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夏冰冰醍醐灌頂,記住了該出手時就出手,自己又不是空氣,而是活生生的人。


    輪到張夏安的時候,她興衝衝地坐下,聖手沒有把脈,張夏安說:“怎麽還區別對待呢。”


    這位聖手便與旁邊的另一位聖手繼續聊天,


    張夏安一臉懵,她皺著眉頭,說:“不是,怎麽個事兒,我也是來看病的,怎麽不把我的脈呢。”


    聖手還是沒有搭理張夏安,氣得張夏安直接站了起來,正要抬腳,聖手叫住了張夏安。


    聖手說:“看出來了沒有,你這總是動脾氣,肝火很旺,但是很快又消失,你這個身體,很奇怪,但又很優秀。你麵色紅潤,有光澤,精神旺盛,又用不光,別人勞累了一天,而你依然精神抖擻,不用診脈也可以。”


    張夏安聽著很舒服,又坐了下來,繼續聽聖手誇獎她。


    聖手說:“不過,人還是得有點兒耐心的,不然容易‘亂花漸欲迷人眼’。控製自身的情緒,才是最大的道理。”


    張夏安說:“我就不能發泄嗎?為什麽控製,垃圾的情緒幹嘛在身體裏麵存起來,我肯定要發泄出來的。”


    聖手說:“發泄肯定是要發泄的,但怎麽個發泄法,你得想清楚,弄明白。亂發泄一通,那是放飛自我,到最後連自己都控製不住,容易走火入魔。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容易狂妄自大,你背負的東西越多,越痛苦。你要懂得節製,節製才能幫助你理智清醒。”


    張夏安細細琢磨著聖手的話,她冷冷地說:“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怎麽可能會不表現表現,就像您的醫術,您的說話水平,您不正是在向我們表現嗎?您應該能夠感同身受的。”


    聖手搖了搖頭,說:“孩子,任何事情都要講究度。沒有底線,沒有控製,你就容易跑偏。我們這兩個人被別人稱作為聖手,不是因為有多高超的醫術,而是讓病人知道我們是可以治好他們的,是協助病人。病來源於自身,卻又受周圍環境影響,你不強大,自然受傷害,但太過強大,容易不克己,傷害性更大。”


    張夏安就像是失了魂一樣,不知不覺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走到一個角落裏,腦子就像一大碗粥,翻來覆去地想剛才聖手所說的話。如果繼續逞強的話,自己也見識過那種厲害,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是一種折磨。


    但她又享受這種過程,有種雨後彩虹般的幸福感。


    馬夏花四處去找魏夏博,也想讓他來看一看,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看見張夏安一臉地愁容,就走了過去,問她怎麽了,張夏安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痛快地站起來說:“我能有什麽事,我的技能是無限回血,還會自愈,所以能有什麽事。”


    馬夏花心想:“她肯定有事。”馬夏花盯著張夏安,想看看她會不會主動說話。


    張夏安也沒說什麽,她不想待在醫院,就出去一趟。


    馬夏花自己心裏也不好受,魏夏博不見,負麵情緒又多,醫院人太多,她就跟著張夏安一起去醫院外麵的長廊椅子透透氣,那裏環境優雅,從長廊看,還能見到綠地,心情肯定開闊。


    張夏安說:“你看起來也不太好啊。”


    馬夏花主動和盤托出,她說:“兩位聖手讓我們深刻地自省。還不到一個月,我們承擔了太多的重任,聖手讓我們要懂得調和。”


    “是嗎?”張夏安有些好奇,豎起耳朵聽馬夏花講事。


    馬夏花說:“我好想睡一覺,什麽都不用管,什麽都不用做。躺在舒舒服服的床上,然後睡上他個一整天,誰來叫我,哪怕天上下刀子,我都醒不來的那種,那才是最爽的。”


    張夏安說:“那就睡啊,反正有李夏他們。”


    馬夏花眼皮子都在打架,聽見有李夏他們,腦子裏揪著的一根繩子,在這一刻斷了,她直接倒在張夏安的懷裏。


    張夏安說:“看你睡得這麽熟,我也想要睡了,但精力還是旺盛。這不會就是老中醫說的自身過於強大,無法克己,最好的辦法就是降低訴求嗎?可是我還是想要擁有更強大的能力,這樣別人不會看不起我,我還能顯擺。好吧,我的確虛榮,但我需要虛榮。”


    “好糾結呀,到底該不該放大能力,真的好怕我的能力在睡覺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那我又會成為一個無能的人。說實在的,我真的不喜歡我的工作,甚至我討厭它,每天風裏來雨裏去,要不是為了所謂的活著,誰tm願意呀,我也想要每天住在豪華的房間裏,看風景吃飯。”


    “為什麽那個人不是我呢。”


    “可還是想要睡覺,到底選擇什麽呢,好恐怖啊。擁有別人都沒有的能力,卻糾結起來,睡覺,還是精神。還是……還是相信那個遊原,我們現在的能力是不會消失的。”


    張夏安看著熟睡的馬夏花,她很安靜,很享受。


    “睡覺吧,管他今天會怎麽樣,做自己想做的才是最好的。”張夏安閉上眼睛,調節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腦子不再想精力旺盛這件事。


    她還是沒有睡著,她嚐試著聽周圍的動靜,隻有暖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像是清幽的小調,這倒是很催眠,她突然想到馬夏花的技能。


    馬夏花能夠自行調節感官係統,那麽自己肯定行的。


    張夏安鬆了一口氣,讓身體處於放空狀態,果然,疲憊感瞬間襲來,她都忘記是怎麽把馬夏花的頭輕輕放在椅子上,又忘記自己是怎麽與馬夏花頭對頭地躺在椅子上。


    風似乎是她們的被子,讓他們安然入寢。


    推開一扇窗戶,風毫不客氣地進入醫院做客,太久沒有呼吸到獨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空氣,莫夏冰冰很享受這一時刻,這所醫院,她是院長,她擔負著各種工作,醫生護士的考勤,患者的身體恢複情況,人員調動,在醫院的人員名單,錢財的分配,以及醫院的維修調配等等,這裏就不一一敘述了。


    熬了一天一夜,她要支持不住了,又有幾個不懂事的人過來問她病人該往哪裏放,幾小時,甚至幾分鍾前,她都在想辦法。


    沒辦法,人太多了,病房不夠用,好了的病人不願意離去,說是要多住幾天,有些人還不忘誇讚飯菜好吃。


    她想起聖手的話,尖酸刻薄一些,未嚐不可,醫院養那麽多人,開那麽多工資幹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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