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小一直對程總印象挺好的,沒想到老板這人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老板娘為人那麽親切漂亮,還有他們的孩子,那麽帥氣聰明,聶小小就搞不懂,一個男人為什麽好好的家不要,非要出來拈花惹草。


    那麽風流的話,就不要結婚啊。


    在酒吧裏,她看著對麵的狗男女摟摟抱抱,毫無道德心,愧疚之心,在外麵親熱的宛如一對夫妻情侶,她看就生氣,就惡心,恨不得端杯水淋他們頭上。


    再加上顧琰這個人竟然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裏,好像默認別人的一切行為,聶小小又氣心裏又堵,根本在原位坐不下去。


    她怕她再坐下去,會說出什麽得罪人的話。


    起身之後,腦子一短路就想做點什麽事氣顧琰,剛好一男的看著她,她就故意找人搭訕,故意喊人去跳舞。


    她原本以為像顧琰這種沒道德感的人,肯定也不會再乎她和誰摟摟抱抱的,沒想到她前腳和陌生男走進舞池,後腳顧琰就追上來了。


    還那麽霸道,那麽硬氣。


    聶小小承認,他剛剛揍人的那一刻,還挺硬氣,挺帥的,但是,這改變不了他是渣男的事實。


    一到酒吧外麵的空曠之地,聶小小就又掙紮又大喊道:“你放開我,放開我。”


    顧琰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她,冷聲問:“好玩嗎?”當著他的麵,就想給他戴綠帽子,當他是死的嗎?


    他冷著臉的樣子的確很嚇人,可聶小小也不是被嚇大的。


    她心裏瑟縮了一下,又不怕死,或者說是又找死的對著他大喊:“你放開我,你這個惡心的男人。”


    “惡心?”他原本攥著她手腕的大手,微微使力,聶小小就疼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心裏有氣,你就好好話說,我覺得你講的有道理,我會聽。你要是無理取鬧,你也適可而止,我不喜歡不乖的女人。”


    聶小小使盡全力也掙不脫他一隻手的鉗製,他力氣太大了,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昨晚在床上還喊她寶寶寶貝,柔情似水,今天就翻臉了,一副無情無義的樣子。


    她太疼了,委屈的眼淚自然而然的滾落出來:“你這個渣男,你家暴我,我要報警!”


    顧琰見她哭了,驀的手一鬆。又看看她發紅的手腕,心裏嫌棄她細皮嫩肉,沒怎麽使勁,搞的都跟虐待了她一樣。


    “誰家暴你了?是你故意惹我生氣。還有,誰是渣男?我是渣男,你是什麽?一邊爬上我的床,一邊又去跟李雲昊重修舊好,又貪錢又貪愛情,腳踏兩條船,小丫頭,沒人比你更渣了。”


    聶小小被他說的站不住腳,硬著頭皮喊了句:“我不要你管,我就渣,我就渣,怎麽了!”


    她嚷的大聲,又真的動了氣,一用力喊就感覺腹部腸子抽痛,堅持著喊完就蹲下來,小臉疼的皺成一團。


    她捂著肚子唉喲唉喲叫,後悔的要死,現在終於知道什麽叫氣的腸子痛了。


    顧琰在她頭頂說:“活該,誰叫你剛剛喝一杯冰飲料!”


    生理期本來就容易肚子痛,她還喝冰的,不是痛上加痛嗎?


    聶小小都疼死了,這個人還在旁邊挖苦她,簡直沒有一點男人風度。


    她仰頭氣急敗壞的瞪去,下一秒,男人彎身把她抱了起來,一直抱到車上放好。


    坐躺在那裏,聶小小感覺好受一些。


    顧琰從另一邊坐到駕駛位,上車後就搓著雙手,聶小小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還奇怪他發什麽神經。


    接著,他掀開她的衣服,把搓手的大手放到她冰冷的腹部。捂了差不多有三十秒後,他輕聲問:


    “感覺怎麽樣?”


    聶小小這才知道,原來他搓掌是為了讓掌心更熱一點,是為了給她捂肚子。


    莫名的,好想哭。可是又不想讓他覺得,她是一個這麽容易被感動的人。


    故意壓著情緒不耐煩的回:“嗯。”


    顧琰側著身體,保持著不動的姿勢,一直用手給她暖了十多分鍾,這才拿開手問:


    “有沒有好一點?不行去醫院。”


    聶小小好一點有了精神,又開始氣人,又開始嗆聲:“你不氣我我肯定會好啊。”


    顧琰忍了兩秒,咬牙反問:“大小姐,難道不是你在氣我?”現在的小年輕,怎麽脾氣都這麽差,還喜歡顛倒黑白。


    聶小小想想他之前在酒吧前說的話也有道理,有些話不講明白,不問清楚,她就是氣死了,他估計也不知道她是為什麽而生氣。


    聶小小要坐起來,顧琰俯身過去給她調節好座位。


    小小的舉動,很貼心,又讓聶小小沒辦法生他的氣。


    於是,她說話的聲音也軟了許多。


    “程總是我老板,他有老婆有孩子,在我們公司名聲可好了,一副寵妻好丈夫人設。可剛剛那個女的,你也看到了,那個叫白洛的,她看著氣質好,根本不是個正經人。你明知道他們倆關係不正常,你還跟這種人來往,物以類聚你不知道嗎?還有,你還幫程總做偽證,虧我們老板娘這麽相信你,你在助紂為虐知道嗎?”


    顧琰聽完,才知道聶小小是為這個生氣,要說她天真,還是要說她沒見過世麵?


    顧琰睨著她,很冷靜的問:“你管我?”她是不是忘了他倆之間什麽關係,誰出的錢誰是老板了?


    “對,我管你,你是不是忘了,你說過我是你女朋友,你要是不想承認,行,我吐口唾沫,你給我舔……”


    顧琰躲過腦袋,不耐的伸手打斷她,一聽她說什麽舔唾沫就覺得惡心,她還總愛提這一套。


    等她終於閉嘴安靜了,他偏過頭望著她的小臉說:


    “正義感隻適合在書裏,電視裏,不適合在現實中你知道嗎?書裏說,好人有好命,現實是,好人不長命。電視劇永遠是邪不壓正,但現實裏永遠是奸人當道。我不能自詡為一個絕對的好人,但我也不能去當傻子是不是?這隻別人的家務事,私人情感,我管不了。”


    上帝都忙著當睜眼瞎,他憑什麽去管別人的家務事!


    顧琰之所以解釋這麽多,是因為他知道,她剛出社會,還很單純,還喜歡把世道想的很美好,誰剛出社會時沒有單純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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