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瑩忙撒嬌道:“沒有!我什麽性子,你還不清楚。”


    安氏道:“那你要那個賤婦的遺物做什麽?當真不是季雲霜那個賤人威脅了你?”


    季婉瑩道:“自然不是,娘,我就是聽說那玉佩有美容養顏的功效,我如今臉上毀了容,想借去戴了試試。”


    若非安氏一直貼身帶著那玉佩,她也不會親自前來,說這麽多一戳就碎的謊話。


    安氏有幾分不自在道:“不過一個玉佩而已,哪裏會有什麽美容養顏的功效?你從哪裏聽來的瞎話?”


    “這不是我小的時候,你自己在我跟前說的嗎?”


    季婉瑩撒嬌道:“你就給我戴戴嘛!要是沒用,我就還你。我可是你的親閨女啊!你忍心看著一輩子毀容,不能見人嗎?”


    安氏沒想到當時隨口吐槽的幾句話,女兒那麽小,居然也記得。


    她有些不太願意把玉佩拿出來。


    但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她也做不到不管她。


    她最終還將貼身佩戴的玉佩取下來,給季婉瑩道:“你拿去試試,別弄丟了。過幾天就把玉佩拿回來還我。”


    季婉瑩小心接過,連聲應好。隻是從娘家離開後,便立刻租車去找了季雲霜。


    前幾天下雪,不方便出門,季雲霜待在家裏沒事的時候畫了不少設計圖。


    如今天放晴,她便帶著趙靜茹去看了城裏的鋪子。


    兩人打算在過年之前,把鋪子開起來。


    季雲霜這次開成衣坊和甜香坊的思路差不多,那就是盡量從有錢人身上賺錢。


    但在宏都,有錢有勢的一群人,更多的住在內城。


    外城與內城比起來,到底是差了一點。


    季雲霜心裏遺憾,決定什麽時候找人打聽打聽,在內城置辦幾間鋪子。


    她和趙靜茹一直在鋪子裏忙到天快黑,才駕著馬車回了村。


    剛到路口,季雲霜便見季婉瑩裹著一張黑色的布巾,站在夜色之中。


    季婉瑩看到季雲霜,激動地朝她走了兩步。


    看見她身邊的趙靜茹,猶豫了一下,沒有恭敬地叫季雲霜主子,而是真的如關係不太好的姐妹一般,稱呼她為:“姐姐。”


    季雲霜“嗯”了一聲,冷淡道:“有事?”


    季婉瑩緊了緊一直緊捏著的荷包,點了點頭:“我有東西給你。”


    季雲霜將馬車的韁繩交給趙靜茹,道:“跟我來。”


    看著兩人的背影,趙靜茹心中略有些疑惑,覺得兩人不但不像姐妹,反而像主仆。而且季婉瑩這個仆人還戰戰兢兢,似乎極其害怕季雲霜。


    不過這念頭也隻是一瞬,她飛快收回目光,默默牽著馬去了陸家的馬棚。


    另一邊,季雲霜帶著季雲霜到了一處無人的山坡處,淡聲道:“說吧!”


    季婉瑩把荷包裏的玉佩拿出來,交給季雲霜道:“這是你娘留下來的。”


    玉佩看起來倒是與普通的玉一般無二,但摸到手裏卻似有一股暖流在其間流動。


    看的出來,這玉不一般。


    季雲霜挑了一下眉,看來,原主母親的身份,可能並不簡單。


    不過原主娘親死的時候,原主年紀尚小,原主腦子裏所有關於親生母親的記憶,都是來自繼母的謾罵。


    季婉瑩小心觀察著季雲霜的神色,討好道:“我小的時候無意間聽娘說起過,說這玉有美容養顏的功效,所以她一直貼身佩戴著。我今天特意找了母親,幫你把玉佩要回來了。”


    “嗯!表現還不錯!”季雲霜像個黑心資本家一般,漫不經心地表揚完,又道:“以後繼續努力!”


    季婉瑩瞬時覺得未來還有希望,忙道:“謝謝主人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以後一定忠誠於你,好好替你辦事。”


    季雲霜含笑看著她道:“想來你自己幾斤幾兩你心頭也清楚,別的事你也不會做,哪裏勉強還能有點價值,你也明白吧?”


    季婉瑩眼珠子轉了轉,試探道:“主子想知道你母親的事?”


    季雲霜以前其實並不太感興趣,不過如今這塊玉佩,倒是提起了她幾分興趣。


    再加上她穿過來,用原主的身體生活在這個世上,原主於她也算是有恩,替原主報仇,弄清楚母親的身世,倒也無可厚非。


    她點頭,示意她去打聽。


    季婉瑩忙應好,表示一定將事情辦好。


    她心裏琢磨著,要怎麽不惹母親懷疑地問出季雲霜母親的事,一邊往家裏走。


    她回到黎家的時候,黎妍秀早已吵沒了力氣。無精打采地靠著門坐著。


    季婉瑩猛地打開門,黎妍秀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她看到季婉瑩,頓時怒目而視道:“你個醜八怪,這一天你都去哪裏了?”


    季婉瑩道:“當然是照顧公婆去了啊!”


    黎妍秀罵道:“你明明就跑出去了,你還想騙人,你個醜八怪。”


    “我那是去給公婆抓藥。”季婉瑩道:“你有好好照顧你大哥嗎?”


    聽季婉瑩提起黎耀宗,黎妍秀瞬間反應過來,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扭頭便往外跑。


    季婉瑩也不管她,她進屋,朝著黎耀宗走去。


    黎妍秀害怕黎耀宗,今天一直躲得遠遠的。整整一天,黎耀宗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他曾數次咳暈過去。


    此時雙唇幹裂發紫,整個人都呈現出一股將死之氣。


    季婉瑩看著他的樣子,心中痛快極了,她倒了開水,一勺勺地喂給黎耀宗喝。


    黎耀宗看著她貼心地照顧自己,心中感動,艱難道:“瑩娘……還是你好……之前是我……”他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好不容易咳完,他才接著道:“之前是我不對,如果我能好起來,瑩娘……我一定好好對你。”


    不想,季婉瑩聽後,並沒流露出感動的表情,她反而冷笑一聲,湊近他道:“可惜,你好不了!”


    黎耀宗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道:“是……是你……害……”


    話沒說完,他再次劇烈咳嗽起來,鮮血隨著他的咳嗽噴了季婉瑩一身。


    季婉瑩卻不閃不避,在他耳邊道:“是我,你得的根本不是什麽癆病,你是中毒。”


    黎耀宗額上青筋高崩,恨不能掐死季婉瑩,卻連手都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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