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但弘時大婚,一切不能兒戲。你身為側福晉,應當懂得這個道理。”


    “妾身明白,以後妾身不會再使小性了。”


    這話別說胤禛,就算年雲容自己也不信。


    兩個月後,弘時大婚,胤禛在前一天晚上特意來了烏拉那拉氏院子裏。


    “爺,您來了。”


    “你身體怎麽樣?”


    “勞您惦記,妾身還能多活幾年。”


    烏拉那拉氏話裏,滿是自諷。


    胤禛看到桌子上放著的衣服,


    “明天弘時大婚,規矩你懂。大婚之後,爺會考慮讓你重新管理王府的事情。”


    “哦?王爺想通了?”


    “哼,你以為你背後做的那些事情,爺不知道嗎?”


    那些到處散布的消息是烏拉那拉氏讓人故意散布的,甚至連他的親額娘都給他施加壓力。


    “胤禛,你打算什麽時候把你的福晉放出來啊?”


    “回額娘,烏拉那拉氏犯了大錯,不適合繼續做福晉。”


    “哦?難不成你已經物色好了新的福晉人選。”


    “沒有。”


    德妃看著這個冷漠的兒子,眼裏沒有一絲親情:


    “別忘了,她是費揚古的女兒。你覺得你的皇阿瑪會同意嗎?”


    胤禛沒有說話,他也知道額娘是在用費揚古手中的權力威脅他。


    不得不說,這一招確實是有用的。


    “爺已經跟額娘聊過了,弘時大婚之後,爺會取消你的禁足,也會給你管家的權利。但同時,烏拉那拉家即日起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烏拉那拉氏驚訝的站起來:


    “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胤禛也站了起來:


    “爺已經跟費揚古談過了,從今以後,你隻是雍親王府的福晉,不再是費揚古的女兒了。另外...”


    胤禛接下來的話把烏拉那拉氏的心打入穀底。


    “烏拉那拉家已經承認了雲薈,雲薈的娘親也已經被找到,接回去了。”


    “不可能!那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真的覺得手底下的那幾個奴才能幫你做了所有的事?你真的覺得,你額娘說的都是真的?”


    “什麽意思?”


    福晉聽到胤禛提到自己的額娘才變得認真。


    “雲薈不是私生女,她和她娘都是被你額娘趕出府裏的。另外,那些所謂的擋了‘弘暉’的路、什麽對‘弘暉’的詛咒,都是假的!你整天呆在院子裏,耳朵裏全是那些奴才口中所謂的‘消息’,可那些消息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你真的知道嗎?”


    “不!弘暉就是被她們詛咒的!我額娘都找到證據了!”


    “那些都是假的!你額娘早就被德妃蠱惑了!”


    胤禛也不想承認這件事是德妃做的,但是事到如今他並不能看福晉繼續錯下去。


    “是德妃,用皇位誘惑你額娘,為了你弟弟,你額娘便布下了這個局。她用你的愛子之心,把你騙了!”


    福晉此刻已經接近崩潰,自從弘暉死後,她無時無刻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自己重新解禁之後,一度和王爺的感情很好,和府裏的人相處的也算平穩。


    可身邊的人總說這裏麵有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說弘暉是被人詛咒了。


    額娘甚至還帶著證據來找自己。


    如今,王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不,不可能。愛新覺羅·胤禛,那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啊!你不能用他來騙我!你不能!”


    福晉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般,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這是胤禛第一次看見這麽瘋狂的福晉。


    幸好,在這之前他讓高無庸把人都趕走了。


    胤禛蹲下,把福晉擁入懷裏:


    “記住,你以後隻是雍親王府的福晉。”


    “妾身,知道了。”


    次日,是弘時大婚的日子,眾人皆到場。


    看到打扮得體,滿麵笑容的福晉,眾人心中各有算計。


    “格格,奴婢怎麽覺得福晉有些不一樣了?”


    耿悠然麵不改色:


    “她是福晉,自然穿的和咱們不一樣。”


    “奴婢說的不是衣服。”


    耿悠然哪裏不知道倩雪說的是什麽,她也感覺到了。


    “回去再說。”


    一切順利進行,在雍親王府給胤禛和福晉行過禮後,他們便往阿哥所走了,李靜姝也隻是在一旁流著淚看了幾眼。


    耿悠然瞧著李靜姝的模樣,默默拍了拍李靜姝的手,以示安慰。


    儀式結束之後,耿悠然回到自己院子,一言不發。


    倩雪把茶端上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格格,您怎麽了?”


    “沒事,隻是看到弘時大婚,我想到弘晝。”


    “格格不舍得?”


    “那倒不是,隻是忽覺得時間過得有些太快了,弘時都娶媳婦了,弘曆和弘晝也都是半大小子了。”


    倩雪笑了出來,自家主子這話倒頗有些民婦的口氣。


    “格格,小阿哥性子跳脫,倘若以後要是選兒媳婦,您可要好生給咱們阿哥掌掌眼。”


    “這話倒是有道理。也不知道是哪個苦命的女子,嫁給弘晝這麽個臭小子。”


    “娘,您這麽說,兒子可不依。”


    耿悠然和倩雪說著閑話,弘晝沒回宮,直接來了耿悠然這兒。


    “你怎麽來了?給阿瑪請過安沒有?”


    “請過了。阿瑪說,兒子可以明天再回去。”


    “也是。你三哥大婚,晚上雍親王府擺宴,你自是要在的。”


    “可是兒臣不想去。兒臣就想在這裏,陪娘您好好吃頓飯。”


    “淨胡說。”


    耿悠然知道弘晝是因為什麽,但是現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


    “我警告你,晚上你要是敢給你三哥搗亂,小心我告訴你阿瑪。”


    “知道啦!”


    瞧著弘晝不甘心的樣子,耿悠然倒是笑了出來。


    “倩雪,去,給弘晝拿些點心來。”


    “是。”


    另一邊,李靜姝回到自己院子,一個人哭了很久。


    她雖然是弘時的生母,卻沒有接受叩拜的資格,真是諷刺。


    “側福晉,奴婢把盒子給您拿來了。”


    李靜姝連忙拿起帕子擦幹眼淚,從丫鬟手裏接過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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