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算準了他會前來阻止嚴尚書和周恭帝的陰謀,會追查他的下落……


    從而早早在此設下了陷阱。


    那麽,他與巫女和雄蟲的感知也是互通的嗎? 還是他其實就是巫女又或者雄蟲的一員?


    她之前並沒有將之殺死?


    季雲霜用力地吐出一口濁氣。


    殺沒殺死都沒什麽關係。


    如果之前沒能殺死, 那麽她現在再殺一次就好了。


    她用念力觀察著房間的布置,然後用念力瞬間將整個房間都灑滿汽油,並同時用念力放火,將整個房間一並點燃。


    因為灑汽油和點火幾乎同時進行,幾乎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時間。


    隻瞬間, 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燃了起來。


    包括男人,以及那些盤成圈的蛇。


    蛇被大火燒得發出一陣陣恐怖的嘶鳴聲, 但卻全都在陣法之中,並沒有試圖逃跑。


    看著突然被烈火燃燒的蛇以及男人,邱原瞬時振奮起來,大聲道: “是神君陛下!神君陛下在懲罰他了。”


    季雲霜安然無事,還在出手對付男人這事,給了眾人信心。


    跟在邱原身後的人也都振作起來, 連聲道:“對對對, 是陛下, 我們不他。 ”


    “陛下出手了,我們大家也振作起來,不要退縮!”


    “對對,我們不要當孬種。 我們不要給陛下丟臉,大家一起上!”


    ……


    眾人拿著手中的武器,再次圍了上去。


    在空間中的季雲霜也沒有歇著。


    她剛才用火燒了男人以及他畫的那奇奇怪怪的陣法,但男人卻半點沒有慌。


    他沒有管身上燃燒的衣服,而是如之前一樣,再次用手上的骨劍割破了手腕, 拿著骨劍沾上他身上的血畫符。


    很快,他身上的火便熄滅了。


    這次,他的臉色看起來比上一次還要蒼白。 他再次拿出了之前那瓷瓶裏的蟲子,想要用之前的辦法讓傷口複原。


    季雲霜就在這個時候出了空間,她手中的武器同時對準了他,以及他手中的那條蟲子。


    而男人看到突然出現的季雲霜似乎並不吃驚,仿佛是早等著她一般,臉上露出一個邪惡的笑,“你以為,將老夫畫的陣法用火燒了就沒用了?”


    “怎麽?你也有九條命?也像巫女那樣,死了能在別人身上複活?”季雲霜手中的劍穩穩地插入了對方的心髒, 他手上的那一條蟲也被季雲霜砍成了兩半截。


    男人“噗”地吐出一口血,嘴角卻掛著邪惡的笑 :“等下次,下次我們再見麵的時候,就沒這麽容易了。你小心了!”


    說完,他“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與周圍的火焰一起,熊熊燃燒起來。


    男人一死, 那些蛇也不再頑固地躲在陣法之中。有的開始逃竄,有的則被邱原帶來的侍衛斬殺。


    季雲霜沒去理會那些蛇,她比較看重的是男人手裏拿的那一把骨劍。


    今天也是這一把骨劍差點傷了自己。


    她當時甚至有種感覺,仿佛身上的念力都要被那一把奇怪的骨劍抽空了。


    男人死後,她第一時間是想將那骨劍撿來研究。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男人一死,那骨劍上的符瞬間消散, 隻片刻功夫,就從一把邪氣滿滿的骨劍變成了一把黑黢黢,看起來沒有任何用處的破骨塊。


    “陛下!”


    邱原帶著人終於殺了進來,見人已經被季雲霜殺死。但季雲霜卻站在火海中沒有動,而是盯著地上一塊黑黢黢不知道什麽東西,露出沉思之色。


    他聲音不自覺壓低了幾分, 關切道:“您要不去外麵,這裏的火越燃越大了。”


    而就在邱原說話的功夫,那骨劍已經從黑色逐漸破碎,最後變為了粉末,徹底絕了季雲霜將之拿去檢驗,是什麽骨頭所製的心思。


    她直接用念力調動空間的水,將大火撲滅,以免火太大, 波及街道上別的房屋。


    人群外, 嚴尚書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沉重地站著。傻愣愣地看著天上突然落下的雨,將大火撲滅。


    雖然那雨下的範圍有限,隻下到大火燃燒的房屋周圍,但那也是能呼風喚雨啊!


    他再一次認清了現實。


    季雲霜確實是神仙……


    他顧不上還有些許殘存的火星子, 以及滿地被砍得亂七八糟的蛇屍。


    他一下子跪到了季雲霜麵前,磕頭道:“陛下!我真的不知他邱瑾還在此處設下了陷阱,想要害陛下。 小的有罪, 是小的識人不清, 請陛下責罰。”


    之前他在季雲霜麵前還以臣自居,但這會兒,他是再不敢了。


    “小的實在不知他居然想害陛下,還將小的也算計了進去……”


    他想起事情的整個經過,便一陣發寒。


    他一向自視甚高,覺得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卻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人接觸自己居然是為了季雲霜。從那麽早之前,就開始了部署。


    他竟然一點沒生疑……


    季雲霜回想著男人死前說的話。 很顯然,他這次隻是在試探自己。


    她看向嚴尚書道:“起來吧!我們找個地方,你好好將你們認識的事情都說一說。


    這人是巫族之人,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瘟疫和怪物都出自巫族聖女之手。


    巫女已經被我斬殺,但很顯然,他們是賊心不死, 想要繼續禍亂這世間。


    ”


    嚴尚書額頭冒汗,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之前一直以為,以為什麽巫族巫女隻是個由頭, 都是為了她的聲名,如今看來,他真是大錯特錯。


    他不停地擦拭著額間的汗, 隨著季雲霜一起走出了那滿是狼藉的屋子。


    季雲霜也沒走遠。


    她走到院中後, 抬手從空間中移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出來,對嚴尚書道:“坐吧!好好說一說。”


    嚴尚書哪裏敢坐。


    他看著那些突然出現的桌子椅子,腦袋再次處於震驚之中。 他也不敢隱瞞,原原本本將自己與那男人的相識說了一遍。


    兩人的相識過程實在是俗套。


    如之前巫女結識人的方法一樣,這次也是嚴尚書外出之時意外遇險,然後被男人所救。


    嚴尚書感激男人相救,後來又意外得知男人是江湖中人,手上還有一門絕技,便與之結交,讓男人為自己所用。


    嚴尚書說完,心中一陣唏噓。誰能想到,他和男人的相識,隻是一個圈套。


    他最初的時候,當然也懷疑過,是不是有人故意接近自己。不過他當時讓人查了自己遇險的經過,確定自己遇險是對家所為, 與男人無關後,就完全相信了男人。


    季雲霜聽他說完,注意力落在了害他當時遇險的對家上。


    “當時那害你遇險的人家,現在怎麽樣了?”


    嚴尚書有點不自在道:“早已經因為貪汙受賄,被抄家了。”


    “都死了?”


    嚴尚書道: “倒是沒有全死,不過都在大牢裏。”


    季雲霜從空間中拿了筆墨紙硯出來,對他道:“把那些人的名單給我一份。”


    嚴尚書忙接過紙筆寫了起來。


    寫完,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懷疑……那人會在這些人中複活嗎?”


    之前那男人死前對季雲霜說的話他也聽到了。


    雖然覺得他們的對話很怪異,但想著之前聽到的那些傳言,卻也不得不承認,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以前是他思想太過狹隘了,以至於不相信巫女和那些怪物都是真的。 但如今,他親眼所見了這麽多神奇的事……


    季雲霜將他給的名單拍照,留下一份,另一份用信筒裝起來,讓信鴿送去京城那邊的人手調查後,又對嚴尚書道: “現在還不確定。 不過,我一直在追查巫族的下落,你要是有什麽線索,可以告訴我。”


    嚴尚書忙垂頭應是。


    這會兒功夫, 火已經滅了。


    邱原也帶著人將蛇與男人的屍體,全部整理到了一塊。


    以前,所有與瘟疫有關的東西,都是需要燒毀消毒的。


    但現在他們還不確定,這些要如何處理,所以全部整理到一塊後,等待季雲霜的吩咐。


    季雲霜再次看向男人的屍體。


    男人的屍體與先前那些被蟲寄居的身體不同,但是卻也和正常人死後不一樣。


    這麽一會兒功夫,男人的屍體沒有出現臭味,但卻就像那一把骨劍一樣,在快速地發生變化。


    他身上的肉和骨頭先是變黑,然後開始逐漸變成粉末。


    大家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全都露出吃驚的神色。


    有人忍不住問道:“陛下!他的屍體怎麽會這樣?”


    季雲霜沒回答。


    因為她回答不上來。


    許多事情都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而巫族,一直都像迷一樣。


    她道:“她是巫族之人, 應該是用了什麽手段。 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你們也聽到了,他還有後手。你們平常多注意警惕,不過今兒的消息就不要告訴民眾了,免得引起民眾緊張。”


    “是!”一眾忙齊聲應道。


    季雲霜見男人的屍體查不出來什麽線索,也沒再浪費時間,直接一把火將之全部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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