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川芎轉到街口又轉回來,路邊有賣糖葫蘆的攤販扛著路過。


    人群攢動,高大帥氣的男生,有人悄悄打量。


    吳川芎看著一串串紅彤彤的糖葫蘆,不禁想起了小時候。


    每次看到糖葫蘆,他都會央求媽媽買一串給他吃,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讓他勾起了食欲。


    姐姐和他一人一隻糖葫蘆,吃的滿嘴紅色糖漿。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的白色毛衣上,滴上的紅色糖漿,怎麽都擦不掉,將衣服染成紅色。


    越是用紙擦,越是黏,毛衣髒的地方越來越多。


    吳川芎皺起小眉頭,著急的給媽媽抱怨,我的衣服髒了。


    媽媽就說沒關係的,糖洗掉衣服就幹淨了。


    老板,來一個糖葫蘆。


    糖葫蘆老人將架子放下,小夥子自己挑一個。都是一樣的價格。


    吳川芎拿起一個紫紅色的冰糖葫蘆,這一次沒有選擇紅色的,付過錢。


    往回走,並沒有打開透明包裝紙,對著路燈將冰糖葫蘆拍了張照片,發給許甜,我買了冰糖葫蘆,也給你分享一下。


    他的車停在酒吧停車場,也不想回去繼續喝酒了,發了個消息給吳世嘉,我在車庫等你。


    吳世嘉正搖骰子在興頭上,手機在沙發上屏幕亮了,桌上熱鬧的氣氛高漲,沒有人注意。


    吳川芎來到車裏,開著暖氣等許甜的消息。


    這時的許甜,坐在摩托車上,冷風吹得睜不開眼,將手縮回衣袖中,暖和一點。


    師傅開車偶爾問許甜幾句,在外地剛回來啊!


    許甜戴著口罩回答,嗯!放假了學校剛回來。


    師傅問她在哪上學。


    我在s省a大,許甜回答


    哎呦,那是好學校啊!姑娘讀書可爭氣啊!聽說那裏不怎麽吃辣椒,和我們這裏的味道偏差太大了。


    我年輕的時候啊!去那個省打工,那裏的菜根本吃不慣。


    我母親還讓別人給我帶來,她在家做的下飯菜。


    這一晃啊!人都老了,母親也不在了,都快忘記她當時做的菜什麽味道了。


    隻記得那天比平時多吃了兩碗飯,同鄉的人也吃了不少。


    許甜也說道:\"剛開始是不習慣,慢慢的就接受了,現在鹹的辣的,淡的都能吃。


    一路上聊了不少,到了村子下車,許甜家燈亮著,師傅問許甜要不要留個電話,下次要是想打車,自己可以來接她。


    許甜付錢,將師傅電話存起來,轉身往自己家走去,從馬路下去,一排老房子,石板台階被屋簷上的雨水衝出凹陷。


    許甜叫了聲媽,我回來了。


    許山打開門,歪著腦袋出來看,喲!我當誰呢!大學生回來了。


    羅素拉過許山,你姐回來你陰陽怪氣什麽。


    你不是也在讀職高,沒大沒小的。


    許甜對著許山沒有好臉色,一臉嫌棄反擊,有本事自己考大學去,花那麽多錢讀職高,也不見得你多有出息。


    讓開!別堵著門。


    拿著東西撞開許山,已經讀職高的許山比許甜高出半個腦袋,等許甜撞過來,許山伸腳拌許甜,沒想到許甜踩著他的腳進了家門。


    自己弟弟什麽尿性,他屁股一撅,她就知道他要幹什麽。


    許山大叫:\"媽!你剛給我買的新鞋,我都沒穿幾次,許甜回來就給我犯衝,故意踩黢黑。


    羅素也隻是念叨兩句,許甜你讓讓你弟弟,都是大人了。


    說著接過許甜的手提包翻找起來,你買了些什麽。


    “我給你們買了一些吃的,買了掛麵調料,菜市場關門了,我隻能早點回來,爸不是有摩托車嘛,差什麽讓他去街上買。”許甜將背包放在桌上。


    終於到家了,感覺家變得好小,看慣了外麵燈紅酒綠,豪華大街,自己的家變得那麽小,小時候覺得自己家好大,大到可以容下一家人的幸福。


    許山在一旁插嘴道:“許甜,你是不是在學校交男朋友了?要我說你就不用讀大學,直接嫁了不就好了。這一次也是和楊言一起回來的吧。”


    “許山,你別胡說八道!”許甜瞪了他一眼。


    “我可沒胡說,無風不起浪,你著什麽急?”許山笑嘻嘻地說。


    “你再亂說,我就告訴爸媽你在學校打架的事情。”許甜威脅道。


    許山頓時蔫了,“威脅我,我還就吃這套,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許山做了個閉嘴的動作,拿起媽媽手裏的零食水果。挑了個橘子坐到爐子邊,放到火爐蓋子上烤著。


    羅素將東西放到廚房,許甜進房間找出自己的睡衣,奶奶在世的時候,老是怕許甜回家弄髒自己的衣服,將許甜姑姑給她買的睡衣給許甜穿。


    很厚實,暖和,許甜不要,奶奶說自己老了,穿不完,以後都沒人要這些衣服。


    節儉的老人家,不舍得丟掉自己的那些舊衣服,十幾年前的衣服都還在枕頭下鋪著床,許甜還有一件小時候自己的棉襖,放在櫃子裏。


    那是奶奶小時候給她買的,許甜長大了也沒丟。也沒有送人。


    許甜將自己的衣服放到床上的架子上,老家的床,是純手工的木床,這個床還是奶奶的陪嫁。上麵有架子,床上接近一米高的床簷,放了兩塊木板搭在床頭床尾的簷上。


    老舊的蚊帳,將床籠罩,許甜媽媽已經將她的床鋪好。大花絨被子暖和柔軟,許甜半跪爬上床,在架子上翻找自己的睡衣,將衣服換好出來。


    媽有沒有熱水,我想泡腳 ,早點睡了。


    許山翻著橘子麵,將橘子烤的外皮發焦。


    羅素出了廚房,開水壺裏有,裏麵剛裝滿的熱水。


    說著坐到爐子旁拿起花鞋墊,繼續繡起來。


    許甜找到洗腳盆,把水壺裏的熱水倒進盆裏,從廚房的大水缸裏加了半瓢冷水。


    手試了試水溫,剛好。


    到爐子旁坐下,把腳放進去泡著,坐了一天的車,腳都麻了,好舒服啊!


    剛好許山橘子烤好了,燙手山芋般丟來丟去。他一邊吹冷氣一邊撥開 ,橘子汁水流出來,冒著熱氣,外皮的澀融進橘子裏,不是苦味,吃著有點水果茶的感覺。


    許山嚐了一口,嗯!還不錯,很甜。許甜你哪買的橘子,好吃,怎麽就一個啊!


    是不是你買的都吃完了剩的,也不知道多留幾個。


    許甜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別人給我的,我又沒吃,喜歡吃上街自己買去。


    等腳泡的暖和,又加了一些熱水進去,拿出手機看起來。


    吳川芎發的冰糖葫蘆,看著很誘人她也喜歡吃。


    回複道:\"看起來真不錯,你還沒回家嗎?我已經到家了。


    吳川芎坐在車裏翻著許甜的動態,從最開始一直往後翻。


    之前都沒進來看過,許甜發的大多都是美食照片和風景,少數幾人在她的圈子裏留下照片。


    從最稚氣的小娃娃臉到現在清純的大學生,眉眼長開了,也更招人喜歡。


    吳川芎看著許甜的照片出了神,直到手機傳來消息的提示音,這才回過神來。


    “我和朋友出來玩,他們在喝酒,我出來透透氣,不想回去了。”吳川芎趕緊回複,然後忍不住又發了一條,“你想吃冰糖葫蘆嗎?


    發完消息,他怕許甜覺得他太熱情了。但是消息已經無法撤回,他隻能緊張地等著許甜回複。沒過多久,許甜的消息回過來了:“想!可是我們離這麽遠我吃不到。”


    吳川芎笑了笑,這樣我給你形容一下它的味道、口感。就當一起吃過了。


    許甜腦袋頓了幾秒,這是隔空同享。好那你吃吧!給我形容一下。


    吳川芎打開包裝紙,咬下第一口冰糖葫蘆,米色紙是米湯做的,到嘴裏就化了,外皮的糖衣嘎嘣脆,還有幾顆芝麻,山楂酸味和糖結合,還是有點酸。


    吳川芎和許甜形容起來,怎麽和小時候吃的不一樣呢!小時候的冰糖葫蘆很好吃。現在的好酸呐!


    許甜回了個,因為你長大了。


    聽說人長大要死去一半的味蕾,所以小朋友的舌頭會嚐出比成年人多一半的美味。


    然後我們心心念念著,買到小時候吃過的食物,就會覺得食物味道變了,其實是我們變了。


    吳川芎拿過紙巾吐出山楂籽,看著對麵發來的消息,單手回複著,可我還是喜歡吃啊!


    許甜將腳擦幹,出門倒了水回來也坐到爐子邊烤火。


    我也喜歡吃,雖然我們像過了期的小孩,我的內心依然覺得自己還是個寶寶。


    我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喜歡吃好吃的,會惦記一種食物好久。


    男生一口咬下第二顆,腮幫子鼓得滿滿的,俊臉被撐得像倉鼠,他腦袋一抽,咬下第三顆將臉撐得對稱,然後打開手機拍了個照片,發給許甜。


    看我像不像小倉鼠,隨後配了個倉鼠的圖片。


    許甜被逗笑,照片裏男生腮幫子鼓起,許甜看著照片裏可愛的吳川芎,不由得笑出了聲,回複道:“還真像一隻小倉鼠呢!”吳川芎看到許甜的回複,兩個糖葫蘆太大了,吐出來一個。


    他繼續嚼著冰糖葫蘆,感受著那份酸甜的滋味。


    窗外的寒風呼嘯著,而屋內卻彌漫著溫暖的氣息。


    吳川芎和許甜通過文字交流,分享著彼此的喜好和生活中的點滴。盡管他們身處兩地,但心靈的距離似乎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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