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王修憤慨,大聲說道:“劉千裏罔顧道義,擒劉岱,逐張邈,自立為兗州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青州刺史焦和已死,若是讓其來救,必趁勢奪我青州。”


    “當年討董之戰,”武安國作為親曆者,為劉駒辯解,“我看關東諸侯,真心為國為民者,止劉千裏、曹孟德二人而已。青州目今殘破不堪,劉千裏若能執掌青州,未必不是一件善事?”


    孔融人近中年,又是孔子後裔,已是得了好大的名聲,大義當前,不得不慎。劉駒那種目無朝廷的做法,其實很不對孔融的脾胃,聽到二人爭論,伸手阻止了王修,對武安國說道:“劉千裏、劉玄德皆為漢室之後,以我看來,還是玄德公靠得住。”


    武安國睜大了眼,劉玄德靠得住?明公,你這眼光也忒不靠譜了吧?主子發話了,還能說什麽?


    王修看到孔融支持自己的觀點,內心激動起來,“明公所言甚是,平原畢竟是青州一國,艱難相扶,份屬應當。”


    孔融看向武安國,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安國,那就勞煩你前往平原,請玄德公發兵相助。”


    武安國有氣無力的答道:“諾。”


    太史慈帶著兩千騎兵趕到泰山郡,樂進迎接,說起劉駒的安排,樂進笑道:“青州若下,泰山四圍無戰事也。不知子義需要多少人馬?盡管開口。”


    “若有兩萬步騎,”太史慈拍了下胸口,“必為主公取得青州。”


    “我為你準備了騎兵五千,步卒三萬。”樂進微微一笑,“足夠否?”


    “哈哈.....”太史慈仰頭大笑,“若有三萬大軍,可以縱橫四海矣。”


    兩人正說這話,一個傳令兵來報,“將軍,青州有消息來到。”說罷遞上一根竹管。


    樂進拆開看了,遞給太史慈,稍頃說道:“孔北海向劉備求援,不啻引狼入室。子義,時間緊急,我這就去安排人馬。”


    “好。”太史慈眯起雙眼,“聽聞劉備手下關羽、張飛乃是萬人敵,久欲一會。”


    “子義真丈夫也。”樂進隨口恭維了一句,就去安排兵馬。


    膠澳水軍大寨內,郭嘉看完劉駒的書信,放在桌案上,手指無節律的敲擊著桌麵,沉思片刻,對門外的兵卒說道:“去請呂翔將軍來見。”


    呂翔此時正在操練水軍,收到通知後,坐一艏小船靠岸,來見郭嘉。


    “子盤,”郭嘉看到呂翔,熱情的打了個招呼,“明公來信,言道不日子義帥軍入青州,讓我們早做預備,相助子義。”


    呂翔與郭嘉相處日久,對郭嘉佩服的是五體投地,聞言說道:“奉孝,你說怎麽做就是。”


    “明公有意讓你主持膠澳水寨,”郭嘉俊美的麵龐浮現一絲笑意,“嘉欲領軍一萬,先取東萊,然後與子義共取青州。”


    “啊!”呂翔一呆,讓我主持水軍大寨,自己做得來麽?


    “子盤,”郭嘉看著呂翔發呆的樣子說道:“水軍大寨遠近並無敵手,你隻要按部就班即可。”


    呂翔一想也是,大寨內最多的是糧倉和戰船,隻要把這兩個地方看好就行,憑著水陸兩萬人馬,在這小小的黔陬、不其境內,就是無敵的存在,“奉孝放心,翔定會看守好大寨。”


    郭嘉一笑,與呂翔分手,隨即點了一萬人馬,朝東萊郡的郡治黃縣進發。


    趙雲駐軍東郡,張遼駐軍陳留,臧霸駐軍濟陰,李乾、李整、李典三人分別駐軍山陽、任城、魯國,呂曠則回到老家,駐軍東平。劉駒看著兗州的地形圖,感覺基本把兗州攥在手心裏了,便讓人去請荀彧。


    “文若,”看到荀彧進來,劉駒也不客套,“攻取青州在即,我意讓你主政兗州,不知你意下如何?”


    “諾,”荀彧行了個日常禮節,“明公欲回泰山,坐鎮指揮?”


    “不不不,”劉駒笑了起來,“子義名震東萊,取青州易如反掌而。俗語雲,樹大招風,如取得青州,則坐擁兩州之地,四方諸侯,難免會生出覬覦之心。以兩州之地,抗天下諸侯,恐力有不逮。泰山,我等根本也,公輸學院研製的器械,是時候登場了。”


    荀彧愣了一下,暗道明公就是明公,想得竟然如此長遠,就立即說道:“明公隻管放心前去,兗州有公台、仲德與我在,必保無虞。”


    高順把講義抱在懷內,看著教室內一雙雙求知的眼神,淡淡的說道:“下課。”


    五十個學員起身行禮,恭恭敬敬的說道:“恭送先生。”


    “子達,”(沒找到高順的字,敷衍了一個。)一個身影攔住了高順的去路,“在軍校過得如何?”


    高順立定了身一看,不鹹不淡的說了句,“相比於沙場廝殺,軍校方是順的歸宿。”說著就往前走去。


    劉駒碰了個軟釘子,也不生氣,輕輕說了句,“溫侯如今在董賊麾下甚不得意,子達欲知詳情乎?”


    高順腳步一頓,就在劉駒心中暗暗得意的時候,高順卻徑直走了。


    一絲苦笑掛上劉駒的嘴角,樂進在旁陪著幹笑,“明公,子達這脾氣,...”


    劉駒擺了擺手,“文謙不必多言,”雖說人才難得,你高順也太難伺候了吧,半年多了,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罷罷罷,如果將真才實學交給學生也不錯,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子達這人,天生的執拗,隨他去吧。”


    在樂進的陪同下,劉駒來到了公輸學院。學院祭酒名叫黃鑄,來自洛陽考工坊,聽到消息後,急忙前來迎接。


    略作寒暄,劉駒就切入正題,“黃祭酒,連環弩、床子弩研製的如何了?”


    “啟稟明公,”黃鑄不慌不忙的說道:“均已成功,隻是那床子弩上弦破費勁力,需要十幾人拉動。”


    床子弩最早見於漢末,成熟於宋朝,是一種征戰的利器。宋時也叫做‘一槍三劍箭’,是使用多個弓組合而成,上弦時,小型的需要用到七八人,大型的則一百人以上,可見其力道到了何等程度?


    上弦費力?劉駒笑了,對於這樣的小問題,後世初中生就能解決,對於高中學霸劉州牧來說,就是灑灑水、毛毛雨,隨手畫了個滑輪,推到黃鑄麵前,“將這東西置於弓之兩端,當可省不少力氣。”


    黃鑄出身考工坊,在軍械製造方麵絕對是一流的專家,看到圖畫一愣,“明公,此乃何物?”


    “形如輪,中有軸,名之曰滑輪也。”劉駒賣弄起來,“通過滑輪拉動弓弦,可節省大半的力氣。”


    “果真?”


    “嗬嗬...,”劉駒笑了起來,“黃祭酒如不信,何妨一試?”


    公輸學院內就有作坊,黃鑄陪著劉駒、樂進走進一個寬敞的大屋內,看到許多學生在學院博士的指導下,忙忙活活的打製各式器件。


    黃鑄熟門熟路,把一個博士叫過來,指著畫有滑輪的那張白紙問道:“限你一刻鍾打造此物,可有困難?”


    那個博士看了一眼,問明了大小、規製,不屑笑道:“祭酒,一刻鍾至少五六個。”


    黃鑄笑了,“拭目以待。”


    那個博士約有四十多歲,收拾的幹淨利索,走到一個桌案旁,拿起工具就在一塊鐵板上截下個圓形的鐵塊,然後腳踏拋光機,細細打磨,不時測量一下鐵塊的大小,等到合乎規製,仔細找到了鐵塊的圓心,換了個地方開始鑽孔。


    放在弓兩端的滑輪很小,直徑也就一個多厘米,在那個博士手中,就跟變戲法一般做了出來。


    看著眼前這個博士技藝嫻熟,劉駒不禁來了興趣,笑著問黃鑄:“黃祭酒,這位博士尊姓大名?”


    “姓馬名輔,”黃鑄答道:“扶風人也。”


    說起扶風馬姓,劉駒驀然想起一人。原因是前世高中時,教室外的走廊內懸掛著曆代名人,其中有一個叫馬鈞的,文字介紹就說是陝西扶風人,隻是不知道這個馬輔與馬鈞有沒有關係。


    劉駒緩步走到馬輔身後,見他工作時全身心的投入,也沒好意思打擾他,等了一會,一個滑輪製作完成,馬輔眉飛色舞的將之放在工作台上,順手又拿起一塊圓鐵,便問道:“馬博士乃是扶風人氏,不知可曾聽說過馬鈞此人?”


    馬輔一愣說道:“犬子就叫馬鈞,明公所問,非小兒乎?”


    這事糗大了,劉駒無奈的揉了揉鼻子,原來馬鈞還是個娃娃,隻是不知道此馬鈞是不是那個著名的巧匠、發明家馬鈞,隻好遮掩著說道:“曾聽傳言,扶風馬鈞精於巧思,乃是個有名的匠人。”


    馬輔屬於那種瘋魔的工匠,對自己的本職工作看得極重,對人情世故不太上心,聽了劉駒的話,也沒有覺得突兀,“輔自二十歲起,便到了考工坊,已是十餘年未還家鄉。那馬鈞能入明公之耳,必然技藝超群,若是有緣遇到,定要好好切磋一番。”


    “董賊盤踞長安,”劉駒急忙找了個借口,斷了馬輔的念想,“函穀關閉,那馬鈞恐東行不易。黃祭酒好像有事尋我,馬博士你先忙著。”說著,不等馬輔回話,急匆匆的溜了。


    片刻的功夫,馬輔已做好了五六個,興奮的拿過來讓黃鑄看。黃鑄接過來放在手心裏,見滑輪做的精巧,便對劉駒說道:“明公,馬輔此人,端滴好手段。”


    “技藝精巧,可為大匠也。”劉駒隨口誇了一句,“黃祭酒,一事不煩二主,找幾張硬弓來,讓馬博士安裝,試一試效果。”


    公輸學院主攻的就是軍械,幾張硬弓很快就拿了過來。劉駒指點了位置,讓馬輔安裝固定後,再給硬弓上弦。


    這借助滑輪省力的弓,後世稱為複合弓,複合弓又分為多種。限於條件,劉駒目前隻能讓工匠嚐試製造單輪弓,弓弦繞過滑輪,達到省力的目的。


    硬弓上弦後,劉駒拿過來一張,左手持弓,右手拉動弓弦,一張三石左右的硬弓,被輕易的拉開來。


    “山君、仲康,”劉駒將硬弓放下,“你二人各自挑選一把,去校場試一試精準度。”


    來到校場,典韋、許褚張弓射箭,連發十矢,弓力強勁,幾乎把箭靶都射穿了,就是準頭差了太多。


    “還要勞煩黃祭酒與馬博士,”劉駒明白凡事很難兩全,“組織人手,做一些改進,提高精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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