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追上,並肩走著,來到了一家名為“楓葉”飯店的門口。木質裝修,簡約不失美感,是我經常來的地方,我很喜歡來這裏吃飯。


    我們一開始討論著劇本,但主要是我講她聽,於是我讓她也說說,但她好像有心事。


    “我對這方麵還頗有興趣的,而且也很喜歡聽聽別人獨到的見解,這樣很有趣啊,你才華橫溢,我很喜歡聽你說的。”


    “我其實什麽都不懂,沒人跟我聊的……”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麽說:“哪有那麽誇張,以後你想聊可以來找我。”我安慰著。


    她看著我。


    “那我們現在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鬱歡,你呢?”


    “我叫蘇玥。”


    “來,蘇同學,我叫鬱歡,碰一杯,當作紀念!”說罷,我們兩人舉起杯子碰到了一起,雖然都是果汁。


    這頓飯我們吃的很是開心,我們聊興趣,聊理想,聊學校,聊畢業。當然最重要的是:我見到了他口罩下的真麵目,那叫一個好看啊,這頓飯總是忍不住偷偷看她,但很快就移開視線,生怕被發現。


    出來時,我們默契地哈了一口氣,她說“怎麽還是這麽冷啊?”我笑了笑,道:“再往前麵走走,走到這條街的盡頭,說不定會春暖花開陽光明媚。”


    蘇玥給了我個微笑,道:“那走吧。”於是我們沿著街燈在夜色中向前走著,我們不約而同放慢了步子,路燈和交錯的樹枝將我們的麵龐映襯成一片片斑駁的柔和的淡黃。


    走到了河邊,我們駐足,各懷心事地向著河對岸望去,一瞬間,我失了神,我感覺自己忘了什麽,在這個時刻,我竟說不清我在幹什麽,我是在看河,還是在看河對岸,還是在看天上的月亮。人們總是喜歡在河邊坐下,呆呆地看著河流不斷向著前方前進,可是為什麽喜歡看河。看河,並不是單純為了看河,而是看河邊的景色,河在其中,河對岸也是包括在其中的,他們共同構成的畫麵才是我們要看的,享受這種令人放鬆的感覺才是真正的目的。


    清爽的風從河麵上吹來,帶著混著泥土的芳香,讓緊繃的神經放鬆,忙碌了一天,在河邊放空大腦,就這麽發著呆,多好,這種感覺在夏天體會才更深。不過現在的風吹過來真的有一種刺骨的感覺,暴露在空氣中的臉更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樣。而眼前這條河流裏,比較靠邊的河水也結著一層薄薄的冰,月亮倒映在水麵上,看上去像是在生氣,氣自己的身邊沒有同類,隻有一個孤獨的自己。


    我有點震驚自己跟有病一樣想個看河想這麽多,跟探討哲學問題似的。


    蘇玥看了我一眼:“想什麽呢?”


    “想以後多來這放鬆放鬆。”我笑著說。


    “我也這麽想。”她笑著回道。


    我將她送到宿舍樓下,並叮囑她早些休息,有什麽問題記得跟我說。沒錯,我加上了她的聯係方式。我也慶幸自己抓住了時機。


    回到宿舍,兒子們都好奇自己爸爸去了哪,我的兒子們也不例外,但我就喜歡吊人胃口,他們越急我越高興。


    我將整理好的劇本給蘇玥發過去,便洗漱去了,等我回來時,看著屏幕上多出的紅點,我便毫不猶豫點了進去。她說了一些漏洞之後便誇讚著說我的想法很好,這多虧了這幾天在圖書館閉關修煉了,跟她寒暄幾句之後便互道晚安睡覺了。


    我回到了那塊沐浴在月光裏的紫藤蘿下,一切似真似幻,一隻蝴蝶飛了過來,我伸出手讓她落在了我的指尖,我好奇地注視著她,卻又奢望著她不要離去,但又明白,她不可能一直為我停留,因為我而失去那種美麗,她一直停留在我的手指上,許久才扇動翅膀,我抬頭用目光追隨著她,卻忽然看到她向著那輪明月飛去,漸漸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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