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的身體如同被烈焰緊緊包裹,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著灼燒的痛苦,他的意識在熱浪中搖搖欲墜,眼前展開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紅海,它貪婪地渴望著吞噬一切,連同他的理智一同吞噬。


    “好餓……好餓……”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饑餓,仿佛有無數張嘴在耳邊低語,催促著他去滿足那份無盡的貪婪。但士郎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一旦踏出,便再也無法回頭。


    他拚盡全力,試圖壓製住那份幾乎要將他撕裂的欲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刀尖上舞蹈,疼痛而艱難。在吞噬了吉爾伽美什那相當於數萬份靈魂與魔力的力量後,櫻發現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深淵,那份對力量的渴望如同野火燎原,無法遏製。


    她忍受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意誌的極限考驗。而那些無辜的靈魂,在黑暗中無聲地哭泣,它們的哀鳴化作黑影,不斷地侵蝕著她的心靈,讓她在痛苦與自責中徘徊。


    每當夜深人靜,那些血腥與毀滅的畫麵就會在腦海中循環播放,如同噩夢般纏繞著她。她知道,這一切的源頭,是自己。所以,她必須親手結束這一切,為了那些無辜的生命,也為了自己能夠得到救贖。


    在記憶的深處,那個夕陽下的身影依舊溫暖而堅定,它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櫻心中的黑暗角落,讓她在絕望中找到了希望。是她,讓櫻重新找回了生命的意義,讓她不再是一具行屍走肉,而是擁有了真正的靈魂與勇氣。


    如今,櫻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她的心雖然早已千瘡百孔,但她知道,隻有勇敢地麵對,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光明。 在那個被命運陰霾籠罩的小鎮上,櫻早已習慣了孤獨與絕望的陪伴,她內心深處堅信,不會有奇跡出現,將她從這無盡的黑暗中拯救。然而,記憶的長河中,卻有一抹亮色偶爾閃爍——那是她六七歲時,一個名叫雁夜的叔叔,一夜之間白發蒼蒼,如同悲劇中的英雄,竭盡全力想要為她撐起一片天。但終究,他隻是個血肉之軀,無法抵擋命運的風暴,那份努力如同燭火之於狂風,轉瞬即逝。


    櫻的心,從那時起,便像是被冬日寒冰緊緊封凍,她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至少在故事的開頭,她是這樣堅信的。然而,生命之樹總是在最不經意的角落裏,悄悄萌芽。在與前輩相處的日子裏,那些不經意間的溫暖與關懷,如同春日細雨,一點點融化了她心中的冰雪。那些溫馨的片段,像是一本珍藏的相冊,每當夜深人靜,便在她的腦海中悄然翻開。


    正是這些美好的回憶,給予了櫻前所未有的勇氣。她意識到,爺爺間桐髒硯的陰謀,不僅會讓前輩深陷痛苦,更會讓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失去理智,變得扭曲而可怕。於是,一個決定在她心中悄然生根——她要讓自己的美好,定格在前輩的記憶裏,哪怕這美好要以犧牲為代價。


    櫻想象著,當自己離去後,前輩雖然會悲痛欲絕,但還有伊莉雅他們給予他慰藉,這份安慰雖不能完全填補失去她的空缺,至少能讓他在未來的日子裏,依舊能感受到世界的溫柔。於是,櫻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氣,決定在這一刻,終結這場荒謬的聖杯戰爭,哪怕這意味著她必須獨自麵對無盡的痛苦與犧牲。


    她的手緩緩抬起,仿佛在進行一場莊嚴的儀式,每一步都凝聚著她所有的力量與決心。而此刻,間桐髒硯那如同深淵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狡黠與誘惑:“我可愛的孫女,若是你願意留下前輩,也並非不可。我從未說過要滅絕一切,對吧?”


    這話語,如同深淵中的誘惑,企圖瓦解櫻的意誌。但間桐髒硯未曾料到,櫻的心中已是一片堅定。她緩緩搖頭,眼中閃爍著決絕:“前輩若是見到我,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凶手,還能活著,而他人卻化為塵埃,他又如何能安心?這樣的我,隻會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


    櫻的手已觸及胸口,那裏藏著她的秘密與決心。間桐髒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他拚盡全力想要阻止,但櫻的意誌如同磐石,紋絲不動。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著間桐髒硯說:“或許,死亡對我而言,是解脫,也是給予前輩最後的溫柔。至少,在我離開後,他不會看到我變得不再是我。”


    那一刻,櫻的眼神裏閃爍著超越年齡的光輝,那是對愛與犧牲最深刻的詮釋。她用自己的方式,證明了即使在最黑暗的深淵,也有光明能夠穿透,照亮前行的道路。 在那個被月光輕柔撫摸的靜謐夜晚,愛因茲貝倫家的小公主——間桐櫻,與她的守護者衛宮士郎之間,編織著一幅幅溫馨而又微妙的畫卷。然而,在這看似和諧的表象之下,卻暗流湧動。


    櫻靜靜地站在月光下,雙手懸於胸前,仿佛凝固的雕塑,唯有那雙眸中閃爍的不定光芒,透露出內心的風起雲湧。她的指尖輕輕顫抖,仿佛即將觸碰的不是空氣,而是自己那顆脆弱不堪的心。突然,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她的手不自覺地向著胸口靠近,仿佛要親手揭開隱藏在最深處的秘密與傷痛。


    “提及你的姐姐,遠阪凜,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一個溫柔卻帶著一絲試探的聲音,輕輕打破了夜的寂靜。


    櫻的動作猛然一頓,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束縛,所有的衝動與憤怒在這一刻凝固。她的內心仿佛被一把烈火猛然點燃,那是對命運不公的無聲控訴,是對自己無力改變的深深絕望。她花費了整整一個小時,用脆弱的心理防線築起的高牆,在這一刻,竟被一句話輕易擊潰。


    遠阪凜,那個在學校裏如同璀璨星辰般存在的女子,無需經曆風雨,便能收獲所有人的喜愛與仰慕。聖杯戰爭的號角吹響後,她更是輕而易舉地住進了衛宮士郎的家中,享受著那份溫暖與關懷。櫻雖也曾擁有這樣的時光,甚至在某些時刻,感受到的關懷似乎更加深厚,但她心中那份不安與焦慮,卻如同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每當夜深人靜,衛宮宅的每一個角落都似乎回蕩著櫻的喘息聲,那是她在與內心深處的惡魔鬥爭,試圖將那份嫉妒與不甘深埋心底。她努力控製著那些由黑影編織的夢魘,不讓它們肆虐,不讓它們吞噬無辜。但這份堅持,又能維持多久呢?


    嫉妒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燒,將她一步步推向深淵的邊緣。她害怕,害怕有一天,當這火焰徹底吞噬理智,她會變得連衛宮士郎都無法認出,甚至被他放棄。


    “要冷靜,要冷靜!”櫻在心底反複告誡自己,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珍珠,無聲地滑落。她明白,自己無法接受任何人取代衛宮士郎心中的位置,無論是英勇的saber,還是天真無邪的伊莉雅。但唯獨遠阪凜,那個從小便比自己優秀,似乎總能輕易奪走一切的人,讓櫻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脅與恐懼。


    “為什麽?為什麽姐姐要占據你的生活?為什麽她總能輕易得到我所渴望的一切?”櫻在心底無聲地呐喊,淚水與不甘交織成一張複雜的網,將她緊緊纏繞。


    然而,在這絕望的深淵中,櫻也試圖尋找一絲光明。她告訴自己,即使姐姐真的占據了衛宮士郎的生活,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他失去自己之後,還有人能夠給予他溫暖與陪伴。這份自我安慰,雖微不足道,卻成了她在這漫長黑夜中唯一的依靠。


    於是,櫻在淚水中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在嫉妒與不甘中尋找一絲希望。她知道,無論未來如何,她都要努力活下去,為了那份珍貴的情感,也為了自己。 在那個被古老魔法與現代都市交錯編織的世界裏,遠阪家的高牆內與外界的喧囂學校,都成了她輝煌與苦楚的雙麵鏡。


    她,間桐櫻,曾如璀璨星辰般耀眼,在魔法與劍術的舞台上翩翩起舞,天賦異稟,努力不懈,每一份汗水都鑄就了她的輝煌。但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她的光芒,她的努力,甚至那與生俱來的天賦,都被無情地剝奪,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驟然熄滅,隻留下一片漆黑與寒冷。


    於是,她被迫踏入了間桐家的深淵,那裏沒有陽光,沒有溫暖,隻有無盡的痛苦與絕望。她的世界,仿佛被冬日的寒風永久占據,每一絲呼吸都伴隨著刺骨的寒冷。


    然而,在這冰冷刺骨的黑暗中,有一個名字如同微弱的燭光,照亮了她的心房——衛宮士郎,她的前輩,也是她心中唯一的溫暖。這份溫暖,純淨而堅定,是她在這冰冷世界中唯一的寄托,是她拚命想要守護的寶藏,它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她和士郎之間那份不言而喻的情愫。


    某個黃昏,櫻的思緒飄回了那個既下雪又沐浴著夕陽餘暉的奇妙時刻,那是她與士郎共享的一片寧靜。但此刻,這些美好記憶如同幻影般模糊,她的理智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爺爺……”櫻輕聲呼喚,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卻仍緊緊握拳,因為她明白,眼前這個人,士郎,是她必須親自守護的珍寶。


    間桐髒硯,這位操縱著家族秘密與黑暗的老者,驚訝於櫻竟能在此刻展現出如此驚人的意誌力。他不甘心地亮出了最後一張底牌:“櫻,你可以讓衛宮士郎永遠留在你身邊,讓他成為你獨有的光芒,而不是被遠阪凜或那個愛因茲貝倫的機器女孩奪走。我,你的爺爺,還是在乎你的。”


    但這最後的誘惑,也不過是讓櫻的理智更加搖搖欲墜,如同一片枯葉在風中掙紮。最終,理智的防線轟然倒塌,櫻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與哀傷。


    “那麽晚安,櫻。”間桐髒硯的話語帶著一絲得意的冷笑,卻不知這隻是櫻為了守護心中那份純粹情感所做出的犧牲。


    櫻緩緩坐倒在地,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仿佛想要將那份即將逝去的溫暖深深嵌入體內。黑影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她的身軀,那是她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恐懼與絕望。


    “前輩,對不起。我做不到,讓這份溫暖被汙染。即使失去一切,我也要守護我們之間的那份純粹。”櫻在心中默默低語,淚水悄然滑落,與地板上的塵埃交織成一幅無聲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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