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梅到了陸家鹵味店後,這一守,就守了大半個時辰。


    鹵味店後門的香味,比街上更為濃鬱。王雪梅聞著香味直咽口水。


    想著母親說的話,她掐著手心,用力忍著。


    如果嫁到了陸家,那她就算鹵味店的主人了,以後她想吃什麽飯就可以吃。


    隻是現在聞著香味又不能吃,實在是太煎熬了。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看到一輛驢車從鹵味店駛了出來。


    王雪梅趕緊抓住機會,跑過去攔住了驢車。


    “三郎哥,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等了你好久。”


    陸戌暮也同季雲霜一樣,並沒有買車夫,都是自己駕車。


    看著突然跑出來的陌生姑娘,他用力拉住韁繩,皺眉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我並不認識你,你莫要亂認哥哥。”


    王雪梅道:“三郎哥,我是小丫的堂姐啊!我們住一個村裏,你想一想,你應該有印象吧?”


    陸戌暮當然是記得王小丫的。 小姑娘跟侄女玩得好,經常去他家裏玩,他雖然忙,但還是會常找機會回家看小侄子和侄女。


    先前每次回家,幾乎都能看見她。


    不過他雖然想起來了,但同時也想起了王家另幾房幹的那些丟人事。


    他對王家另兩房人的印象實在是不好,身上的氣息越發地冷,“你找我有什麽事?”


    王雪梅沒想到,在自己表明身份後,陸戌暮對自己的態度更冷了。


    她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想到母親教她的,她忙委屈巴巴道:“三郎哥,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家也在附近租了一間鋪子,很快就要搬到城裏來了。以後我們在宏都,就也是街坊了。”


    “那恭喜了。”陸戌暮沒空聽他說這些廢話,說完,他便打算離開。


    王雪梅見他要走,頓時急了,忙攔住道:“三郎哥,你不要走,你聽我說。”


    陸戌暮不耐煩極了,但後門出的道很窄,他不顧她的阻攔直接趕著驢車離開,很可能會撞傷她,到時候可能會惹上麻煩。


    他道:“王姑娘,還請不要叫我三郎哥,我們之間並不沾親,你這樣會影響我們彼此的名聲。”


    王雪梅道:“那我叫你什麽?”


    “王姑娘叫我陸東家就好。”陸戌暮道:“不知王姑娘想說什麽,你這樣在大街上攔下我,實在是容易讓人誤會,還請王姑娘不要做讓人誤會的事。”


    王雪梅哽咽了一下,道:“陸東家,我也不想打攪你,實在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接著,他哭哭啼啼地說起了家裏租賃了鋪子,打算開食肆,結果鋪子租好後才得知,糧鋪裏的糧食都要用戶貼才能買,她家不知去哪裏買糧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後,她又哀求道:“我們鋪子已經租了,家裏的大部分積蓄都用來租鋪子了,求求你,幫一幫我們吧!


    你要是不幫我們,我們家的那些銀錢都打水漂了。我知道,三郎哥你最好了,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陸戌暮看著他的哭,隻覺得又氣又好笑。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想在他家鹵味店邊上開一家食肆,搶他們家的生意,找不到地方買糧食,居然來找他打聽。


    果然,歹竹出不了好筍。


    他冷笑一聲道:“是誰讓你來的?你爹,還是你娘?又或者是你爺爺奶奶?”


    王雪梅可憐巴巴道:“沒有人叫我來,我就是自己來的,三郎哥——”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戌暮厲聲打斷道:“滾開!”


    他突然拔高聲調,將王雪梅嚇了一跳,她還想要攔著糾纏,陸戌暮直接喊了店鋪中的婆子,出來將王雪梅拉開了。


    為防止王家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讓王雪梅賴上自己,他還讓婆子提前將王家幹的事宣揚出去。


    於是,還不到半天工夫,王家的事就傳遍了整條街。


    王家的鋪子還沒開張,就在整條街都出了名,不過出的並不是好名。


    人們路過王家租的鋪子門前,無不多看幾眼,對其指指點點。


    “看到沒,這就是那戶人家租的鋪子,真是不要臉,想搶人家生意,還跑去找人打聽人家從哪裏買的糧。”


    “聽說還是派的她家女兒去,隻怕除了打聽哪裏買的糧,搶生意外,還打了別的主意。


    陸東家可是有名的青年才俊,這些天,跑鹵味店的媒婆腳都跑軟了。


    他家特意派個閨女去他麵前哭哭啼啼,這是打的什麽主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吧!”


    “真是不要臉!”


    “還好陸東家品行好,沒有遭了他們的道。”


    “你也不看看,陸東家是什麽人?在這個亂世之中,能開食肆,不缺糧,還沒難民敢到他家鋪子鬧,你們以為是一般人家能做到的?”


    “聽說之前有人到鹵味店鬧過事,是兵馬司的人帶兵來平息的,後來就沒人敢去鹵味店鬧過事了。”


    ……


    人們很快從指責、唾棄王家,變成了議論陸戌暮的背景。


    陸戌暮年紀輕,但卻辦事老成,迅速在城裏開了幾家鋪子,誰也模仿不來的獨家配方,還有源源不斷的糧食支撐,以及疑似他後台的兵馬司……


    一切的一切,都讓人懷疑他的背景不簡單。


    媒婆往鹵味店跑得也越發的勤了。


    還有人不知從哪裏,打聽到了陸家在雙河村的住處,直接去了雙河村,找顧春枝說媒。


    顧春枝見媒婆都是說的城裏姑娘,心中高興,但卻怕人家是看中了陸家在城裏的鋪子,才有意與他們做親家。


    於是跟媒婆道,他們家的家業,都是大兒媳掙下的,以後家裏也都是大兒媳婦說了算,城裏那些鋪子,也都是大兒媳婦的。


    媒婆聽了顧春枝的話,瞬時愣住了,不過到底是幹了多年的媒婆了,她很快笑了起來,然後打聽起了陸家那位讓婆母滿意至極的大嫂。


    如今大兒媳婦當了官的事情,在村裏都傳開了,顧春枝便也沒再低調,說大兒媳婦在軍中有官職,整個家業都是靠大兒媳婦才撐起來的。


    媒婆一聽,頓時明白她先前為什麽那般說了。


    不過這個條件對於新婦來說可能不利,但媒婆對顧春枝的印象卻好了幾分,覺得她是一個厚道人。


    等回了宏都,她也就把顧春枝說的話,陸家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了托她去陸家說媒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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