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霜那聲叔叔喊完,又快速道:“我今天剛回來,就聽嬸嬸說你為了公務,連早膳都沒有吃,就急急忙忙走了。


    我這做了幾樣吃食給你送來,你趕緊吃,要餓壞了身子,嬸嬸該難過了。”


    她在說的時候,早已經把口袋裏的吃食拿了出來。


    梁生聞著那香味,嘴裏的唾液瘋狂分泌,要嗬斥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季雲霜背後的冷汗,早已經濕透背心了。


    見他並沒有說出任何否決質問的話,心裏暗暗舒了一口氣。暗歎這尼瑪,比她砍喪屍還要刺激。


    同時,也在心裏再次感謝李掌櫃,要不是他消息給得足夠多,這一關,還不一定能這般順利渡過。


    蔣玄年見梁生沒有否定,不免道:“這還真是你侄女啊!還這麽好的廚藝,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季雲霜搶先道:“嫁到外地去了,這才回來。”


    說完,她又看向梁生,帶了幾分撒嬌的語氣道:“叔叔,我剛才說是你侄女,這位大人還不相信呢!”


    梁生:“……”


    這是從哪裏跑出來的滿嘴謊話的鬼丫頭?


    “謝謝大人幫忙帶路,今天可真是麻煩你了。”季雲霜從口袋裏挑了一包燈影牛肉絲,一油紙包沙琪瑪給他,表現得十分的熟稔。


    蔣玄年也沒客氣,他接過吃食,朝著梁生粗粗做了個拱手的姿勢,“謝梁兄款待!你莫急,吃了早膳再來,別餓出病來,嫂夫人心疼。我去外麵幫你盯著,放心,出不了事去。”


    等蔣玄年走後,梁生僵硬的臉,才終於有了一絲表情。


    他道:“我怎麽不知道,我有你這麽大一個侄女?”


    季雲霜小心賠禮道:“大人別生氣,小女子撒這個謊實在是迫不得已。”


    她雙眼眨了眨,淚眼迷蒙,可憐巴巴道:“你不知道那位大人有多可怕,他說話的時候,像大炮一樣,還把劍架在我脖子上,我真怕他會殺了我。”


    梁生在心裏冷笑,他可沒看出她有一丁半點的害怕。她剛才跟蔣玄年那小子拉關係時那熟稔的語氣,他都快差點以為自己記憶錯亂,當真有這麽一個侄女呢!


    季雲霜哭得越發的可憐,“大人,我隻是想跟你送點吃食而已,哪裏想到那位大人如此之凶,提劍就要砍我。我被嚇壞了,不得已才撒了那麽一點不傷大雅的小謊,你不會跟小女子一般見識的吧?”


    梁生:“……”


    要一般的女子被嚇壞了,早跪在地上求饒了,哪裏還能這般口舌如簧,三言兩語就將她的行為歸為一點不傷大雅的小謊。


    不過聞著那讓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他對其硬是半點都討厭不起來。


    “行了,別裝哭了。你這個侄女,我認下了。說吧,賄賂本官所為何事?”


    季雲霜從善如流地收起眼淚,順著杆子往上爬道:“叔叔說笑了,侄女來給叔叔送吃食,哪裏能算是賄賂了?


    侄女隻想離叔叔近一點,能經常進城給叔叔嬸嬸送點小零嘴,盡一份心意。”


    梁生挑眉看了她一眼,心想不僅廚藝好,還腦瓜子聰明,更是有膽識。


    不過轉念一想,要不是聰明又有膽識,就今日這樣的情況,她也不會應對自如。


    關鍵是,她應對得十分巧妙,明明知道她是在撒謊做戲,也讓他生不出一絲厭煩的情緒。


    他也沒多說,隻是朝季雲霜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去外邊等著吧!”


    外邊,顧春枝已經差點急瘋了。


    周家嬸子與牛大花,以及趙老太太幾人,都默默在心裏祈禱,希望季雲霜無事。


    陸寅珩抱著小玉珠哄了好一會兒,一再保證她娘親不會有事,可小姑娘還是一個勁的掉金豆豆。


    陸宴祁的眉頭卻是緊緊地皺成一團,抿唇看著前方那粗眉倒豎的男人。


    與陸家這邊安靜沉悶的氣氛不同,胡家那邊,胡大舟再一次同母親發生了爭吵。


    “娘,做人不能這麽沒有良心。當時是陸嫂子幫忙去山崖下救的父親,她一出事,我們和他們撇清關係,豈不是叫人寒心。”


    胡大舟說完,胡二勇幾人附和著道:“不說陸嫂子幫忙救人的事情,就說這一路上,陸家幫了我們大家多少忙。爺,你以前可不是這麽教我們做人的,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胡全雙眼枯幹道:“不是我想變,是這世道,讓我不得不變啊!”


    他看向胡大舟道:“大舟,你看看你爹,成了個不知事的傻子,還有你二叔,身上的傷也沒好全,我們家再經不得事了……不是爺不懂恩情,實在是……世道不允許啊!”


    胡大嫂連連點頭道:“可不是,我們都在那,跟著陸家一起,被衙門一鍋端了,到時候幫他們收屍的人都沒有。我們這樣分開,到時候好歹還能幫他們收屍。”


    胡興傻傻地跟在一旁,像小孩子學舌一般念叨:“收屍!”


    胡大舟氣得不行。


    他說服不了他爺,也無法讓他娘聽他的話,最後隻能凶傻子爹道:“你懂什麽,就跟著念。要不是人家幫忙救你,你還有沒有命都知道,就跟著念。”


    胡興被兒子劈裏啪啦凶了一頓,似反應過來什麽是收屍一般,忙擺手道:“不死,恩人不死!”


    胡大嫂看他傻樣,越看越氣。特別是周圍人朝他們看來時,那異樣的眼光。


    她怒罵兒子道:“他傻了也是你爹,你衝他發火做什麽。”


    胡大舟凶完父親,心裏也升起一絲愧意。


    正在這時候,陸家那邊發出一陣喧鬧聲。


    幾人顧不得再吵,都朝那邊看去。


    他們一眼,就看到季雲霜完好無損地從衙門裏走了出來,而先前還拿長劍架著她脖子那衙役,這次見了他態度卻變得和善起來。


    胡孫兩家人都驚呆了,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看著穿著官服,腰挎長劍,來回在巡邏的官爺,一時間,也沒人敢隨意走動,過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唯有陸玉珠膽大,掙脫父親的懷抱,飛快朝著季雲霜那邊奔去,還一邊跑一邊掉金豆豆:“娘親!”


    看著女兒哭,季雲霜這下眼睛是真的發酸了,她快步跑過去,一把抱起閨女哄道:“寶貝別哭,娘親沒事。”


    小玉珠在她的懷裏打嗝,季雲霜費了不少的功夫,才將女兒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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