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卓兮和宋肆元似乎早料到阮初音會拒絕,眼中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訝色。


    兩人似乎也想好了如何應對,開出了一個常人很難拒絕的條件。


    “一萬兩。”宋肆元擲地有聲道。


    什麽?


    阮初音猛地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他身上,心裏掙紮了片刻,緩緩低下了頭。


    宋肆元嘴角一滯,望向陸卓兮。


    在看到王爺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後,大著膽子繼而又道:“兩萬兩。”


    果然,小姑娘又把毛茸茸的腦袋抬了起來。這回她的眼裏不再隻有糾結之色,而是明顯有了一絲熱度。


    但是很快,那隻小腦袋又垂了下去。


    這。。。。宋肆元不敢開價了,眼睛又朝著王爺看了過去。


    “四萬兩。”陸卓兮接口道。


    “四萬兩?”


    阮初音這回不僅抬起了腦袋,還吃驚地喊了出來。


    “不知道宮宴需要做幾道菜?是做完了就可以回去了嗎?”阮初音忍不住與他確認起細節來。


    “一般是二十四道菜。”陸卓兮見她生了興趣,唇角暈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二十四道菜,四萬兩。這誘惑,無敵了。


    但是。。。


    “是不是隻要待在禦膳房就行?不需要見皇上吧?”阮初音有那麽點兒心動,忍不住又進一步問了下去。


    此言一出,氣氛靜默。


    陸卓兮看向宋肆元,抿了抿唇。


    接著,那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


    “阮姑娘,按理說隻要待在禦膳房即可。但是如果皇上吃得滿意賜賞的話,也許會宣你覲見。


    “哦。”她緩緩道出感慨,語調拉得又輕又長,裹滿了深思。


    小腦袋又一次緩緩低了下去。


    在這片異世,阮初音對自己的廚藝相當自信。她覺得自己被賞賜的可能性很大。所以,這錢還是不賺了吧。


    陸卓兮見狀,有些沉不住氣了。無論如何,他得把阮初音帶回去給父皇母後看一看。哪怕是隻看一眼都行。


    “八萬兩。”他把酬勞猛地翻了一倍。


    這回,不僅阮初音愣住了,連宋肆元也愣住了,眼裏的驚恐之色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他很想提醒王爺,但為時已晚。


    物極必反。這個價格已經不再是誘惑,而是驚嚇。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阮初音的眼神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警惕起來。


    八萬兩做二十四道菜足以讓她感覺到他倆不懷好意。


    天上不會掉餡餅,地上不會出黃金。


    她徹底沒了繼續敘舊的興趣,簡單客套了幾句借故離開了。


    雅閣裏陷入了死寂。


    宋肆元望著陸卓兮難看至極的麵色,心裏歎的氣是一聲比一聲長。


    王爺素來冷靜自持,怎麽今日突然變得冒失起來?


    愛情讓人變傻,一點兒也不假。


    “王爺,不如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他委婉地提議道。


    “從長計議是多長?”陸卓兮滿臉不悅。


    他又不是閑散王,隻拿俸祿不幹正事。晚一天回去,戶部的事情就多積一天,內心如同置身於沸水中,令他煩躁不已。


    宋肆元瞅著他一臉沉不住氣的模樣,兩根手指有節奏地掄動起來。


    忽然眼睛一亮,緩緩說道:“聽說阮姑娘是鎮國公府秦世子的未嫁娘。秦世子與您都是忘西宗的弟子,而他的師父與您的師父又是同門師兄弟,淵源頗深。大雍太子江問舟亦是忘西宗的弟子,和您素來親厚。不如把他倆一起請來?”


    “你是說要本王請大雍太子和鎮國公府的秦世子一同來參加北月國的宮宴?”陸卓兮詫異地看著宋肆元,並不覺得可行。但是細細琢磨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隻是參加宮宴的都是北月國的重臣及其家眷,該如何開這個口呢?


    “就算秦觀之肯來宮宴也未必會帶上她。”陸卓兮端起麵前的酒杯小酌一口。


    大雍的鬆苓酒名不虛傳,口感醇厚卻不醉人。幾杯下肚,耳清目明,確實有幾分養生功效,甚是神奇。


    關於這點兒,宋肆元尚未想好對策,一時答不上來。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阮姑娘是秦觀之的未嫁娘,如何再嫁給王爺?退一步講,就算這個問題被妥善解決,那婚後阮姑娘是住在大雍還是住在北月?


    今日王爺已經很不高興了,他本不想再給王爺添堵,但是思來想去,覺得還得提一下,隻好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之後,雅閣裏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陸卓兮起身立在窗口感受著涼風的輕撫,心情慢慢沉入穀底。


    他何嚐不知其中艱難,但是事在人為不是嗎?


    至少他的堅持和努力遠好過原地踏步。


    離開之際,正巧在大堂遇到秦觀之。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


    “陸師兄,你怎麽來涼城了?”秦觀之十分意外會在明月樓遇上陸卓兮,又朝著他身旁那名一頭花發高高束起的老者看去,眼神倏地一縮,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觀之,別來無恙。我此次來涼城是來找子魚的,這麽巧在這裏遇著你。一會兒我要去他那兒坐坐,你得空的話,不如一起?”陸卓兮借著和江問舟的交情把話給圓了。


    秦觀之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不由得又擰上半分,借故身體不適婉拒了他的邀請。


    陸卓兮趁此機會把話題引到年底的宮宴上,想先探探秦觀之的口風,讓他驚喜的是還真給他探出來了。


    原來秦觀之在年底會去無量峰參加武林大會,而無量峰就在北月。


    這倒給陸卓兮提了個醒兒,正好可以借此回了宮宴。


    “觀之,這次的武林大會我也會去。到時我們再好好聚聚。”


    秦觀之目送著陸卓兮的馬車離開,眼神越來越沉。


    馬車上


    陸卓兮心情大好。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今日他的運氣不錯。


    “王爺,您想好怎麽和皇上皇後說了嗎?”宋肆元覺得單憑這個借口不足以讓那兩位放人啊!而且王爺怎麽就那麽篤定阮姑娘會跟著一起去呢?


    “本王會書信一封給家師,讓他以忘西宗的名義指明讓我前去曆練,相信父皇和母後會理解的。”陸卓兮說含蓄了,事實上他倆不僅會理解,還會萬分配合。畢竟北月毒王的麵子是無論如何都要給的。


    陸卓兮的師父商鶴年是忘西宗毒瘴峰的峰主。


    他與酒劍神戚如意都是忘西宗已逝陳老祖的關門弟子。陳老祖不僅劍法出神入化,醫毒更是天下無雙。當年他把兩門畢生絕學分別傳於兩個徒弟。


    世人皆說醫毒不分家,其實不然。


    術業有專攻,兩者之間還是有著很大差異。


    沉思之際,透過車簾,街邊的一抹背影引起了陸卓兮的注意。


    白袍灰發,身姿修長,腰間別著的那條紅綢帶上掛著兩顆茱萸的果實。


    他是。。。劍仙紀知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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