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贇兄,”劉駒翻了個白眼,“今日一見感覺你腳步虛浮,雙腿無力,原來平日的功夫都用在了這上麵。”


    “子曰:食、色,性也。”劉政一拍胸脯,“哥哥這身板,杠杠滴,哪有你說的那麽不堪?”


    “曲解聖人之言。”劉駒譏笑道:“當初就學時,不知授業恩師如何解讀的?”


    “嘿嘿...,”劉政幹笑道:“這是小弟自己領悟得來的。”


    兩人說笑著進了客廳,劉鸞坐在主位上,正端著茶杯與鄭玄、田豐二人低語。


    看到劉駒二人來到,劉鸞放下茶杯,鄭重說道:“千裏,本王一把年紀,也不怕康成公與元皓笑我,今日就倚老賣老,教訓你幾句,想必不會駁了本王的麵子吧?”


    “王叔說的哪裏話?”劉駒一聽就知道這三個老家夥也沒閑著,肯定給自己做好了圈套,就等著自己往裏跳了,“小侄一直敬王叔如父。”


    “做人能如千裏這般不忘根本者,當真難得。”劉鸞先是給劉駒送了一頂高帽,接著說道:“你與兩位侄媳結縭以來,已有八個春秋,夫婦和睦,相敬如賓,我心甚慰。隻是你膝下兒女稍顯孤單,止得兩個男兒,每每想起,本王不勝唏噓。”


    “小侄今年剛剛二十有六,來日方長。”


    “胡鬧!”劉鸞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千裏你不要忘了,長社劉氏一脈隻剩你一個男丁,如今你功業既成,富貴無比,如何不思索多多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此身已許國,無暇顧及私事。”


    “難道你欲讓兩位侄媳背負善妒之名?”劉鸞見硬的不行,就改了方向,“梅兒家世不顯,還說得過去,你可知琰兒乃是大漢才女,聲明顯於當世,若是傳揚出去,蔡大家麵皮上須不好看。”


    這就有點上綱上線了,劉駒還沒來得及回話,鄭玄一邊點頭一邊發話了,“濟北王所言甚是有理。老夫北行之前,曾與蔡伯喈透露口風,你猜伯喈如何說?嗬嗬嗬...,”鄭玄賣了個關子,捋著胡須笑道:“伯喈讓老夫極力促成此事,免得背後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康成公,你可是號稱一代儒宗,怎麽撒謊也不臉紅?’劉駒真的無語了,以勢壓人不成,那就換個說法,這還是具有錚錚風骨的‘漢儒’麽?


    無法反駁,那就裝啞巴。劉駒低下頭,一副唯唯受教的樣子,看的劉政一個勁的捂嘴巴。


    “無極甄家找上老夫後,”田豐也不閑著,在一旁助攻道:“曾與仲德、公台、文若、奉孝、子布等人商議,皆覺得大將軍應慨然允諾,成此美事,免得外界風言風語,述說兩位夫人的不是。”


    ‘我靠,田老爺子,不愧人稱剛直敢言呐。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康成公、元皓,”劉鸞又拍了下桌子,準備發威,一抬頭正好看見自家的一個婢女在客廳門口探頭探腦,立馬喝道:“什麽事如此沒有規矩?”


    婢女小心翼翼邁進客廳,朝眾人一福說道:“王妃讓我帶話給王爺,那件事情,”說著抬眼瞟了一下劉駒,抿了抿嘴道:“大將軍夫人無意阻攔。”


    “哈哈哈...,”劉鸞得意極了,夫人外交果然不是蓋的,笑著笑著那料一沉臉說道:“你下去吧。”


    婢女急忙施禮退下。


    “哈哈哈...,”劉鸞又笑了起來,“千裏,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今日本王就替你做主,答應下這兩門親事。”


    劉駒很想猛扇自己幾個耳刮子,剛才怎麽就那麽口不擇言,說了那句‘敬王叔如父’呢?如果不答應,既便劉鸞不說話,鄭玄跟田豐也會跟他提起,‘原來大將軍是這樣敬王叔的?’


    “王爺,”鄭玄、田豐悄悄對劉鸞伸出大拇指點了點,“真乃高人也。”


    “哈哈哈...,”劉鸞壓抑不住得意,又笑了起來,“千裏,王叔大老遠巴巴的趕來,連杯水酒也沒有麽?”


    得,話全讓你說了。劉駒低著頭說道:“酒宴早已備好,正等著王叔吩咐。”


    “可以開宴了。”劉鸞大手一揮,霸氣側漏,“上酒,上好酒。”


    ‘咦,剛才是誰訓斥我隻知道喝酒?’劉政麵對這樣的老爹,隻好使勁按壓胸口順氣。


    劉駒轉過身,就要叫人,卻見典韋在門口偷樂,沉聲喝道:“山君,你親自去廚房,讓他們上菜。”


    “諾。”典韋的黑臉登時更黑了,想我堂堂大將軍護衛統領,武猛將軍,主公竟然讓我去做傳話的活計?


    “讓你看主公笑話,活該!”許褚在一旁得意的挖苦道。


    “許仲康,想討打不是?”典韋衝他揮了揮拳頭,轉身急忙去了。


    “好你個濟北王,眼裏還有朕這個天子嗎?”劉協咆哮著,把麵前書案上的東西一把推到地上,“無故遠離封地,私下結交當朝權臣,濟北王,朕要撤掉你的封邑。”


    皇後伏壽輕輕彎腰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拾起來,對劉協展顏一笑說道:“皇上,今日不同往昔,何必為一點小事發火?”


    “大漢王爺蔑視皇權,”劉協粗重的喘了口氣,“難道朕發泄一通也不可嗎?”


    “陳王劉寵被袁術暗算,”伏壽歎了口氣,“陛下聞知,不也是就那麽算了。河間王劉陔濫殺無辜,被大將軍治罪下獄,陛下何曾發怒?”


    “朕手無兵權,如何為陳王報仇?”劉協恨恨說道:“河間王純是咎由自取,為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劉康,竟然暗害朝廷官員,實在該殺。”


    “濟北王年紀已老,”伏壽說道:“曾與大將軍有舊,前來鄴城落足大將軍府也是應有之義,陛下何必耿耿於懷?”


    “大漢禮製,藩王不奉召不得私離封地。”劉協也知道自己對眼下的諸侯王們就是個雞肋,但有些話不吐不快,“若是不在眼前倒還罷了,如今濟北王就在朕的都城,是可忍孰不可忍?”


    “吾先前說過的,”伏壽淺淺一笑,“濟北王年紀已老,隻是去大將軍府歇歇腳,說不得明日就來朝見陛下。”


    明知這是安慰的話,劉協發泄一通,心氣也平了,就順著這話說得:“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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