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在剛得知傅沛在外邊做的那些事時,確實震怒異常。


    不過這會兒聽了薄領的話,還是眉頭一蹙,“什麽救他一命?”


    “我家三公子失蹤了。”薄領道:“世子能查到宅子……還有我們這些人手,三公子失蹤……世子應當有頭緒,還請王爺救他。”


    “你這話什麽意思?莫不是說三公子失蹤和我家世子有關?我家世子在前線忙著對付齊軍,根本沒空去查你家公子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此番被傅辭派回來的親衛是個暴脾氣,聽了薄領的話頓時怒火中燒,也不管王爺是不是在場,當下就大吼起來。


    “若不是你家三公子派人盯著季參將,還派人攔截季參將的親衛,你們手下人自己交代,我們哪裏知道這些事?”


    薄領聽了他這話,心中卻是一凜,居然是十八和十九壞的事?


    兩個蠢貨,怎麽會那般蠢,什麽都交代?那老虎真是不長眼,怎麽不吃了兩叛徒!


    他心裏直罵兩個蠢貨,但麵上卻是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朝著地上猛磕頭道:“王爺,這怎麽可能,這是誣陷啊!


    三公子雖在外購買了宅子,招攬了我們這一幫人手,但他隻是想力所能及地做點事而已,他決不敢做這樣的事。這一定是有人陷害你的。”


    “誰陷害他?”睿王一巴掌拍到桌上,大怒道:“他想力所能及地做點事,不能先稟報我?這般偷偷摸摸的,不是居心不良是什麽?”


    “王爺英明!”


    被傅辭派回來的一眾親衛皆跪在地上,道:“刺殺鍾護衛的人我們已經一並帶回來了,如果王爺有什麽疑問,可以親自審問。


    還有鍾護衛,他雖然被世子派去給季參將送信了,但季參將如今就在宏都,王爺也可以派人,將他們帶來問話。”


    睿王皺眉,叫了李德全過來,“你親自去傳話,讓季參將和姓鍾的護衛來一趟王府。”


    “是!”李德全領命而去。


    季雲霜雖然是睿王最看重軍師的徒弟,在軍中也屢獲奇功,但到底是以一介女流的身份,在軍中擔任將領之職。


    睿王怎可不調查她的背景。


    不光是她的夫家,居住的地方,就是她的娘家,平常的一些行事,幾乎都被調查了個遍。


    而這種事情,睿王自然也是吩咐他最信任的人去辦。


    這已經不是李德全第一次來雙河村了。


    他很快來到了陸家。


    這會兒,季雲霜正在安慰陸玉珠。顏氏回到雙河村後,立即悄悄同顏翠說了她們被季雲霜發現的事。


    顏翠也沒有多猶豫,當下就編了理由跟陸玉珠告別。


    聽說好朋友要離開,陸玉珠有些難過。


    李德全看著溫聲細語,哄孩子的女人,心裏不禁感歎,這女人,看著嬌美柔弱,但做的事卻是多少男人都做不到的。


    試問有幾個男人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就升至參將這個位置的?


    不光是她升官快,更重要的是她在世子和王爺心中的地位。


    世子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允她離開軍中,王爺也看重她。


    能同時做的這麽多的,隻怕全大周,也就隻有她一人能辦到了。


    這位,以後必然有大前途。


    是以,在與季雲霜說話的時候態度十分恭敬。他先介紹了一番自己的身份後,才道:“季參將,王爺想請你和鍾護衛去一趟王府。”


    陸家人,以及同住一個院中的趙家人,在聽到李德全的話,以及他麵對季雲霜時那恭敬的態度,都吃驚不已。


    季雲霜倒是十分淡定。


    早在收到傅辭信的時候,她就猜到會有這樣的可能。所以明明有了軟筋酥骨散的解藥,但她卻並沒有給鍾旭解毒。


    不僅沒有解毒,她還悄悄去了一趟傅沛的暗宅,把他密室中的賬冊,以及之前在黃嘉譽那收到的一些與他有關的證據全放進了密室之中。


    她道:“鍾護衛之前在給我送信的時候中了毒,如今毒還沒有解,路上隻怕是會給大總管添麻煩。”


    李德全自是將給鍾旭下毒的賊人狠狠責罵了一番,又叫了隨行的護衛,隨季雲霜去攙扶鍾旭。


    臨行前,季雲霜看了一眼情緒低落的女兒,對李德全道:“大總管,不知我可否將我女兒帶上?


    平日裏常在外麵忙,沒什麽時間陪她,如今回家了,就想多陪一陪她。


    隻是讓她陪我在馬車裏坐一程,等進內城的時候我就會讓她下來,去我家鋪子裏等我,不會給您添麻煩。”


    “季參將為了我大周百姓辛苦了,這自然沒有問題。”李德全朝著陸玉珠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親自抱著她上了馬車。


    陸宴祁看著妹妹上了馬車,猶豫片刻,上前道:“娘,祁兒也想你陪。”


    “小公子也上來,我們去王府吃糕糕。”李德全笑眯眯地看著陸宴祁道。


    “給大總管添麻煩了。”季雲霜也沒跟他多客套,帶著陸宴祁上了馬車。


    兩輛馬車緩緩啟動,朝著宏都的方向行去。除了兩輛馬車外,還有四個騎馬的護衛跟在馬車後麵。


    李德全在帶著人來村裏時,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當時就好奇,悄悄跟著馬車去了陸家。


    雖沒敢跟著去院子裏,但在院外,大家還是隱約聽到了一些。


    這會兒,見季雲霜被馬車接走了,不少人都圍著顧春枝打探起來。


    “顧姐姐,剛才接你媳婦的人是誰啊?可真威風。”有人親親熱熱地靠了上去,打探道。


    還不等顧春枝回答,邊上又有人擠了過去,道:“我怎麽隱約聽見了王爺王府的字樣?”


    “你家媳婦莫不是和王府有親?”


    顧春枝一個問題也不想回答村民們的。


    雖然那什麽大總管看起來對媳婦很恭敬的樣子,但她還是有些擔心,也不知是什麽事情。


    村民們沒有得到顧春枝的回答,卻是兀自猜了起來。


    “季氏和王府不會有親吧!我記得季氏娘家好像是商人。她那個妹妹不是還搬到我們村來了嗎?”


    “就是那個丈夫得癆病死了的女人吧?聽說她本來懷了身孕的,結果被小姑子推到地上摔了一跤,把肚子裏的孩子也摔沒了。


    黎家老兩口剛死了兒子,又被親閨女害得兒媳婦沒了兒子唯一的血脈,兩口子至此之後便一蹶不振了。一家子連個後都沒有,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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