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鯉拆開盒子看,瞳孔都瞪大了,“手,手機?”


    她不可思議看向江渝辭,“不是說不讓我買手機嗎?”


    “你要用,就得辦手機卡,必須用身份證。”江渝辭安靜盯著她,提醒道:“有身份證才能用手機。”


    阮鯉垂眼,很無奈:“我辦不了身份證。”


    “你告訴我,我替你去辦。”江渝辭與之對視,眸底平靜。


    阮鯉把手機推回去,她按了一下發昏的頭,聲音弱了幾分:“我真的沒有身份了,我想要去學校,就是為了找到我的老師,問清楚我到底怎麽就......”


    江渝辭還在等阮鯉的後文,眼前的人突然就倒下了。


    壓入江渝辭懷裏,往下倒。


    江渝辭抬手,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阮鯉?”


    阮鯉覺得視線愈發模糊,眼前天旋地轉,額頭抵在他心口。


    “江渝辭.....我不會要死了吧。”她攀抓著江渝辭的手臂,艱難地抬頭看他。


    江渝辭手摸上她的額頭,布著密汗,很燙。


    發燒了。


    阮鯉抬頭,眸子泛著水光,“你不會給我下毒了吧。”


    “閉嘴。”江渝辭拿上手機,抱著懷裏發熱的人直接去了醫院。


    阮鯉醒過來時手上插著輸液管。


    江渝辭就坐在床邊。


    她的手緊緊攥著江渝辭的手。


    “醒了?”江渝辭不動聲色抽回了手,“怎麽樣了?”


    “頭昏,渴。”阮鯉能感覺到自己呼吸比平常要熱,“我是不是發燒了。”


    江渝辭起身去接水,“是我給你下毒了。”


    阮鯉:“......”


    她這才回想起來自己暈過去前說了什麽話。


    鬼知道她當時第一個想法怎麽會是江渝辭給自己下毒了。


    “還有......”傳入耳鼓的嗓音又冷又沉。


    陡然的寒意升起,阮鯉細思了一下自己還做了什麽錯事。


    江渝辭把手機拋到床上,正正好躺在阮鯉心口。


    “回一下消息吧。”


    阮鯉不明所以,打開了手機。


    發現江渝辭的微信消息裏,有好幾條大佬發來的消息。


    ——上號


    ——被家長收手機了?


    ——沒事吧?


    阮鯉手有點無力,看到一半手機砸到了臉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江渝辭繃著下頜,過去拿走了手機,冷覷著她:“手機卡我用我的身份給你辦好了。”


    阮鯉抬眼,“你不是......”


    江渝辭又說:“這個是給你的。”


    阮鯉看著他遞過來一個電話手表,給開了機。


    阮鯉嘟囔:“你不會是因為我說了一句,才改變主意了吧?”


    他本來要給她手機的。


    江渝辭沒否認她的話。


    阮鯉打開手表,蹙了下眉:“隻能打電話?”


    “還有導航定位。”


    阮鯉沒搭話,懨懨地把東西放到一邊,縮進了被窩。


    聽到病房的門開了。


    一道陌生的女聲響起:“江醫生,你要的東西。”


    似乎是在和江渝辭說話。


    隨後沒過多久又關門離開。


    病房裏隻剩下江渝辭和阮鯉,江渝辭拍了下拱起的被子,“不悶嗎?”


    “不悶。”


    “有東西給你。”江渝辭遞過去一樣東西。


    阮鯉緩緩拉下被子,抬眼,看到江渝辭遞給她的東西。


    耳根子蔓延出紅,她一把奪了過來。


    拿著衛生巾下床去廁所了。


    晚上夜幕降落,阮鯉才輸完液被江渝辭帶著回家。


    一開門,聽到屋子裏的貓叫。


    阮鯉驚了聲,“小貓餓了一下午了。”


    她踢了腳上的鞋,光著腳跑在瓷磚上,進房間給小貓喂糧。


    江渝辭換下自己的鞋子,順手把阮鯉亂踢的鞋歸位,手上拿著阮鯉的藥放在桌上。


    他站在客廳,看著窗外一片濃稠的黑,突然理解醫院裏那些家裏有孩子的為什麽總需要調班調休了。


    打開了飲水機燒熱水,江渝辭又翻看冰箱,拿了幾樣菜去廚房。


    阮鯉蹲在地板上,一邊看著小貓吭哧吭哧嚼著貓糧,手一會抬起一會兒落下。


    戴在纖細手腕上的電話手表也一下亮起一下暗。


    她滑開解鎖,聯係人裏隻有一個江渝辭。


    打開定位,兩個小點交疊在一起。


    藍色的是江渝辭,紅色的是她。


    她至今不理解,江渝辭為什麽不想讓她有手機。


    就連電話手表都強勢要求隻能有他一個聯係人。


    才買回來的手機他寧願放著落灰也不給自己用。


    他好像......在避免自己聯係什麽人。


    叩叩兩聲門響。


    阮鯉蹬蹬跑去開門,江渝辭手上提著她的拖鞋,一把丟在地上,“下次再不穿鞋,就和你的貓一起出去流浪。”


    凶巴巴的。


    阮鯉拉長嗓子哦了一聲。


    蹲下穿鞋時,看到江渝辭要往外走,她急忙扯住他褲腳,仰頭看他:“我想打遊戲了。”


    江渝辭抬腳走了,沒搭理阮鯉。


    阮鯉順勢往後麵躺去,撇頭看見吃糧的小貓,細聲說了句:“乖一點,不然就要出去流浪。”


    “喵......”


    小貓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轉了轉,晃了下尾巴。


    阮鯉笑著摸了摸它的頭,“沒說你啦,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飯吃!”


    江渝辭做了三菜一湯,阮鯉坐在他對麵,手邊是已經接好的熱水,旁邊是藥。


    “好香啊,江渝辭。”阮鯉扒拉著碗裏的紅燒茄子,軟乎乎糜爛的茄肉入口即化,攪拌在粒粒分明的米飯裏香得讓阮鯉一口氣吃了兩碗飯。


    江渝辭抬眼瞥她,頭埋得太低,他隻看得到阮鯉稠長的睫毛,鬢邊發絲落下幾縷,她一邊吃著飯,抽手挽到耳後。


    眼尾那顆痣明晃晃露了出來,擾亂了江渝辭的思緒。


    “你今天怎麽這麽好,居然給我做飯吃。”


    江渝辭沒回她的廢話,抬手把她腕邊的熱水往旁邊挪了挪,眸子掃去廚房。


    他站起身去廚房揭鍋,小鍋裏熱著牛奶,剛好一杯的量。


    熱牛奶放到了阮鯉旁邊,她鼓著腮幫子,把口裏的飯咽下去才問:“我,我要喝嗎?”


    江渝辭掩目,不冷不淡道:“不喝就讓你的貓出去流浪。”


    阮鯉心大痛!


    “你好狠。”


    她端著牛奶杯子聞了一下,“我最討厭喝純牛奶了。”


    “加了點糖。”他應著阮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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