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千金同學,沈含惜。”


    南成峰頃刻間瞪大了眼,這不就是他那蠢女兒得罪的那位!傅忱舟秘書親自致電警告。


    他身體不禁抖了抖,傅忱舟現在將人叫來,明擺著在告訴他沈含惜是他的人。


    南成峰反應很快,想都不想連忙道歉,“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那個女兒從小就被她母親寵壞了,做起事來不帶腦子,若是有什麽開罪沈小姐的地方,還請沈小姐見諒。”


    好歹是沈家大小姐,沈含惜平日裏不生氣是性格好,不代表她真沒脾氣,女人聲音冷冷的,“南先生能代表令千金?”


    “這……”南成峰腰彎的更低,“沈小姐放心,我一定讓南妍親自給沈小姐道歉。”


    待南成峰離開,沈含惜揚起腦袋去看傅忱舟,男人真的很高,自己穿上高跟鞋也才將將到他肩膀。


    她撒嬌,“你在替我出氣嘛~”


    傅忱舟不知道沈含惜收到了照片,隻當她又在撒嬌,不鹹不淡掃她一眼,抽回被抱著的手臂抬步離開。


    沈含惜癟癟嘴,小跑著跟上。


    傅忱舟也沒問她去哪,車一路開到一處別墅,應該是他臨城的房產。


    車鑰匙被男人隨手丟在玄關,沒請沈含惜進去,傅忱舟自顧自朝裏走。


    “傅忱舟。”


    “我換哪雙拖鞋?”


    男人沒理會,沈含惜隻得自己去翻鞋櫃,清一色的男士拖鞋,挑了個順眼的換上。


    別墅很大,不過換鞋的功夫,男人已經沒了影,沈含惜摸索著找到主臥,沒人,決定先洗個澡將禮服換下。


    傅忱舟進來時,沈含惜剛巧從浴室出來,撇過她身上自己的襯衫,下擺露出一節纖細白皙的腿,他眸微眯,聲音沉沉,“你倒是自在。”


    沙發幾乎被女人晚禮服占領,床上是她的手機,更別說沈含惜今晚穿戴的首飾,東一個西一個。


    傅忱舟不明白,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是怎麽做到整間屋子都是她待過的痕跡。


    這女人總是試圖侵占自己每一處地界,萬錦有她留下的洗漱用品,辦公室有她的口紅,車上被她隨手放了零食,現在連他在臨城的房產都不放過。


    沈含惜不以為意,隨手將擦拭頭發的毛巾搭在椅背上,親眼看著男人的眉心在眼底皺起,她滿意的笑,跟個小狐狸似得。


    “回去把你東西都收走。”


    “不要。”沈含惜想都沒想就拒絕,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將那些東西放在男人身邊,這樣他每次看到就會想起自己。


    危險的眯起眼眸,傅忱舟聲音很沉,“不搬就扔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說不,沈含惜是頭一個。


    沈含惜準備上床,見她將自己話當耳旁風,傅大少爺心情很不美妙,陰沉沉的,“滾到客房睡去。”


    蓋被子的動作一僵,沈含惜抬眸去看傅忱舟,仔細觀察他,“傅忱舟,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因為照片嗎?”


    傅忱舟眉心一擰,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說,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君卿哥是我老師的孫子,照片拍到的那日是接他下飛機。”


    “君卿哥?”


    “沈小姐愛好亂認哥哥?”傅忱舟聲線幽深。


    沈含惜瞪大了雙杏眸,什麽嘛,“還說你沒吃醋。”


    “傅忱舟,你就是吃醋了!”


    “我醋你**,”傅忱舟冷冷吐出句髒話。


    “照片哪來的?”他問。


    沈含惜愣了下,“不是你讓陸煥給我的嗎?”


    頃刻間,男人麵色陰沉的嚇人,沈含惜不自覺往後挪了兩下,難道不是嗎……


    傅忱舟轉身離開,沒再說她換房間的事,沈含惜暗暗鬆了口氣,爬下床去吹頭發,直到她將一切收拾好,依舊沒看到男人回房的身影。


    漆黑昏暗的別墅靜悄悄,窗外偶爾傳來兩聲蛤蟆聲,沈含惜踩著拖鞋順著光亮找去,透過門縫向內看,傅忱舟靜靜仰靠在椅背閉著眸。


    不一會兒,書房裏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不容置疑,“進來。”


    女人推開門,瞥了眼她單薄身影,傅忱舟啞著嗓音問,“怎麽還不睡。”


    沈含惜先是看了眼他麵前電腦屏幕,確定他沒有在開會,才放心坐上他的腿,“你不在,睡不著。”


    傅忱舟掀著眼皮看她,沒什麽感情,“自己先睡。”


    懷裏的腦袋動了動,沈含惜輕聲說,“我在這陪你……”她下意識不想看見男人一個人坐在書房的身影,這讓沈含惜覺得很不舒服,就好像他是一帆孤舟,在汪洋的大海中央,無人能靠近半分。


    傅忱舟沒再說話,任由沈含惜趴在自己胸膛。


    不知過去多久,胸前傳來女人平穩的呼吸,安安靜靜躺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亮起,一則國外號碼發來的短信。


    [過年你會來看我嗎?]


    傅忱舟眼裏沒什麽情緒,抬手回了個,[忙。]


    收起手機,穩穩將懷裏的人兒打橫抱起,朝主臥走,沈含惜下意識貼近他的頸窩,蹭了蹭,睡著都不忘撒嬌……


    第二天還有培訓,接到司君卿電話時沈含惜正在吃早飯。


    沈含惜接通了電話,“君卿哥。”


    聽到她稱呼,傅忱舟喝粥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停頓,一點也不在意她跟誰在通話。


    電話那端司君卿問,“沒在房間?我敲你房間門沒反應,不放心給你打了個電話。”


    沈含惜不好意思的說,“我不在基地。”


    “我昨晚跟……”


    察覺對麵掃來不輕不重的視線,傅忱舟好整以暇靠上椅背,想聽聽她如何解釋他們的關係。


    撞上他的目光,沈含惜有些心虛的挪開,“我,我昨晚睡朋友家了。”


    “嗯,君卿哥你放心,我沒事,我待會就回去了。”


    “好,拜拜。”


    傅忱舟眉骨邪魅一挑,不緊不慢吐出兩個字,“朋友?”


    沈含惜垂著腦袋當縮頭烏龜,當做沒聽見他這聲暗諷。


    傅忱舟嗤了聲,沒再開口。


    回培訓基地是陳繁開的車,傅忱舟沒送她。


    “沈小姐,已經查清楚,您房間的電源是被人惡意剪斷,人我們已經抓住,傅總問您想怎麽處理。”


    “你看著處置吧。”對這種事沈含惜一向不上心,昨晚黑燈的那一下她就察覺不對,果然是人為。


    “好的。”


    推門下車,沈含惜突然想起什麽,回過頭問,“傅忱舟他準備什麽時候回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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