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祁之前猜測,這些人和季雲霜有關,沒想到還真的有。


    他道:“他還安排了別的人?”


    “沒有!他就安排了我們。”


    馬二否認完,又求情道:“小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吧!你看我們的人都被你家老虎咬死了,我們也沒對你造成什麽傷害,看在我什麽都說的份上,就饒我一命吧!


    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我家中還有重病的老母親要照顧,求求你們放了我,你們放了我,我保證不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別人。”


    顧春枝雖然也惱恨這些人,但聽到馬二的哭訴,不免也有幾分心軟。


    關鍵是她不敢殺人,也不敢讓天瑞在家就把他咬死。要讓他死在家裏,她要做噩夢的。


    她便有些想將人放了。


    陸宴祁趕在她開口之前道:“衛家除了你說那衛煜祺還有哪些人?你先把衛家的情況說一說。”


    聽到孫兒的話,顧春枝也反應過來,忙道:“對,你將衛家的情況說一說,衛家在城裏都是什麽人家?我那兒媳婦最講道理了,她可不隨隨便便打人,你家那主子被打,肯定是他做了什麽惡事,該打!”


    馬二沒想到難纏的不是麵前這婦人,而是這個屁點大的小孩。


    明明那婦人都有心軟的跡象了,可偏偏這小孩難纏……


    他心中腹誹,真不愧是那女人生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如此不簡單。


    如今小命捏在人家手裏,他也沒辦法,隻得老老實實說起了衛家的情況。


    聽說衛煜祺的父親居然還是將軍後,顧春枝臉都白了。


    這可怎麽辦?那可是將軍,他們就是普通老百姓,他們惹了這樣的人家,以後還能好?


    馬二見顧春枝臉色發白,心知他是被衛家的權勢嚇到了,正想再恐嚇幾句,讓這家人放了他,不想那小娃就拿起地上的襪子,來塞他嘴巴。


    他渾身上下都被繩子捆著,也掙紮不開,隻能哀求道:“我該說的都說了,求你放了我吧!”


    知道這小孩不是普通的小孩,他便可憐巴巴地看著顧春枝。


    顧春枝此時滿腦子都是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了,該怎麽辦的慌亂之中。


    陸宴祁知她這會兒六神無主,把馬二嘴巴塞上襪子後,就去拉自家祖母的手,撒嬌道:“祖母,我餓了。”


    顧春枝原本還慌得不行,但聽到小孫子說餓了,忙道:“我去給你做飯。”


    陸宴祁道:“我要吃燒雞。”


    “好,做燒雞。”顧春枝應完,又為難地看向馬二,這個人怎麽辦?


    陸宴祁看出她的擔憂,道:“祖母放心,我們讓天瑞在這守著,還有繩子綁著,他跑不了。”


    顧春枝這才放心下來,去了廚房做飯。


    陸宴祁卻是沉思起來,衛煜祺接下來可能會做什麽。如今家裏就他們幾個,應該如何防範為好。


    看著自己的胳膊小腿,陸宴祁很憂愁。他現在實在是太小了一點。


    *


    衛府中,衛煜祺派了幾波人出去打聽,都說沒有馬二等人的下落後,他便沒想是馬二等人出了事,而覺得是他們都背叛了自己。


    想著他如今成了廢人,出門就被人笑話,他酒越喝越多,喝醉了便在屋子裏發酒瘋。


    衛語柔從外麵回來,就看到他瘋瘋癲癲的樣子,頓時滿是嫌棄道:“你能不能振作一點嗎?不就是不能讓女人懷孕了嗎?這有什麽要緊?你又不是種豬。”


    想著她如今到外麵,大夥都嘲笑她,對著她指指點點。


    以前明明對她有意思的世家子弟如今也避她如蛇蠍,她心中便越發氣憤。


    她走過去,掀翻了衛煜祺麵前的酒壺道:“你現在給我振作起來,去軍營裏好好立功,等你出人頭地了,誰還敢笑話我們兄妹?就你現在這樣,天天跟灘爛泥一樣,爹爹怎麽可能看中你。”


    衛煜祺打了個酒嗝,眯著眼睛看衛語柔。


    他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一把將衛語柔扯了過來。


    衛語柔尖叫道:“你做什麽?你放開我,你個瘋子。”


    衛煜祺這會兒卻根本聽不進她的話,他滿腦子都是衛語柔說的那些話。他瘋狂地撕扯她的衣服道:“你懂什麽?”


    衛語柔怕得不行,瘋狂尖叫道:“你放開我!我可是你親妹妹!你想對我做什麽,衛煜祺,你個禽獸。”


    衛煜祺卻根本不聽她的話,隻將其按在身下,瘋狂撕扯她的衣服。


    衛語柔哭著大喊:“來人!你們這些狗奴才,都是做什麽吃的!還不來幫忙?小心我一會砍了你們的腦袋。”


    她平日裏就刁蠻跋扈,對家裏的奴才非打即罵,以前有董氏壓著,家中的奴仆敢怒不敢言,隻能任由她磋磨。


    如今董氏被抓了,衛震方在軍營,又不管家中之事。


    這個時候還同以前一樣跋扈,家裏的奴仆自是聽見她的呼救聲了,也不出去,隻任由衛煜祺像瘋子一樣折磨她。


    直到衛語柔嗓子都哭啞了,衛煜祺才鬆開她,冷笑道:“現在還罵我是廢物嗎?”


    衛語柔胡亂地穿衣服,慌亂往外跑。


    跑了一會兒,發現衛煜祺還光著胸膛坐在地上,嘲諷地看著她,並沒有追出來後,她這才停了下來。


    這時候她也明白過來了,他剛才那麽做就是故意的,故意恐嚇她。


    她心中升起一陣陣惡心,厭惡道:“衛煜祺,你還是人嗎?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就因為我喊你振作,你就這麽對我?你簡直不是人,是畜生,活該被人踢廢了蛋。”


    衛煜祺臉上表情突然一厲,“你還沒有吃夠教訓?”


    他說著就要起身,衛語柔頓時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拔腿就跑。


    這天兄妹兩人雖沒有真的發生什麽事,但如今的衛家就像個篩子一樣,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人家稍稍使錢就打聽得出來。


    這天衛語柔又哭又鬧,隔壁一直注意衛家的鄰居自然是聽到了。


    那家人使了點錢,找衛家的奴仆一打聽,很快便知道了衛家這天發生的事。


    於是,兄妹兩人當天在家發生的事,很快就在外麵傳開了。


    漸漸地,外麵的消息越傳越離譜。剛開始還隻是傳衛煜祺兄妹二人的禁忌戀,後來不知怎的,竟然從兄妹傳成了母子……


    消息傳到衛震方耳中的時候,他臉瞬時黑成了包公,當下寫了奏疏讓人給睿王送去,請睿王批準他回宏都一趟,處理家中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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