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回來了,瞧見陛下此番光景,恐怕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皇後:不心疼,一點也不心疼,嘴上說著愛老娘,結果連是不是老娘的崽都看不出來,眉毛底下那兩窟窿是喘氣的嗎?但凡能回來老娘一巴掌抽死他。)


    老太監凍的身體僵硬,腦中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著,再不找點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他都快被凍哭了(╥╯^╰╥)。


    忽然間,目光被遠處長廊盡頭的一道身影吸引。


    不敢置信的抬手擦了擦眼睛,嚴重懷疑自己太冷,凍出幻覺了。


    要知道,整個禦書房,除了屋內的陛下,隻有一個他守在門外,其他人全都被遣出了宮殿,根本不敢靠近,怎麽可能有人在這個時候過來觸陛下眉頭。


    隻見那道人影搖搖晃晃,十分的瘦弱單薄,看身形,應是個年幼的孩童。


    再仔細瞧,那孩子身後似乎披著什麽東西,隨著其緩慢前行的步伐,在積雪覆蓋的地麵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腳步踉踉蹌蹌,瘦小的身軀在肆虐的狂風中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被寒風吹倒在地,直接暈厥過去。


    待那道身影慢慢走進,看清祁辭蒼白的麵容,老太監被驚得差點兩眼一翻直接昏厥過去。


    自小就聽說皇宮裏冤魂多,容易鬧鬼,這麽多年他不說善良成菩薩,但至少沒害過誰,怎麽撞鬼這事就被他遇上了。


    他雖然尋思著今天皇後娘娘有可能回來,但那也就沒事閑的瞎想,沒想著真能讓他看到真人啊。


    哎喲喂,我的皇後娘娘喲!老奴我可是從來不曾得罪過您呀!您若是有什麽事情要辦,大可直接去找陛下,不用找老奴通傳。


    不論是向陛下傾訴相思之情也好,亦或是想要揍人也罷,隻要是您開口,陛下定然都會滿心歡喜地應承下來。


    老太監眼眸瞪圓,瞳孔劇縮,若不是此刻雙腿已經嚇得發軟,怕是早就撒開腳丫子落荒而逃啦!


    好在祁辭倒也並未真想將他給活活嚇死,穩穩當當站在老太監跟前,表明了來意:“公公好,本殿下乃是三皇子祁辭,此次前來乃是有要緊之事需麵呈父皇,還請公公行個方便,代為通傳。”


    嗚嗚嗚......謝天謝地,還好這位不是皇後娘娘回家探望,可真是嚇死咱家了o(╥﹏╥)o。


    咳咳...還好還好,虧得咱家一向沉穩持重,受到驚嚇也未曾像隻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若是在這小皇子麵前失了禮數儀態,那可如何是好?


    (有沒有可能,腿軟的就算想竄也竄不了呀~)


    又怎能對得起陛下的信任與器重。


    思及此處,大太監趕忙輕咳兩聲,右手用力,揮舞的拂塵獵獵生風,掩飾住自己因驚嚇過度而升騰起來的陣陣燥熱之意。


    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才有閑暇功夫仔細打量起麵前這位小皇子來。


    三皇子,他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


    眾所周知,三皇子與公主殿下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與活潑好動、張揚跋扈的公主殿下不同,據說三皇子自幼身體孱弱,百病纏身,終年隻能在貴妃娘娘的宮殿裏靜心調養,若非萬不得已、必須出席的盛大宴席,絕不會踏出宮門一步。


    偶爾露麵,也是步履蹣跚,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咳,仿佛風一吹就能將他吹倒似的。


    而且,出行必定以輕紗遮麵,嬌柔之態甚至更勝尋常女子。


    陛下憐惜,見其如此羸弱,心中不忍,漸漸地便不再要求他出席各類宴會了。


    細細算來,距離上次見到三皇子殿下,已然過去了四五個年頭。


    就在年初,三皇子殿下病情忽然加重,生命垂危。貴妃娘娘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頻頻出入太醫院,搜羅各種珍稀藥材,隻為能救愛子一命。


    可即便如此,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貴妃娘娘無奈之下隻得向陛下苦苦哀求,懇請陛下賜下了一株世間罕有的血人參,才總算勉強保住了一條命。


    此次見來,三皇子確實比從前消瘦許多,盡管身高已有了些許增長,但身上卻幾乎看不到二兩肉,整個人瘦骨嶙峋,形銷骨立。


    走起路來更是晃晃悠悠,好似風中殘燭,給人一種隨時隨地都會轟然倒地不起的感覺。


    就是不知這身上披的又是貴妃娘娘從哪裏尋來的禦寒寶貝,竟能偽裝的如此破舊。


    聽說這位三殿下品味甚是獨特。


    對那些絢爛瑰麗、光彩奪目的物件毫無興致,反倒偏愛將貴妃娘娘費盡心力為其尋覓的稀世之寶故意做舊,使其看上去宛如廉價之物後方才能安心使用。


    此等癖好,實非一般人所能理解,想來應是皇子獨有的特殊喜好罷。


    像他這種庸碌之輩,自是難以領會其中深意。


    平日鮮少能見到三皇子殿下的身影,就算見到,也是輕紗遮麵,今日竟然未做任何遮擋,屬實奇怪。


    仔細一瞧,三皇子的麵容竟與已逝的皇後娘娘如出一轍!


    活脫脫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裏刻印出來的一般。


    就在方才,他乍一眼望去,愣是將這三殿下當作皇後娘娘歸來,驚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般驚人的相似度,絕非僅用“偶然”二字便能輕易解釋得通的。


    世間怎會有如此湊巧之事?


    於同一處地方出現兩個毫無關係卻相貌出奇相似之人,且巧合的與小公主同年同月同日生。


    要說其中沒有什麽問題,誰信?


    憑著多年身為禦前紅人所練就的敏銳直覺和高度警覺,老太監深知自己此番恐怕是撞見了一樁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然而今日非同尋常,陛下每逢此日情緒便低落不堪,早已明令嚴禁任何人前去叨擾,又有誰膽敢在此時去觸犯龍顏呢?


    所以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把人勸回去,待到陛下心情稍霽之後再作打算。


    話未出口,就見祁辭驀地蹲下身子。


    劇烈的咳嗽聲從祁辭口中爆發而出,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一般,無法停歇。


    瘦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不停地顫抖,好似寒風中的一片枯葉,搖搖欲墜。


    本就蒼白如紙的唇瓣,竟緩緩滲出鮮紅的血液,順著下巴流淌而下,留下一道血色痕跡。


    看的老太監沒由來的心頭一跳,不禁生出一絲憐憫之情來。


    倘若這位三殿下當真乃是皇後娘娘所出的嫡親血脈,而那位貴妃卻暗中將自己的骨肉與之調換。


    那麽她真的會善待三殿下嗎?


    那些傳聞中關於三殿下種種奇怪的喜好,又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究竟是因為他確實喜歡將珍貴稀有的物品故意做舊,以此為樂,還是說,隻是用一些毫無價值的廢品來代替真正寶物的說辭。


    從而變相地折磨虐待於他?


    禦前多年,老太監什麽寶貝沒見過,該有的眼裏還是有的。


    隻是祁辭所披之物,老太監左看右看,怎麽也看不出像是什麽能夠抵禦嚴寒的珍寶,反倒更像是一條破舊不堪、單薄得可憐的薄被。


    眼前瑟瑟發抖的少年,寒冷之態絕非偽裝。


    這宮廷之中,竟連基本的禦寒工具都會遭到克扣。


    那些本應賜予的珍稀藥材,如今想來,恐怕也是鏡花水月罷了。


    那位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口中所言,究竟能有幾句真話?


    祁辭身形原本就頗為瘦弱,此刻大病初愈,冒著風雪一路走來,終於是到了極限。


    搖晃著身軀如同風中殘燭,直直朝著冰冷刺骨的雪地倒去。


    一旁的老太監終究還是按捺不住。


    膽小了一輩子的老太監第一次期盼著能夠見鬼。


    皇後娘娘啊,趕緊回來吧,快回來揍陛下一頓,看看陛下都幹了什麽糊塗事。


    要知道,宮中的老人已然所剩無幾,而他們或多或少都曾受過皇後娘娘的恩惠。


    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就在他麵前,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娘娘唯一的血脈遭此般無情的磋磨。


    他做不到。


    橫豎不過一死罷了,大不了便去地府與其他故友相見。


    自己已活到如此年歲,就算現在死了也不枉此生了。


    思及此處,老太監毅然決然地拋開了皇帝的命令,疾步上前,一把將祁辭瘦小的身軀抱入懷中,用身體遮擋住飛來的風雪。


    隻有真正將其擁入懷中時,老太監方才真切地感受到這孩子究竟消瘦到了何種程度。


    身軀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一絲重量可言,渾身上下盡是嶙峋的骨頭,抱著的時候甚至會覺得硌手。


    更讓人心酸不已的,是懷中祁辭不斷發出的陣陣輕咳,伴隨著粗重的喘息,猶如受傷的幼獸在低聲悲鳴,聲聲入耳,直叫人看得心如刀絞、揪痛難耐。


    剛推開身後沉重的房門,漆黑的硯台便如同鬼魅般憑空飛射而來。


    伴隨著硯台的破空之聲,緊接著的,便是皇帝威嚴而又憤怒的訓斥聲:“王福祿,你是不是覺得命太長了?若是不想活了,朕不介意親自幫你一把!!”


    帝王的威壓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老太監隻覺雙腿發軟,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壓製,驚恐萬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即便麵對如此的慌亂與恐懼,老太監仍然沒有忘記護好懷中的祁辭。


    他深知少年的身體到底有多差,再不小心磕到碰到,恐怕會令其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健康狀況雪上加霜。


    在雙膝跪地的刹那間,老太監用盡全身力氣將祁辭向前微微推送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姿勢,以確保少年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陛下,奴才此次貿然闖入實乃事出有因啊,此事關乎皇後娘娘的血脈傳承,請陛下明察!”老太監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聲音顫抖。


    聽到“皇後”二字,原本滿臉怒容的祁帝瞬間消了怒火,眼眸微眯,冷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老太監,沉聲道:“你最好能給朕說出些有用的東西,否則,朕可保不住你的項上人頭!”


    老太監聞言連聲應是,戰戰兢兢地將懷中的祁辭再一次往前輕輕推送了一下,顫抖著聲音,說不清是害怕還是激動:“陛下,您。您請看……”


    隻見少年麵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嘴角處不斷有鮮血汩汩流出,宛如一道紅色的溪流,源源不斷,好似流不完一般。


    盡管此刻少年已然陷入昏迷,他那張與皇後有著七八分相似的麵容,依舊令祁帝一陣精神恍惚。


    祁帝踉蹌著走到祁辭麵前,緩緩伸出右手,似乎想要觸摸祁辭那如瓷器般白皙的臉頰。


    然而,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祁辭肌膚的瞬間,祁帝卻又如同觸電一般猛地縮回了手指,生怕自己這輕微的舉動將眼前這脆弱得宛如玻璃娃娃般的人兒給碰碎了。


    就見祁辭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皮膚透明到能夠清晰看見皮下的血管和脈絡。


    如此嬌弱的模樣,喚醒了祁帝塵封的記憶,好似又回到了皇後薨逝的那一天。


    他的妍瑤也是這般,臉色慘白的幾近透明,明明那麽活潑好動的一個人,卻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任憑他如何呼喊也無濟於事。


    祁辭嘴角那一抹鮮豔欲滴的猩紅血跡,竟與妍瑤生產那日從房中端出來的盆盆血水顏色毫無二致!


    思及此處,祁帝隻覺雙眼刺痛難耐,心中更是猶如刀絞般疼痛難忍。


    此時的祁帝早已無暇顧及老太監擅自闖入的罪責,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著。


    命令手下之人速速去將太醫院裏所有太醫全部帶來。


    奉命行事的暗衛行動迅速如風,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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