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鄉民了。


    她當初嫁給黎耀宗,不就是看中了他的家世嗎?


    可如今,黎家也來鄉下安家,種地當農民。


    那她做小伏低,忍著黎耀輝在外拈花惹草,在自己麵前睡丫鬟,都是為了什麽?


    季婉瑩不高興,黎妍秀同樣不高興。


    她挑眉道:“嫂子,你不會不知道官府的政策吧?官府明確規定,所有逃難而來的難民,戶籍隻能落在村裏。


    我們黎家能來雙河村安置,還是我爹娘花錢走了關係呢!


    人家說了,本來這村裏是安置不下人了,實在是看在我爹娘的麵子上,才勉強把我們安置去那村的。”


    說著,她撇了一下嘴,“你什麽也不做,享受現成的,也不知道你在不滿些什麽。”


    季婉瑩道:“就算落戶在鄉下,也沒必要真住到鄉下來吧!戶籍落在鄉下,我們在城裏買一棟宅子,在城裏做生意,不就行了?”


    黎妍秀故意抬高了聲音,滿是驚訝道:“嫂子你不會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形勢吧?


    如今北齊入侵,誰知道江州以後什麽情況,你讓我們在城裏買鋪子,是安的什麽心啊?”


    黎耀宗也道:“這回逃難我們黎家損失了不少的鋪子,那可都是當初真金白銀買的啊!


    而且如今宏都的鋪子價格虛高,形勢又不明,我覺得小妹說得對,如今並不是買鋪子的好時機。


    瑩娘,你嫁到我們家來這麽多年了,也該多跟著爹娘妹妹學學,不要隻知道拈酸吃醋。”


    “可不是,誰家男人不三妻四妾的?”黎妍秀道:“嫂子,你說你為了那麽點小事就在外頭大吼大鬧,我們黎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季婉瑩冷笑一聲道:“這話我記住了,等你以後成親後,希望你還記得今天說的話。”


    黎妍秀拉著自家大哥委屈道:“哥,你看嫂子,她咒我……”


    黎耀宗不耐煩聽兩人打嘴仗,打斷兩人道:“行了,都別說了,前頭的馬車好像停了,應該是到村裏了。”


    聽說到了雙河村,季婉瑩也懶得再跟黎妍秀吵嘴,掀開車簾往外看,這一看,他臉上的表情瞬時垮了。


    在黎家人到村口的瞬間,雙河村的村民,也都好奇地打量著黎家人。


    “這是誰家來了親戚嗎?這可真氣派。”


    “誰家有這麽氣派的親戚?我在村裏住了這麽久,可是沒聽說過。”


    “可不是,你看全是馬車,還這麽多輛,這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這麽多馬車,該不會是又有難民來村裏安置吧?”


    ……


    村民們議論紛紛,各自說著自己的猜測。


    有那眼熱高蘭當日幫著帶路,得了好處的人家,都湊上前去和黎家人說話。


    季婉瑩一看湊上來的鄉民,便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趙氏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她麵前,笑著和村民們打招呼,“老鄉,請問這是雙河村嗎?我們是前來安置的難民,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們帶帶路?”


    看到趙氏和善的笑容,立即有村民前去幫忙帶路。


    季婉瑩癟了癟嘴,覺得婆婆虛偽。明明和她一樣嫌棄這些鄉民,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很親熱的樣子。


    她才會自降身份,理會這些下賤的村民呢!


    正想著,季婉瑩就聽見有個村民悄悄在一旁說閑話,還把她用來和前頭來村裏安置的難民比較。


    他們比較就算了,還說她雖然看起來有錢,但長得不如那家媳婦好看。


    季婉瑩這輩子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說她容貌不行。她頓時怒指著那村民道:“你說什麽呢?”


    那說閑話的是村裏的老光棍,三十多歲了,還沒娶上媳婦。


    平日裏見了村裏的寡婦,都要滿嘴跑馬炮地扯上幾句。見季婉瑩漲紅著臉,怒瞪著自己,他瞬時覺得渾身都來了勁。


    他道:“你本來就沒有那陸家那媳婦長得好看,還不讓人說了?”


    邊上的村民聽了他的話,再想想新來的陸家媳婦,都露出讚同的神色。


    季婉瑩見此,心裏更是扭曲得厲害。


    她倒要看看,那什麽陸家媳婦,到底有多好看。


    等一安頓好,就跟人打聽了陸家的住處,想去會一會陸家的媳婦。


    黎耀宗對陸家那媳婦倒是沒什麽興趣。


    他這兩天腦海裏反複想的,都是自家媳婦那繼姐的模樣。


    隻要一想到自家媳婦那繼姐,他就覺得渾身血液都往某個地方衝,某處難受得厲害。


    看著季婉瑩的背影,他心裏莫名升起一股邪火,他三兩步追了上去。


    兩人走到一處林子,他突然將季婉瑩往林子裏一拉,伸手就扯起了她衣服。


    兩人成親已近三年,剛成親的時候,黎耀宗還整宿整宿地纏著季婉瑩。


    但這兩年,黎耀宗明顯對她已沒了新鮮感,經常十天半月不碰她一回。


    季婉瑩心裏苦,又不好說出口。


    此刻被黎耀宗攬在懷裏,三兩下扯掉衣服,她既覺得羞恥,又感到快樂。


    她嬌聲道:“耀宗,不要在這兒……”


    黎耀宗手上的動作不但沒停,反而越發迫切。季婉瑩起初還緊張,想要嚴厲拒絕。但身子久曠,黎耀宗一番動作之下,她便不自覺沉迷。


    黎耀宗幻想著此刻被他壓在樹幹上的另一張臉,嘴裏也不自覺開口問道:“你繼姐叫什麽名字?”


    季婉瑩正得了快樂,她情不自禁地抱緊了黎耀宗,不想黎耀宗突然問起了她生平最討厭之人。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憤怒地瞪著黎耀宗道:“你在說什麽?”


    黎耀宗額上滿是汗水,他輕哄道:“你跟我說說,她叫什麽名字,說說她平常的事情。”


    季婉瑩身子晃動著,雙目卻似在噴火,“黎耀宗,你腦子裏在想什麽?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想那個賤人?”


    黎耀宗喘著粗氣道:“想誰又有什麽關係?我現在還不是在你這出不來嗎?快說說,那天你繼姐身邊那個男人就是她嫁的男人?誰給她挑的?”


    季婉瑩覺得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渾身冰冷,又覺得心髒像是在被烈火灼燒,胃裏仿佛還吞了十幾隻蒼蠅一般。


    她用力推麵前的男人,沒推動,突然“哇”地一聲,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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