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回頭,看到老太太那張髒兮兮的臉。


    “老太太,我看不懂,您更看不懂!”何雨柱大聲道。


    “小點聲,我不聾!”老太太說。


    “……”


    隨後老太太問了何雨柱一個函數相關的問題。


    何雨柱一聽就驚呆了,心想這老太太還懂數學!?


    看來他沒有看錯,這老太太絕不是一般人啊!


    “老太太,您就直說吧,您到底是何方神聖?”何雨柱問道。


    第二日一早,天邊的星辰尚未隱去,雞都還沒打鳴,賈張氏就已開始在院子裏折騰起來。


    她身著破舊棉襖,頭戴一頂滿是補丁的棉帽,手中緊握著那把已經有些脫把的掃帚,掃著院子裏的前一夜的積雪。


    她揮動掃帚的動作笨拙又用力,猶如得了失心瘋一般,將院中的雪堆掃得四處飛揚,雪粒在空中打著旋兒,紛紛揚揚地落下,將原本安靜的清晨攪得一片嘈雜。


    鄰居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吵醒,紛紛探出頭來查看究竟。


    一見是賈張氏在掃雪,都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這賈張氏平日裏可是個出了名的奸詐狡猾之人,平時別說掃雪了,連自家門前的垃圾都懶得清理。如今卻這般勤快,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哎喲,賈張氏,你這是怎麽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付三媳婦走出門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趣道。


    賈張氏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朝付三媳婦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怎麽了?我掃個雪還不行了?你們一個個都隻會說風涼話,倒也不見你們動手幫忙。”


    “吃槍藥了你?不就是給兒子相親嗎?至於的嗎?”付三媳婦懶得理她,悻悻地轉身回去了。


    賈張氏又繼續掃起來,一直從他們家門口掃到院門口。


    目之所及的地方都被她掃幹淨了。


    然後她回到房裏換了件衣服,又叫醒賈東旭。


    又跑去小房跟前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這才拿出她那隻永遠納不完,都快盤包漿的鞋底,坐在門口納了起來。


    賈張氏都想好了,待會兒相親姑娘來的時候,讓她第一眼就看到她未來的婆婆正在幹活。


    這樣就能在新媳婦心裏打下一個基調:他們老賈家都是勤快人,不好好幹活就在這個家裏待不下!


    賈東旭把自己捯飭了一下,穿上一件半舊的藍色夾襖。


    這衣服算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一件了,還是他爹老賈留下的。


    許大茂把軍大衣輸給何雨柱以後,先是挨了他媽一頓暴揍。


    等他媽氣消了以後,許大茂軟磨硬泡,又讓他媽給他買了一件新的軍大衣。


    這會兒他正穿著這件新的軍大衣,吹著口哨,從賈家門口路過。


    “哎呦,嬸子,這大冷的天兒怎麽在外邊兒納鞋底兒啊?不會是被您的兒子趕出來了吧?”


    許大茂揶揄地問賈張氏道。


    “臭小子滾蛋!老娘今天等新媳婦上門呢!”賈張氏啐了許大茂一口。


    這小子從來就沒有資格的。


    “哦……”許大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東子相親的日子是今天啊?”


    “可不,我們家東旭就要有媳婦了,你媽還不給你琢磨?難道忍心讓你打光棍嗎?”賈張氏輕蔑地朝許大茂勾了勾嘴角。


    她並沒有意識到,許大茂眼珠骨碌碌的正在打著什麽壞主意。


    “我媽?天天也不管我,就知道給我錢。哪像您那麽疼我東旭哥啊?再說我東旭哥長的比我英俊,工資也比我多,我可比不上他!”


    “算你小子會說話!”


    “既然沒有那個命,就一輩子打光棍吧!”許大茂笑嘻嘻道。


    賈張氏被許大茂兩句哄的找不著北了,根本沒有意識到許大茂話裏有話。


    許大茂嘴上說著他媽不疼他,可明明他穿著的嶄新的軍大衣,賈東旭相親隻能穿他爹留下來的破棉襖。


    再說長相,雖然許大茂長了一張馬臉但好歹有個個頭。


    反觀賈東旭,那張臉和賈張氏如出一轍,隻是多了點麻子坑。


    身高也完全遺傳了賈張氏的五短身材,就算踮著腳也就剛過許大茂肩膀。


    而這一切賈張氏根本看不見,在她眼裏,她兒子就是四九城最靚的仔。


    賈張氏甚至還得意的向許大茂炫耀:“告訴你啊,我們家東旭今天相的這個媳婦可了不得!”


    “怎麽了了不得?”許大茂瞬間來了興致。


    “我和你說了你不要和別人說!”


    “那是……”


    “聽劉媒婆說,人家今天要坐著汽車來我家相親!”賈張氏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許大茂伸出大拇指:“哎呦喂,那我東子哥豈不是找了個金鳳凰?那他以後還了得?”


    “那是……”


    賈東旭收拾完自己,從屋裏出來,問賈張氏:“媽,您剛才和誰說話呢?”


    賈張氏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許大茂那個傻小子。”


    “許大茂?”賈東旭一聽就緊張了起來,“您和他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告訴他你今天相親,新媳婦馬上就到,可把他給羨慕壞了!”賈張氏還沉浸在剛才調侃許大茂的優越感裏。


    “不是,您真和他說我今兒相親了?”賈東旭急了。


    “怎麽了?這有什麽不能說的?”賈張氏不解。


    “您啊!讓我說您什麽好?”


    “我是你媽,給你安排相親,你還說我?”


    “來不及和您解釋了,許大茂他人呢?”賈東旭問道。


    賈張氏指了指門口:“出去了。”


    賈東旭一聽拔腿就往門口走。


    “唉,你幹嘛去?新媳婦一會兒就來了!”賈張氏在賈東旭身後大喊。


    可賈東旭頭也不回。


    “我知道您兒子幹嘛去了。”何雨柱正在院子裏鼓搗劉海中輸給他的那輛自行車,忍不住搭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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