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麽落難到這等地步?”胡車兒看著幾乎變了個人樣的李儒,不勝唏噓,“自董丞相去後,一直沒有先生的消息,老天有眼,竟讓我在這貧民窟內遇到了先生。”


    “噓,”李儒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發聲後隨即放下手指說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胡車兒會意,領著李儒到了自己的單間內,給他倒了一碗白開水,“先生請坐。”


    或許是剛走走的路多了些,李儒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歎了口氣,“長安的水香甜的很呐。”


    “先生欲在長安久留?”胡車兒聽話聽音,出言試探。


    “亂世苟活,”李儒道:“何處黃土不埋人?”


    “先生既是在長安不得意,”胡車兒笑了笑,“聽聞關東劉駒劉千裏求賢若渴,何不前往一試?”


    搖了搖頭,李儒道:“劉千裏乃是漢室之後,與我等勢不兩立,如去投奔,無異於飛蛾投火。”


    “這?”胡車兒口笨舌拙,哪裏能說出有大道理的話來,“不瞞先生,我曾與劉千裏有一麵之緣,看他的為人,不似小肚雞腸者。”


    “胡車兒,”李儒笑吟吟盯著胡車兒的雙眼,“你已經投靠劉千裏了吧?”


    胡車兒雙眼瞬間瞪得溜圓,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想起眼前這個人可是輔佐董卓幾乎一步登天的人物,挫敗感襲來,心中失落,不由得暗暗計較,‘在此等人麵前還是直白點好。’“先生目光如炬,昔日函穀一戰被俘,胡車兒投降了左將軍。”


    “你與我有活命之恩,”李儒笑道:“兼且我早已心死如灰,胡車兒你不必擔憂。”


    “俺們羌人有句老話,”胡車兒見李儒說的真誠,登時放下了心,但對眼前的這個大才還不死心,“雄鷹總要站在雪山之巔。先生的才能勝過張良、陳平,總不能如此埋沒了?”


    作為一名飽讀詩書,胸懷大誌的士子,李儒渴望建功立業,可惜當年跟錯了主子,隨著董卓的死去,一顆心早已慢慢冰冷。


    “多謝你這幾日的款待,”李儒心中決絕,站起身來說道:“活命之恩,儒此生無法相報,留待來世吧。胡車兒保重,某告辭了。”


    李儒說走就走,一點也不遲疑,倒是弄得胡車兒呆在了當場。


    孫策攻下了棘陽城後,清空了府庫,又縱兵擄掠,城中的富戶倒了大黴,全部被搶了個一幹二淨。這樣一來,隊伍更臃腫了。


    程普這時身體已漸漸康複,對孫策說道:“兵貴神速,如此下去,何日能到得漢中?”


    孫策隻有十七歲,到手的財貨還舍不得丟掉,因此麵現遲疑之色。


    “哼!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程普作為一個前輩,隻好開口教訓孫策。


    “叔父說的極是,”孫策急忙點頭,“侄兒這就去辦。”


    將搶奪來的金銀細軟全部分給士卒,糧食做成幹糧,也讓士卒隨身攜帶,至於多餘的糧草、牛車,全部給了當地的貧苦百姓。


    這樣一來,行軍速度大增。程普又出主意沿途收集馬匹,可以多馱一些糧食。


    李整帶著三千騎兵對著袁術的屁股就追下去了。這日眼看著袁術的人馬就在眼前,李整大喜,令騎兵下馬歇息馬力,士卒也可以吃飯喝水,恢複體力,隻派了幾匹健馬墜在袁軍後麵。


    袁術聽到後方有騎兵追趕,急令袁琦率五千人斷後,自己則是催促人馬,一溜煙的跑了。


    袁琦是袁術本家的族侄,因為比袁術的兒子袁耀大不了幾歲,與袁耀挺合得來,就被袁術委以重任,升為校尉,可以率領五千人的隊伍。此正是南陽無大將,袁琦獨斷後。袁琦沒有孫策的天分,既然是族叔讓自己斷後,就讓人馬守住了主要路口,長槍兵在前,弓箭手在後,靜待敵軍騎兵的到來。


    吃飽喝足的李整起身拍了拍屁股,一聲吆喝,全軍上馬,直撲袁琦。


    下邳城北呂布圍了一個多月,漸漸支持不住。笮融心生一計,也不告訴陶謙,暗暗傳令手下信徒,約期到下邳城南門聚齊。


    到了這日,笮融帶領手下士卒來到南門,詐言接替城防。把守南門的守將不知是計,看到陶州牧的親信前來,立即就領人撤下城頭,讓士卒回到大營,自己則回到家中快活去了。


    看到守軍走遠,笮融隨即下令打開城門,讓二萬多信徒一窩蜂的衝出城門。把守南門的正是曹性,看到二萬多百姓朝自家的軍隊撲來,一時間不知道陶謙搞什麽鬼,殺也不是,不殺,卻堵住了自家人馬的道路。


    曹性以箭術見長,看到城內的百姓就要撞上自家的軍隊,立即喝令放箭,並讓軍士大聲叫嚷:“衝撞軍隊者,殺無赦!”


    笮融傳播的佛教教義如果用現在的眼光去看,就是地地道道的邪、教。信徒們隻聽笮融的吩咐,哪裏去管曹性的警告,很快在死傷了數千人後,一萬多信徒與曹性的人馬糾纏在了一起。


    笮融趁勢率兵出擊。曹性隻有兩千人馬,怎能是不計生死的兩萬多人的對手,丟下約一半的人手後,狼狽逃竄。


    笮融收拾人馬,離了下邳,趕往廣陵。沿途信徒聽聞笮融南下,紛紛跟隨。


    李整指揮騎兵在射出一波箭雨後,繞開了袁軍的正麵,從側麵殺入袁軍陣內。袁琦哪裏見過這等陣勢,嚇得手足酸軟,在數十個親衛的保護下,舍了大軍,獨自遠竄。


    蛇無頭不行,兵無將自亂。五千人馬不戰而潰,四處逃竄。李整也不追擊,帶著人馬追著袁琦的屁股朝前飛奔。


    袁家財大氣粗,給袁琦配了一匹好馬,身邊親衛也都是良駒。袁琦一路不住地鞭打戰馬,漸漸與李整的騎兵拉開了距離。馳騁了半日,天色已晚,胯下戰馬已是口鼻噴沫,四蹄發軟,袁琦詢問手下,這是到了什麽地方?


    天色昏黑,野地裏四處又沒有個參照物,幾十個親衛瞪了半天眼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已經是餓得前心貼後背的袁琦下了戰馬說道:“選一個背風的地方歇息一夜再走不遲。你們,誰有吃的?”


    吃的都被帶走了。親衛隊長不滿的低聲嘟嚕了一句,但是職責所在,不得不說話,“將軍,小人等身上委實沒有帶著吃食,我這邊讓人去近處尋找。”


    袁琦不置可否,忽然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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