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季雲霜猜測的那樣,端王現在已相當於感染源,他走到哪裏,蟲疫就帶到了哪裏。


    陸寅珩是在見到徐瑎後才知道,他們在追捕端王的途中,與端王短暫地交手。


    而無一例外的,與端王交手過的士兵,沒過多久就都出現了腹痛,嘔吐、四肢乏力等症狀。


    徐瑎立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忙將此番參與任務的士兵,單獨隔離在一處,並叫了軍醫前來給他們診治。


    陸寅珩到的時候,就發現徐瑎帶的兵,有大半都倒下了。


    他眉目一凝,皺眉道:“他們都和端王有接觸?”


    徐瑎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道:“莫非這都是因為端王?”


    他仔細回想起見到端王時的場景。


    雖然時間短,但現在想來,確實感覺很不對勁。


    隻是具體何處不對勁,他卻又說不上來。


    陸寅珩想著季雲霜的話,覺得他們的病症,肯定和端王有關。


    不過現在還有許多東西,他不明白。


    他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大夫看過了嗎?怎麽說。”


    徐瑎焦躁道:“大夫看不出來是什麽病,隻弄了一些藥給他們喝,但似乎並沒有效果。”


    陸寅珩想著分開時,季雲霜給他的藥丸,他拿出來,遞給徐瑎道:“這是過來時,參將給我的藥,不知道有沒有用,你先分給他們吃。”


    徐瑎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接了陸寅珩的藥,先喂給士兵們試試。


    吃過藥後,士兵們的病並沒有立即變好,不過症狀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緩解。


    許多嘔吐不止的士兵,都停止了嘔吐。腹痛不止的士兵,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雖如此,但這些士兵都失去了作戰力,短時間之內,是不能再去執行任務了。


    陸寅珩在仔細地了解了端王逃跑的路線,以及當時的情況後,最後決定這次不帶人,隻他自己一個人去追查端王與巫女的下落。


    徐瑎在得知陸寅珩的打算後,堅決要與他一同去。


    “我知道,你不打算帶人同去,是看出了他們的不對勁,害怕有更多的士兵變成這樣。”


    徐瑎道:“我當時也和端王交過手,我現在,說不定早已經染上了那莫名其妙的怪病。我跟你一起去,抓住他,弄明白,說不定最後還有一線生機。”


    陸寅珩看著他,片刻後從包袱中,掏出一個口罩以及一雙手套遞給他,“季參將給的,戴著試試。”


    徐瑎接過,學著陸寅珩的樣子戴上,便一同出發了。


    徐瑎雖比不上陸寅珩功夫好,但勝在他對寧興州的地形極熟,兩人相互配合,很快便再次找到了端王躲避之地。


    這次,兩人找到他的時候,他身邊沒有別的人,隻有他一個人。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多久沒換了,上麵滿是血汙與泥汙,他渾身大汗,像是經曆了一場痛苦的折磨一般。


    與上一次,徐瑎帶著人與他對戰時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更與陸寅珩上輩子見他時的印象完全不同。


    兩人滿是戒備,但卻並沒有立即動手。


    而端王在看到徐瑎時,遲疑了一會兒,眼裏突然閃過一抹驚喜,“徐校尉,是你!你快去幫我找暗一來。”


    徐瑎眼裏不自覺閃過一抹疑惑,心中滿是懷疑,他難道忘記了自己之前帶著人,去抓他的事了?


    他不動聲色道:“暗一不是一直跟在你身邊嗎?”


    端王似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暗一被他關大牢裏去了。


    關到大牢之後呢?


    好像發生了大火,再之後的記憶,便變得模糊起來了。


    他的頭一陣劇痛。


    “蟲子,蟲子又開始啃噬本王的大腦了!”他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大喊道:“藥!藥!”


    說著,他開始在身上摸索,但卻什麽也沒有摸索到,他整個人都開始抽搐起來。


    陸寅珩聽到他口中的蟲子,再看他奇怪的模樣,心中突然升起一抹猜疑。他開口問道:“什麽蟲子?”


    不知是不是疼痛影響,端王竟然下意識回答了他的話。


    不過大概是太過疼痛,又或者別的原因,他說話有些含糊。


    陸寅珩隻模糊聽到巫女,蟲子、腦子幾個詞,別的卻什麽也沒有聽清。


    待他還想再問,原本還因為疼痛在地上扭曲得像麻花的端王,卻突然站直了身體,拔劍朝著兩人刺來,嘴裏罵著“反賊,叛徒”等字眼。


    陸寅珩沒想到他變化如此之快。好在他一直暗暗戒備著,功夫又高,匆忙間提劍應對,倒是半點沒吃虧。


    兩人與端王你來我往,劍招纏在一起。


    正在陸寅珩和徐瑎即將把端王抓住之時,卻突然從林間跑出來一個戴著奇怪麵具的女子。


    女子手中拿著一根小指長的白骨哨,一邊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一邊吹動骨哨。


    陸寅珩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在骨哨響起的一瞬間,他看到端王的眼裏似有紅色絲線蟲子在遊動。


    緊接著,他便覺得自己出現了士兵們身上所出現的症狀。


    他強忍腹痛,朝著端王揮劍,卻因為腹痛,手上的劍偏移了一分,並沒能擊中端王要害。


    徐瑎的症狀比陸寅珩還嚴重,他身子突然一軟,手中的劍一下子落到了地上,緊接著,便不受控地趴在地上,狂吐起來。


    而陸寅珩除了腹痛外,也很快出現了嘔吐等症狀。


    見兩人都趴在地上狼狽的嘔吐,麵具女子停止了吹骨哨的動作。


    大概是篤定兩人活不了,她並沒再做別的。隻看了兩人一眼,便帶著端王走了。


    這大概是陸寅珩重生後,最為憋屈的一次。


    他手緊了又緊,卻始終沒有力氣握住劍追上去,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一步步消失在眼前。


    兩人趴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陸寅珩才終於恢複了一絲力氣,努力將手伸到懷裏,掏出一個瓷瓶來。


    這是季雲霜給他的。


    裏麵放的藥,他大部分都分給患病的士兵了。


    如今瓷瓶裏,隻剩下最後三顆。


    陸寅珩用盡全身力氣,拿了一顆放入口中後,又給了徐瑎一顆。


    兩人吃過藥後,都恢複了一些精神。


    這時候,徐瑎才道:“我剛才好像在端王眼中看見蟲子,你看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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