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離了他,後腳便撲進別的男人懷裏,傅忱舟嗬了聲,眼底泛著冷意。


    管家敲門,“大少爺,老太太差人將這些東西送了過來。”


    撇向他手裏整齊大衣,傅忱舟聲音淡淡,“放那吧。”


    “是。”


    —


    翌日,沈含惜撐著無力四肢去廚房倒熱水,她感覺腦袋昏昏沉沉,視線模糊。


    “咳咳!”


    “發燒了?”孟銘澤站在廚房門口看她。


    沈含惜回頭嗯了聲,聲音沙啞,“我沒事,休息兩天就能好的。”這點病她早就習慣了。


    “行了,別逞強,帶你去醫院。”


    沈含惜拒絕無果,隻得回房換衣服。


    孟銘澤看著時間,抬步上樓敲響沈含惜房間門,“含惜?”


    “含惜,你在裏麵嗎?”


    始終無人應,孟銘澤神色驟變,推門衝了進去。


    屋內,女人麵色蒼白倒在地上,了無生息……


    沈含惜再醒來時,已是傍晚,她動了動幹裂的唇,頭疼得厲害。


    “你醒了?”


    她側過腦袋看向一旁的護士,沈含惜強忍喉嚨的灼燒感問,“我怎麽了……”


    “高燒。”


    “我說你們年輕人也太不愛惜自己身體了,燒到40度才知道來醫院。”


    “要不是看送你來的小夥被嚇到,我非得批評你們不可。”


    意識漸漸回籠,沈含惜憶起自己好似是要換衣服和孟銘澤去醫院,當時腦袋一陣眩暈,再醒來就在醫院了。


    “他人呢……”沈含惜問。


    “去給你買晚飯了。”


    護士給她喂了水,接過她腋下溫度計看了眼,“還在燒,等會吊水吊完記得叫我。”


    待護士離開,沈含惜一眨不眨望著天花板,男人的聲音猶在耳邊。


    ……


    傅忱舟緊緊扣住沈含惜下巴,目光凜冽,“自予我女朋友,就想著插手我的事?”


    “傅忱舟,是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能這樣……”


    傅忱舟眼眸微眯,“我早和你說過,若你能接受頂著我女朋友的名頭看著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樂的給你這個身份。”


    “怎麽?沈小姐現在想要的更多了?”


    沈含惜眼眶通紅,“是,我想要你喜歡我,我想要你愛我,我有錯嗎!”


    “你傅大少爺的感情是有多矜貴,碰都碰不得?”


    “若真如此,你何至於掛著電話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


    “你有膽子再說一遍。”傅忱舟聲線如寒冰,渾身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傅忱舟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挑起怒火,一雙眸子黑沉的嚇人,仿佛吞人不吐骨頭的惡獸。


    盯著傅忱舟的眸,沈含惜靜靜道,“傅忱舟,你就是感情中的loser。”


    “滾出去。”


    “滾就滾!”


    ……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抬起另一隻沒打吊水的手,沈含惜抹去淚水。


    “怎麽哭了?”


    孟銘澤買完飯回來,就看見她躺在床上抹眼淚,怕她是哪裏不舒服。


    從小到大的情分,讓孟銘澤在沈含惜心中儼然是一個大哥哥的形象,她的秘密他都知曉,如今病房隻有他們兩個人,沈含惜再也抑製不住心底的情緒,放聲大哭,“他為什麽就是不肯喜歡我。”


    “為什麽……”


    “嗚嗚嗚嗚嗚嗚。”


    看著他從小捧在掌心裏的女孩為別的男人痛哭,孟銘澤指尖暗暗攥緊,指甲死死掐進肉中也不自知。


    輕輕抹拭沈含惜臉上的淚珠,孟銘澤斂去眼中情緒,“不喜歡你,咱們便換個人喜歡。”


    沈含惜無助的搖頭,沒用的……傅忱舟已經占據她心中十幾年,再無人能撼動這塊位置了。


    好不容易緩過情緒,沈含惜不好意思的問,“銘澤哥,書逸他們不知道吧。”


    孟銘澤輕笑,“現在想起來了?”


    “放心吧,我跟他們說帶你去郊區玩兩天放鬆放鬆,他們不會知道你生病這事的。”


    沈含惜低低道謝,將晚飯遞給她,孟銘澤說,“跟我還客氣什麽。”


    在病床上躺了兩天,沈含惜麵龐依舊是蒼白的病態。


    孟銘澤公司有事,沒法時時關注到沈含惜的狀態,臨走前交代她不舒服一定要叫醫生,別自己扛著,晚上來給她帶好吃的。


    沈含惜毫無血色的唇動了動,乖乖應下。


    待病房安靜下來,沈含惜緩緩下床,病了這麽幾天,身體沒什麽力氣,她給自己披上件衣服,扶著牆麵出了病房。


    走廊四處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沈含惜不太喜歡,許是從前聞多了,再聞甚是不適。


    身側有人跑過,帶起一陣風吹向沈含惜單薄身體,她止不住的咳嗽,“咳咳——”


    扶牆勉強撐起無力的身體,沈含惜單手攏了下外套,重新往前走,天天待在病房,實在太壓抑,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


    醫院大門外,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路邊,傅忱舟修長的腿落地,全然不顧車內另一個人。


    曲斐若連忙喊他,“忱舟!”


    傅忱舟懶懶轉身,視線淡淡掠過她,“做什麽。”


    曲斐若瞪他一眼,語氣毫不客氣,“你說做什麽?快扶我一下!”


    “麻煩。”嘴上這麽說,傅忱舟仍是伸出胳膊,將女人穩穩帶出了車。


    喻長筠公司臨時有事回了海城,沒辦法陪她產檢,又不放心嬌妻一人,隻能叫身為孩子的小舅陪同。


    曲斐若走在傅忱舟身側,剛剛還要他扶的人現在健步如飛。


    傅忱舟扯唇,餘光不經意掃過不遠處一抹單薄背影,他眸光一頓。


    不過三日未見,這女人又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看什麽呢?”曲斐若順著傅忱舟視線看去,那裏空蕩蕩一片。


    傅忱舟淡淡收回視線,聲線薄涼,“沒什麽。”


    ……


    沈含惜坐在走廊座椅上透氣,一靜下來腦子裏就不斷閃過傅忱舟的身影,她那日說的話好像挺難聽的……她低低垂眸。


    明明她想一步步來的,好不容易讓男人鬆口,如今怕是那連微乎其微的關係也不存在了吧……


    有些冷,沈含惜撐著疲憊的身體準備回病房,起身時腦袋一陣眩暈,手下意識去抓些什麽。


    下一秒,一雙溫熱寬大的掌穩穩扶住她晃動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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