


    如此一來,便是拖到了現在。


    隻不過,二人才帶著麾下煽動的人暴起,卻是被炎黃軍雷霆手段鎮壓。


    自身也淪為了這般階下之囚。


    二人相談之間,隻聽監牢的牢門被打開了。


    門口傳來了喧鬧聲。


    “主公, 您裏邊請,小心台階,他們就在裏邊。”


    “快!打開後麵的門!”


    ......


    二人望去。


    隻見一隊天網門官差手持利刃,將此地重重把守。


    見此,二人眼中閃過一絲黯淡。


    到底還是來了。


    恐怕這些人是來處死他們的。


    隨著官差將各個牢房口把守好。


    兩男一女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子身著玄墨袞龍錦袍,看著煞是不凡。


    而在其身後,緊緊的跟著一名女子,及其美妙動人,一身淡紫色的薄紗裙將身軀襯得曼妙。


    隻是,此女耳朵有些尖,看著不似人族,而是精靈族。


    在其一側。


    一名身著天網門官服的男子不斷的引領著。


    “主公,他們都在這了。”天網門門主李淼示意道。


    秦天縱在牢道內駐足。


    看向了左右兩側。


    “陳勝?”


    “吳廣?”


    二人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一鬆。


    看來似乎不像來處死他們的。


    要不然這被稱為“主公”之人,斷不會親自前來。


    吳廣看向秦天縱:“正是!成王敗寇,有何話說?”


    “叮,宿主請注意,識別人族精英吳廣!”


    “叮,宿主請注意,識別人族人傑陳勝!”


    另一間牢房的陳勝不語,隻是死死的盯著秦天縱。


    “放肆!”李淼冷喝,手中炎黃刀拔出。


    “誒!”秦天縱製止,“何必跟階下囚一般見識,如今被關在這裏,他們也翻不起風浪。”


    “是!”李淼收刀。


    身後的伊莉莎臉色有些難看。


    秦天縱口中的“階下囚”,好似說的是她一般。


    昨日夜裏被秦天縱“調戲”了一頓之後,她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隻是,今日一早。


    也不知這秦天縱發什麽瘋,竟然要收她當丫鬟?


    她堂堂公主,豈可受這份屈辱?她自然是死命不願的。


    不過,再次被秦天縱暴力威懾了一番後,她隻得迫於淫威了。


    秦天縱看著眼前二人,微微一笑。


    “你這兩個家夥,我好心救你們,你們要造我的反,是何居心?”


    “呸!”吳廣怒視著秦天縱,“狗日的,少說廢話,你們這些欺壓百姓的雜碎,自己過著奢侈淫靡的日子,麾下百姓卻是食不果腹,老子恨不得一刀劈了你們。”


    另一邊的陳勝依舊不語。


    看著吳廣這副模樣,秦天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了。


    這家夥,完全就是個不長腦子,隻長肌肉的大老粗。


    他一日都沒在炎黃生活過,就說自己欺壓百姓,這等話語實在是荒謬至極。


    看其反應,此人該是此前“藍星”那般不長腦子的噴子。


    反正見到官就覺得是壞的。


    沒有經曆過的事,也隻會在腦海裏腦補。


    就一句話。


    當官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秦天縱也懶得跟著家夥多嗶嗶,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極為平靜的陳勝。


    他才是正主!


    陳勝卷縮在角落內,仿佛這些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看不出喜怒。


    “陳勝是吧?”秦天縱冷笑,“說吧!為何要造我反?才入炎黃就煽動起義,你倒是膽子挺大。”


    “伐無道,誅暴虐。吾輩義不容辭!”陳勝淡淡道。


    聽到這話,秦天縱給氣笑了。


    無道?


    暴虐?


    老子什麽時候成昏君了?


    這兩個家夥什麽都不知道,一口一個無道,暴虐的喊著,倒是挺順口的。


    伊莉莎眉頭一挑。


    心裏暗暗給陳勝點了個讚。


    對,這家夥就是無道,就是暴虐。


    “嗬!”秦天縱冷笑,“帽子倒是扣得挺好,隻是別人不知道你陳勝是個什麽樣的家夥,我還能不知道嗎?”


    “你陳勝,不過就是天生的造反派。為了自己的一絲私欲,將萬民置於水火,口口聲聲說為了黎明百姓,心底卻是被私欲填滿。”


    “當年建立張楚政權,你可是短短十日內,網羅大量民女,填入後宮。終日聲色犬馬,好不快哉。而你治下,明麵上是一群百姓,可是暗地裏卻是盜匪不如。一個個雞鳴狗盜,奸淫擄掠。如此作為,到底是誰暴虐?誰無道呢?”秦天縱冷聲嗬斥。


    淺讀史料者,隻會知陳勝吳廣二人掀起了華夏曆史上第一次大規模農民起義。


    是其反抗壓迫,反抗剝削的代表。


    但真實的情況呢?


    此二人不過是煽動萬千愚民中的造反派罷了。


    私欲才是他們掀起暴亂的重要原因。


    聽到秦天縱的話,吳廣不再嚎叫了,陳勝也抬起了頭。


    他們的底褲被扒光了,再藏著掖著就沒什麽必要了。


    陳勝以陰鷙的眼神看向秦天縱。


    “活不下去,若是不反抗,還能如何?”陳勝沙啞的聲音響起。


    “哦?”秦天縱冷笑,“誰讓你活不下去?是大秦?還是我炎黃?冠冕堂皇的理由很多,但如你這般離譜的,我還生平僅見。”


    “不是嗎?”陳勝沉聲道,“當年漁陽戍邊,因大雨延了期,若是再前去,隻有死路一條,你可知道?秦之暴政,讓我們沒了活路,為何不反?你若是置於我那般境地,還不是如此。”


    “就是!暴秦無道,伐之。這是百姓的心聲,天下苦秦久矣。”吳廣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啪啪啪!”


    秦天縱掌聲響起:“像你這般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讓人側目,騙人可以,但將自己都騙了,我倒是不得不佩服,你這是跟‘梟哥’差不多了。”


    陳勝眼中的陰鷙之色越發的濃烈。


    “死路?秦之律法有言,若服徭役延誤,三五日內不過是口頭批評,遲到六至十日罰一盾,十日以上罰一甲,最為嚴重的也不過是罰二甲罷了。你所說的殺頭之罪又從哪裏來?這不過是你想要煽動百姓的謊言罷了。”


    “如此看來,你陳勝不過是一個滿嘴黎民百姓,拯救萬民,背地裏卻是滿嘴謊話,欺上瞞下的欺世盜名之徒罷了。造反就造反,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是不是當誰都是傻子?”


    秦天縱目光如電。


    陳勝卻是麵若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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