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秉添看著他的表情,反應過來自己今天的表現和往常不一樣。


    他有些不自然道:“你這是什麽表情。”


    徐大爺幹咳一聲,道:“我以為你……沒想到你這麽擔心大人。”


    芮秉添道:“我又不是擔心他,我是為這些病患著想。她要是出了事,誰管這些病患?”


    徐大爺也沒揭穿他,隻是道:“大人接到消息後,就立刻帶著人出發了,你現在去,不知道還追不追得上。”


    “暫時城裏並沒有發現疑似疫病的患者,你可以再找別的大夫問問。”


    芮秉添說完,朝著徐大爺抱了抱拳,扭頭便要走,徐大爺趕緊吩咐自己的車夫,送芮秉添去廣平縣。


    另一邊,陸寅珩在得知消息後,也匆忙趕過來和季雲霜會合。


    她想到季雲霜前幾天和自己說的話,她當時一直在說瘟疫。


    再加上後來她頒布的一係列措施。


    他以為她是知道上輩子寧興州發生過瘟疫的事,所以這次才特別注意防範。


    而季雲霜防範瘟疫的措施十分全麵,這輩子寧興州應當不會發生瘟疫。


    但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而且,時間似乎比上輩子還提早了。


    陸寅珩緊鎖著眉,看著季雲霜。


    季雲霜此刻,也同樣看著他。她之前便想問他上輩子,關於寧興州發生瘟疫的事。


    不過他明顯對自己還有戒備,加上他們雖然控製了幾個衛所的兵力,但寧興州的文官卻並不認同他們。


    他們要忙的事情都太多了,她後來也沒找到機會和他細談。


    但這一場談話,是不能再拖了。


    隻是兩人為了趕時間,都騎著馬,還跟著那麽多士兵,這場合卻不適合談話。


    而且廣平縣發生了暴亂,她們得趕快先趕到廣平縣。


    季雲霜暫時壓下心中的話,從袋子中拿了一個口罩,一雙手套出來,遞給陸寅珩道:“帶上。”


    這口罩和手套都是她之前猜疑噬心蟲是變異的蟲子時,在空間自己製作的,專門用於防變異蟲的裝備。


    手套和口罩從外邊看,都隻是用普通的布縫製而成,但實際上兩樣東西都經過特殊的處理,能防止蟲子經過接觸,進入人的身體。


    雖然她現在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蟲疫蔓延,但既有了懷疑,便當小心行事。


    陸寅珩早在趕到的時候,就發現季雲霜以及與她同行的士兵臉上,都帶著一個奇怪的東西。


    他有些疑惑地接過口罩和手套,又拿在手裏看了看,才摸索著分別戴上。


    接下來,兩人也沒有多話。一同騎著馬,趕往廣平縣。


    剛到廣平縣,就看到了大量的村民聚集在一起,哭嚎聲,哀求聲,憤怒的叫喊聲交織成一片。


    “都讓開,不要聚集在一起。”


    衛慎高喊道:“我們大人來,有什麽冤屈大人都會給你們解決,大家先不要激動。”


    聽說官府的人來了,喧鬧的人群頓時為之一靜。


    安靜片刻後,有個頭發淩亂的女子朝著季雲霜等人所在的方向撲過來,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救命,有人要殺我們,搶奪我們的房屋家產。”


    “明明是你娘不幹淨,帶了髒病回來,將一個村的人都害了,你竟還敢喊冤。”


    這時候,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也站了出來,大聲道:“你們不走,我們一個村的人都活不了,我們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已。”


    “明明是你們想霸占我們的田地房屋,故意欺壓我們。


    爹娘患病後,就一直在家裏,我們沒有出去亂走,別人得了病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帶人衝到我們家來,害死了我弟弟,又要將我們都趕出村。”


    女子哭著,朝著季雲霜等人磕頭道:“求大人給小民做主,還我們一個公道。”


    漢子唾了一口,罵道:“你放屁,你弟弟明明是得病病死的,你休想賴在老子頭上。”


    “就是你打死的!我弟弟根本就沒病,求大人給我做主!”女子說著,砰砰砰朝地上磕頭,隻片刻,女子的頭上就磕得鮮血淋漓。


    衛慎義正詞嚴地道:“姑娘,你先別磕頭了。


    我們大人到了自然會將事情調查清楚,若是有人想要謀財害命,我們絕不姑息。”


    說完,他看向季雲霜,想看下一步指示。


    季雲霜到了現場後,便沒有說話,而是在細細地觀察人們身上的症狀。


    現場大概聚集了一百多百姓,有的手中拿著棍棒,臉上出現不自然的潮紅。有的虛弱地跪趴在地上……


    在村民眼中,那些跪趴在地上,看起來連走路都費力的人,才是得病之人。


    但實際上,依季雲霜的觀察來看,許多手拿棍棒,驅趕百姓的人,一樣也染了病。


    隻不過可能症狀輕微,又或者說擔心被驅趕,所以隱瞞了自己身體的真實狀況。


    不管是不是蟲疫,隱瞞身體的真實狀況,都是最不利於疫病防範的。


    不過看著地上哭泣哀求的女子,以及另一邊氣勢洶洶的村民們,顯然,如今已不是單純的疫病。


    季雲霜走到女子麵前,問道:“你弟弟在何處?可否讓我先檢查他的身體,是病死還是被人打死的,一查便明。”


    女子聽季雲霜問起自家弟弟的屍體,哭得幾乎不能自已,“我弟弟被他們打死,丟村後的亂墳崗去了,我弟弟才五歲啊,他還那麽小,平常乖巧又懂事,他就生生被他給打死了……”


    季雲霜一聽,頓時皺眉。若是得了疫病,屍體必須好好處理,不然疫病更容易擴散……


    “亂墳崗在何處?”衛慎道:“我帶人去找。”


    有村民立即給衛慎帶路,而陸寅珩也叫了人,把方才叫囂得厲害的漢子控製了起來。


    漢子叫囂得厲害,大鬧著憑什麽抓他。


    陸寅珩麵色冰冷道:“這是審案的正常秩序,你再鬧就先打五十大板。”


    漢子被駭住,再不敢鬧了。


    與漢子一樣,覺得自己在理的村民也都噤了聲。


    季雲霜拿出自己事先準備的工具,給病患檢查身體,確認到底是什麽病。


    同時開始詢問村民們,這些天都有接觸過什麽東西。


    正在這時候,芮秉添急匆匆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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