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亭守卒抬頭遠看,果然見穀道內旌旗招展,殺聲震天,正向著龍亭而來。


    “打開寨門,”負責防守寨門的小隊長喝道:“這群人進入後先看住他們,我去稟告將軍。”


    寨門打開了,一隊五十人,半數持槍,半數張弓搭箭,副隊長喝道:“你們一個個過來,過了寨門後先丟掉武器。”


    張合低聲喝道:“照他們吩咐的去做。”


    一百精銳裝作有氣無力的模樣,挨個進了寨門,張合故意墜在最後。


    副隊長看到張合手中拿著短刀,戟指喝道:“拋了刀子。”


    “沒想到進了自家的地盤還受這樣的夾憋氣。”張合怪眼一翻,暴起發難,一個箭步搶到副隊長身邊,猿臂一伸,早將副隊長的夾在懷裏,緊接著短刀橫在他的脖子上,“兄弟們,動手!”


    事起突然,一小隊的士卒登時一呆,一百人早已拳打腳踢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見身邊一個長槍兵不知所措,張合信手一揮,抹了副隊長的脖子,左手一探,把長槍抓在手中。好一個張合張儁乂,有了長槍在手,眨眼間就戳翻了四五人,緊接著從懷中掏出號炮點燃了,往空中一丟。


    霹靂一聲炸響,後邊緊緊跟隨的漢軍如飛一般來搶寨門。


    龍亭,不到半個時辰就落在漢軍手中。


    孫賁在南鄭城內得知漢軍大舉來犯,急忙寫了書信,派出信使送與孫策。


    旬日後,南鄭陷落,漢中平定,孫賁被捉。


    “幾位將軍,漢中大勢已定,還望早日出兵益州,以解劉益州倒懸之危。”秦宓見張合忙亂著穩定地方,不提出兵的事情,隻好親自登門去求。


    “子敕不說,也正要與你提起。”張合看了一眼猥瑣的張鬆,“兩萬大軍已準備完畢,擇日即可進兵。隻是賈中郎說起,孫策驍勇,自入川後一路勢如破竹,心中憂慮益州兵將難敵,因此急需派人告知劉益州有大軍來援,借以提振士氣,遏製孫策攻勢。”


    “既是如此,”秦宓說道:“我這便走米倉道南下。”


    “好。”張合拍了一下桌案,“子敕一路之上小心在意。”


    孫策得了綿竹,正向雒縣進發,後方緊急軍情送到,打開一看,驚得直如分開八片頂陽骨,一桶雪水傾下來。


    程普看到孫策呆立半晌不說話,急忙搶過來書信一看,也立馬呆住了。


    大軍停滯不前,黃蓋、韓當等得到消息後也圍了過來,看到孫策如喪考妣的樣子,都把目光看向了閻圃。


    “漢中丟了。”閻圃輕聲說道。


    孫策的腦袋卻不像他的表麵那樣,其實正在高速運轉中,思前想後,反複掂量,終於下了決心,“傳令三軍,盡快拿下雒縣。”


    “明公,”閻圃提醒道:“漢軍占據漢中,必然抄我後路,白水、葭萌兩關無大將主持,一旦被漢軍攻破,則我大軍危矣。”


    孫策聽完,把目光看向程普。程普苦笑一聲,“我這邊回軍葭萌關。”


    目送程普去的遠了,孫策大手一揮,“出發!”


    過了綿竹後,前方就是沃野千裏的成都平原,成都再也無險可守,隻能依靠北方的雒縣、新都、郫縣、繁縣拱衛,雒縣、新都一旦丟失,成都就擺在了孫策的麵前。


    成都平原水網密布,一條條河水從西邊的高山上流出,逐漸匯入長江。雒縣城北十裏處就有一條小河流過,河麵寬約十丈,水流湍急,隻是河上的石橋卻被拆掉了。


    張任站在雒縣城頭遙望著北方,城下斥候往來,查探敵情。


    “將軍,”斥候隊長上了城頭,“孫策大隊人馬被阻在烏水北麵,正在砍伐樹木,預備架橋。”


    “將斥候全部散出去,遮蔽烏水以南。”張任看到斥候隊長下了城頭,冷笑一聲,“有黃公衡在,孫策小兒直是癡心妄想。吳蘭、鄧賢、泠苞、劉璝何在?”


    四人就在城門樓不遠處,聞言急忙出列應答。


    “你四人各率五千人馬,多預備箭支幹柴,黃昏時分隱蔽潛行到烏水上下遊各二十裏處,自有黃公衡水軍接應。”張任手指指點著遠處,“今夜四更,南風將起,你等隻管將幹柴點燃火箭,射入孫策小兒營中,然後趁勢殺入。”


    四人答應一聲,自去準備。


    “正方,”張任瞧了一眼正在遠望的李嚴,等他收回目光接著說道:“雒縣就拜托你了。”


    “將軍,”李嚴說道:“你是三軍主帥,豈可輕離?”


    “此戰謀劃已久,”張任笑了笑,“我若不親臨,怎能激勵士氣?”


    黃蓋指揮著手下,將砍伐下來的樹木製作成木筏,一排排的堆在岸邊,數百個士卒跳下河水,手拿竹篙,防備木筏被水衝走。


    三十多米寬的河麵,眼看著浮橋就要搭建完成,正在這時,上流三艏艨艟如飛而來,船上水軍箭如雨發,正在搭建浮橋的孫策士卒無一幸免,中箭後順水漂流。緊接著從艨艟上跳下來數十個水鬼,把固定木筏的竹篙幾刀砍斷,木筏一個個也隨波遠去。


    孫策得報大怒,迅速派出一千弓箭手,哪知弓箭手到了岸邊,艨艟早已去的遠了。


    沒辦法,隻能再派人砍樹去了。就這麽一折騰,眼看著天就黑了,黃蓋擔心士卒有失,不敢連夜架橋。


    孫策卻不同意黃蓋的做法,但又卻不過麵子,隻好等待。


    就在這時,斥候捉了幾個當地的土著,送到孫策的大帳。


    問明了河水上下遊五十裏內並無適合敵軍登陸的場地,孫策鬆了口氣,隨意說道:“不知此河叫什麽名字?”


    “回將軍,此河名叫烏水。”


    孫策聽後,心中一震,臉上卻平和的說道:“每人賞千錢。”


    孫策的細微變化沒有逃過閻圃的眼睛,嘴上雖然沒問,隻是略一思索,心中卻是濁浪滔天,叫苦不迭:楚霸王垓下一戰,自刎烏江;而明公號為‘小霸王’,此地的河流名為烏水,難道?


    雲台二十八將之一的岑彭伐蜀,兵臨成都,大軍駐紮在彭亡,結果當天黑夜被刺殺身亡;漢初李左車喪命於伏李;再往後的例子更多,比如龐統死於落鳳坡;李密送命在斷密澗;於禁被擒於罾口川等等。


    古人對於地名犯衝相當忌諱,閻圃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孫策說道:“明公,屬下建議連夜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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