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村,往昔那枕著青山、偎著溪流,雞犬相聞、笑語嫣然的祥和村落,此刻仿若被上古惡獸的凶焰席卷而過,徒留一片殘垣斷壁,死寂沉沉地匍匐在斜陽之下。焦黑的土地幹裂縱橫,恰似大地無聲的悲慟嘶吼;殘碎的屋瓦七零八落,在風中瑟瑟哀鳴,拚湊著那場滅頂災禍的慘烈圖景。


    薑淵仿若一尊冷峻的戰神,靜靜矗立廢墟中央。身姿昂藏挺拔,如巍峨蒼山,任它電閃雷鳴、風雪狂暴,自巋然不動;劍眉斜飛入鬢,似銳利劍氣,能直直劃破這沉沉陰霾;星目深邃如淵,幽暗中怒火灼灼,恰似地心熔岩,澎湃著毀天滅地的恨意與絕不屈服的烈性。風扯著他的一頭黑發肆意張狂,愈發襯出他麵龐如刀削般冷峻堅毅,高挺鼻梁、緊抿嘴唇,舉手投足間,皆透著果敢無畏,仿若周身氣場便能鎮住這漫天悲戚。


    薑澤身形略顯單薄,怯生生地依偎在兄長身側,恰似春日柔柔弱弱的嫩柳,初經風雨,便有些飄搖無依。他麵容清秀,眉眼生得極為靈動,本該滿是朝氣、顧盼生輝,眼下卻被濃稠哀傷重重裹纏,眼眶紅腫得像熟透欲裂的桃子,淚水在裏頭晃晃悠悠,幾欲決堤。下唇已被咬出深深齒印,那極力壓抑的啜泣聲,還是斷斷續續地漏了出來,雙肩微微顫抖,滿是無助彷徨,恰似迷了路的羔羊,滿心滿眼隻剩淒惶。


    薑淵利落地挎上行囊,目光堅毅地望向遠方,正要抬腳前行,薑澤卻一把扯住他衣角,眼眶泛紅,帶著幾分怯意與不舍開了口:“哥,這一去山高水遠,前路全是咱沒見識過的險地,我……我心裏直發慌。”說罷,下意識咬了咬嘴唇,手指不安地揪著衣角。


    薑淵轉過身,雙手穩穩地搭上薑澤肩頭,直視他雙眼,目光滾燙似要灼穿所有猶疑,聲音低沉卻有力:“澤弟,瞧你這沒出息的模樣!”雖是斥責,語氣卻並無苛責之意,反倒像兄長恨鐵不成鋼的打趣。他微微用力捏了捏薑澤肩膀,續道:“艱險怎了?咱清平村遭那般大難,親人橫遭屠戮,這仇不報,往後餘生都得活在窩囊裏!”說到此處,薑淵眸中怒火一閃而過,攥緊拳頭,骨節泛白。


    薑澤身子微微一抖,眼中淚花打轉,囁嚅道:“哥,我懂,可我就怕自個兒拖你後腿,萬一……”不等他說完,薑淵大手一揮,打斷話語:“別滿嘴胡唚!”風聲呼號,似在給這斬釘截鐵的嗬斥助威,“打小你跟在我屁股後頭長大,機靈勁兒我都看在眼裏,有啥拖後腿的?往後遇到難關,咱倆一塊兒扛,就憑咱倆這股子擰成一股繩的勁頭,啥絕境翻不過去?”


    薑澤聽得心頭一熱,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淚,重重點頭,挺直腰杆:“哥,你說得對!咱兄弟齊心,沒什麽過不去的坎兒!”那原本軟糯帶著哭腔的聲音,此刻也多了幾分決絕堅毅。


    “這就對嘍!”薑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抬手揉了揉薑澤腦袋,先前冷峻模樣瞬間添了幾分親和,“走,向著那能複仇、能還清平村安寧的地兒,大步邁!”言罷,兄弟倆並肩,迎著狂風、裹著塵土,步伐堅定地邁向未知遠方,再無半分躊躇。


    出發:艱難的路途


    兄弟倆的身影,緩緩融進了蜿蜒曲折的山間小道。天空似一塊巨大的鉛板,沉甸甸地壓下來,厚重烏雲如洶湧的黑色怒濤,肆意翻滾、堆疊,仿佛下一刻就要將這天地徹底吞噬。狂風如脫韁的猛獸,張牙舞爪地呼嘯而過,沿途的樹枝不堪其力,瘋狂地扭曲、搖曳,斷裂聲此起彼伏,似痛苦的哀號;路旁那些原本嬌俏的野花,也被風壓得匍匐在地,花瓣瑟瑟發抖,零落成泥。這般暴虐天氣,仿若一場下馬威,將前路未知的凶險直白袒露,讓薑澤心頭籠上沉沉陰霾,腳步不自覺拖遝幾分,神色間滿是緊張與不安,頻頻回望來路,似想從那已化作廢墟的清平村尋些慰藉。


    薑淵身著粗布衣衫,衣角被勁風扯得呼呼作響,卻身姿筆挺,步伐堅定得猶如嵌入大地的磐石,每一步落下都穩穩當當、毫不猶豫。他劍眉緊鎖,目光如炬,穿透層層陰霾,直視前方未知,那股子與生俱來的英氣與果敢,仿若戰神附體,任它風狂雨驟,絲毫不能動搖其分毫。風撩起他額前碎發,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上麵幾道擦傷結著血痂,那是之前護村時留下的,此時在灰暗天色下透著暗紅光澤,恰似不屈的戰紋,彰顯著無畏鬥誌。見薑澤畏縮,他微微側身,用寬闊後背擋住大半狂風,給弟弟撐起一小方安穩天地。


    薑澤則緊跟其後,身形略顯狼狽,發絲淩亂地糊在額前,汗水混著塵土在臉頰肆意流淌。他的衣服早已被旁逸斜出的樹枝劃破幾處,布片隨風飄蕩,露出裏頭擦傷的皮膚。急促的喘息聲從他口中逸出,腳步慌亂卻努力跟上兄長節奏,透著幾分青澀與稚嫩。風雨交加,寒意透骨,薑澤雙臂抱緊自己,瑟瑟發抖間,牙齒都跟著打顫,每一陣大風刮過,身子便像受驚小鹿般瑟縮一下。


    道路泥濘濕滑,滿是積水與腐葉,薑澤一個踉蹌,腳底陡然打滑,“哎呀!”一聲驚呼脫口而出,雙手本能地撐向地麵。薑淵仿若背後長眼,瞬間轉身,身形疾掠而至,長臂一伸,穩穩扶住薑澤。他眉頭微蹙,眼裏滿是心疼,手上卻麻利地幫薑澤拍去身上泥土,輕聲安慰:“澤弟,小心點,哥哥會保護你的。”聲音低沉有力,仿若一道定海神針,驅散薑澤心頭些許慌亂。


    風愈發肆虐,如千萬把利刃切割著空氣,吹得兩人衣衫獵獵作響,幾近要將他們卷上半空。薑澤小臉煞白,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縮了縮脖子,帶著哭腔說道:“哥,這風好嚇人。”話語裏滿是恐懼。薑淵濃眉一揚,挺直脊梁,本就高大的身形愈發偉岸,他抬手重重拍了拍薑澤肩頭,直視其雙眼,目光滾燙:“別怕,澤弟,這隻是開始,咱們清平村都挺過那般滅頂之災了,這點小風小浪算什麽!有我在,定能護你周全,咱們肯定能挺過去。”言罷,他大手一拉薑澤,迎著狂風,逆風而行,每一步都踏得堅毅有力,似要在這混沌天地間踏出一條康莊大道來,任由前路荊棘滿布,絕不回頭。薑澤深吸一口氣,攥緊哥哥衣角,亦步亦趨,眼中恐懼漸消,取而代之的是被兄長點燃的不屈鬥誌。周遭電閃雷鳴,薑淵目光愈發堅毅,仿若借這天地之勢磨礪自身,薑澤受其感染,脊梁也挺直了些,兩人身影於風雨中漸行漸遠。


    困境:迷失與絕望


    雨,仿若天河決堤,刹那間洶湧傾注,勢頭狂暴得幾近失控。密匝匝的水簾仿若上古巨擘織就的水幕,從蒼穹轟然砸落,天地間瞬間白茫茫一片,混沌不分。轉瞬之間,薑淵與薑澤兄弟倆便被澆了個通透,粗布衣衫緊緊貼在身上,沉甸甸地裹縛著身軀,發絲濕漉漉地耷拉在額前、臉頰,水珠簌簌滾落,狼狽模樣恰似兩隻落湯雞,瑟縮於這暴雨的淫威之下。


    薑淵劍眉緊鎖,擰成死結,雨水順著他剛毅麵龐的輪廓肆意流淌,灌進衣領,寒意如冰蛇般遊走周身,凍得人牙關打顫,卻難以澆滅他眸中灼灼跳躍的不屈光芒。他雙手緊攥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陷掌心,極力在混沌如漿糊的大腦裏梳理頭緒,思緒仿若雜亂纏結的荊棘,刺得人心慌意亂。此時,那不絕於耳的暴雨砸落聲,像是命運無情的叩問,一下下敲在他心上,令他愈發焦灼——在這等惡劣天候下迷失於山林,弟弟還饑寒交迫,自己身為兄長卻毫無頭緒,怎對得起逝去親人的期許?自責與緊迫感如影隨形,卻也被他狠狠壓在心底,化作尋找出路的決然動力。薑淵猛地甩了甩頭,似要將雜念統統甩開,雨水四濺,而後他深吸一口氣,挺直脊梁,那寬闊的後背仿若能扛起這漫天風雨。


    周遭環境恰似猙獰巨獸,張開血盆大口,要將他們徹底吞噬。腳下,泥濘的土地化為無底的黑色沼澤,每一步踏下,都伴隨著“撲哧”一聲沉悶聲響,黏稠泥沼瞬間如惡魔之手,死死裹住腳踝,拖拽之力仿若要將他們拽入無盡黑暗地底;腐爛樹葉層層堆積,厚如腐毯,散發出刺鼻腐臭氣息,雨水翻攪間,氣味愈發濃烈,直嗆口鼻,熏得人幾欲昏厥。身旁,原本挺拔高聳、遮天蔽日的樹木,在暴雨與狂風的雙重肆虐下,也盡顯疲態,枝幹不堪重負,“哢嚓”聲不絕於耳,斷裂的枝幹裹挾著雨水,仿若奪命暗器,從空中呼嘯砸落,驚險萬分。薑淵卻身姿未改,仿若紮根大地的蒼鬆,隻是微微側身,用寬闊後背護住薑澤,替他攔下紛飛斷枝。那動作迅疾又自然,毫無拖遝猶豫,盡顯兄長擔當,仿若一麵與生俱來的堅盾,狂風驟雨、斷木飛石,統統都要先撞碎在他身上。這般險象環生,令他無暇他顧,滿心隻想著護薑澤周全,一絲雜念都不敢有,所有注意力都高度聚焦,成了抵禦外界危險的本能反應。見一根碗口粗的斷枝裹挾勁風朝薑澤頭頂砸來,薑淵眼疾手快,身形陡然一轉,右臂高高揚起,“啪”的一聲,穩穩接住斷枝,手臂肌肉因受力而隆起,震得他虎口發麻,卻咬牙一聲不吭,隨手將斷枝扔到一旁。


    薑淵滿心焦急,暗暗自責:“都怪我,沒護好澤弟,路也帶偏了,這可如何是好?”雨水迷蒙雙眼,眼前山林仿若洪荒巨獸腹中迷宮,吞噬著他們僅存的希望。每一滴砸落雨水,都似重錘敲打著他愈發緊繃的心弦,可身為兄長,他決不能垮,一絲動搖都可能擊垮身旁脆弱的弟弟,唯有咬牙硬撐。


    薑澤背著行囊,裏頭幹糧本是困厄中為數不多的指望,此刻卻被雨水浸透,軟爛發黴,散發出酸腐味,徹底無法食用。饑餓與疲憊仿若兩條粗重鐵鏈,死死纏住薑澤,拖得他腳步虛浮,仿若踩在棉花堆上。他眼眶泛紅,下唇被咬得淤青,帶著哭腔頹然道:“哥,我們能找到出路嗎?我好餓,好累。”話畢,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坐在滿是泥濘的地上,濺起泥水,濺濕褲腳也無心顧及,雙手抱頭,身子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雨水混著淚水肆意橫流,盡顯無助絕望。薑澤雙臂越抱越緊,仿佛要把自己縮進一個狹小空間裏躲避這殘酷現實,身體還時不時因抽泣而微微顫動。


    薑澤滿心悲戚,腦海不停閃過清平村慘狀,想著曆經匪患、死裏逃生,如今卻要被困死山林,淚水更是決堤:“難道我們注定要命喪此處?剛逃過匪患,就要被這山林困死?”越想越絕望,身子抖如篩糠。此刻陰森死寂的周遭仿佛一座無形牢籠,將他困於絕望深淵;那刺鼻腐臭像是死亡氣息縈繞鼻尖,暴雨打濕衣衫的作文寒冷觸感直抵心底,仿若在宣告生機的消逝,每一絲知覺都在加劇他的無助,仿若被命運徹底拋棄,隻剩滿心悲戚無處宣泄。


    薑淵心口一揪,忙蹲下身,雙手穩穩搭在薑澤肩頭,目光滾燙,溫聲安慰:“澤弟,別灰心,一定能的。”抬眼望向望不到盡頭的雨幕、毫無辨識度的山林,心底悄然泛起一絲慌亂,舌尖泛起苦澀,焦慮寫滿雙眸,卻仍強撐鎮定,抬手輕柔抹掉薑澤臉上泥水淚水,傳遞力量。


    兄弟倆在山林兜兜轉轉,早已迷失方向。周遭樹木仿若複製粘貼,高矮粗細、枝丫走向毫無二致,目之所及皆是單調重複景致,羅盤失靈,太陽隱匿,東南西北混沌不清。薑澤鼻尖泛紅,淚水奪眶而出,雙臂緊緊環抱住自己,哽咽著說:“哥,我怕我們走不出去了。”那語調絕望,仿若瀕死之人哀鳴。


    薑淵狠狠咬了咬牙,腮幫鼓起,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不會的,隻要我們不放棄。”說著,雙手使力,近乎粗暴地拉起薑澤,拽著他在泥沼中深一腳淺一腳蹣跚前行。每邁一步,心底都給自己打氣:“走下去,一定有出路,清平村的仇還沒報,怎能倒在這兒!”步伐堅定,泥沼拖後腿、黑暗擋前路,也絕不遲疑、半步不退。薑淵一手緊緊拉著薑澤,一手不時撥開前方低垂、掛滿水珠的樹枝,水珠簌簌掉落,打濕兩人臉龐,他卻仿若不覺,眼神堅毅地探路前行。


    雨勢稍歇,暮色卻如潮水般洶湧漫來,轉瞬天色漸暗。朦朧夜色給樹林披上一襲黑袍,陰影處似有無數雙幽綠眼眸隱匿窺探,風聲鶴唳,聲聲像惡獸低吟。頭頂,枝葉層層疊疊,將微弱天光隔絕在外,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隻。薑澤嚇得臉色慘白,手指近乎痙攣地抓住薑淵衣角,指節泛白,聲音顫抖:“哥,我怕有野獸。”薑淵掌心覆上薑澤手背,重重拍了拍:“別怕,有哥在。”說話間,將薑澤往身後攏了攏,順手撿起粗壯樹枝,緊握手中,擺出防禦姿態,果敢無畏,準備迎擊暗處危險。薑淵握緊樹枝,微微下蹲,雙腳分開,呈穩固的防禦站姿,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黑暗,不放過一絲風吹草動。


    薑淵表麵鎮定,實則心弦緊繃到極致,暗自思忖:“哪怕真有野獸,拚了這條命,我也得護澤澤弟周全!”他握緊薑澤的手,拖著他朝著未知卻也是唯一希望方向艱難挪步,一步一踉蹌,卻半步也不敢停歇。夜色裏的山林沉默著,唯有風雨聲、枝葉摩挲聲。


    雨歇後的山林,仿若被一塊巨大的濕布悶住,空氣黏稠得幾乎要凝出水珠,靜謐到極致。濃稠夜色如墨般肆意流淌、鋪展,將每一寸空間都浸染得漆黑陰森。兄弟倆拖著沉重如鉛的雙腿,在泥濘不堪的小道上蹣跚掙紮,薑淵在前,用手中粗樹枝費力地撥開前方橫七豎八的枝丫;薑澤緊跟其後,腳步虛浮,雙手死死揪住哥哥衣角,身體還不時因疲憊與恐懼微微顫抖,宛如兩隻驚惶失措、誤入絕境的雛鳥。


    驀地,一陣陰寒徹骨的冷風如靈動鬼魅,貼著地皮幽幽刮來,裹挾著絲絲縷縷、牛乳般濃稠的霧氣。那霧氣仿若有生命一般,起初隻是在遠處林梢間詭譎地翻騰、湧動,須臾間便如洶湧潮水,朝著兄弟倆奔湧席卷而來。眨眼的功夫,周遭已被這詭霧嚴嚴實實地包裹,五步開外盡是朦朧混沌,視物不清,隱隱約約似有無數虛幻黑影在霧中搖曳穿梭,整個山林仿若瞬間化作異世界,神秘又可怖。夜梟在霧中深處發出幾聲淒厲鳴叫,似是亡魂哭訴,又仿若預警不祥,令本就緊繃的心弦愈發顫栗。


    就在他倆滿心惶恐、舉步維艱之時,一位白發蒼蒼的神秘老人仿若從天而降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眼前。老人一襲灰色長袍,那袍子質地奇異,似綢緞卻透著古樸啞光,衣角微微拂動,仿若被神秘力量牽引;袍身繡滿繁複暗紋,像是上古符文、山川星圖,隱匿著無盡歲月的奧秘。滿頭銀絲肆意垂落,襯得麵容皺紋溝壑縱橫,仿若鐫刻著千年往事,一雙眼眸卻犀利如隼,幽深得仿若能直直看穿人心,洞悉世間所有隱秘。


    薑淵隻覺眼前一花,老人乍現,他先是渾身一僵,瞳孔驟縮,片刻後反應過來,忙不迭將手中樹枝隨手一扔,疾步上前。慌亂中左腳不慎陷進泥坑,他用力一拔,濺起大片泥水,幾步跨到老人麵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腰身深深彎下,雙手抱拳舉至頭頂,額頭冷汗與雨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更多的是懇切:“老人家,我們兄弟倆迷路了,求您指點一二。”說罷,微微抬頭,目光滿是赤誠與期盼,雙手因用力攥拳指節已然泛白。雨水從發梢不斷滴下,砸落在泥地上,濺起微小泥點,恰似他此刻慌亂的心緒。


    薑澤原本低垂著頭,滿心悲戚,被這突然現身的老人驚得瞪大雙眼,瞬間眼眶泛紅,不假思索地脫口大喊:“爺爺,幫幫我們吧!”喊罷便要衝上前去。薑淵餘光瞥見,心急如焚,手臂迅速往後一伸,如一道屏障般穩穩攔住薑澤,扭頭低喝:“澤弟,不得無禮!”薑澤身子一個踉蹌,生生止住腳步,咬著嘴唇,眼眶裏蓄滿委屈淚水,卻也懂事地不再亂動。薑澤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泛白,身子微微顫抖,努力克製著情緒。


    薑淵這才重新麵向老人,胸膛劇烈起伏,緊張地吞咽口水,雙手不自覺再次握拳,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雙腳微微分開、釘在泥地,靜靜等候老人回應。周遭霧氣仍緩緩流動,靜謐得隻剩薑淵急促心跳與薑澤壓抑抽泣聲,每一秒都煎熬難耐,仿佛生死判決懸於老人唇齒,不知此番邂逅是命運轉機,還是另一場莫測劫難。夜霧愈發濃重,仿佛要將這一幕徹底淹沒,唯有老人衣角偶爾拂動。


    考驗:穿越危險叢林


    良久,周遭仿若被一隻無形巨手死死摁住,靜謐到令人心生寒意,唯聞薑淵與薑澤急促、粗重的呼吸聲。就在這時,那神秘老人仿若古鍾鳴響,聲如洪鍾,卻透著幾分冷冽與莫測,一字一句道:“若你們能在一個時辰內穿越前麵那片布滿陷阱和障礙的叢林,我便助你們。”薑淵仿若被一道利箭射中靶心,眸光驟亮,恰似暗夜荒原陡然躥起的烈烈烽火,毫不猶豫,上前一步,身形筆挺,如蒼鬆傲雪,抱拳行禮,朗聲道:“好,我們一定做到!”話語仿若攜著千鈞之力,震得周遭詭譎濃霧都似要簌簌潰散。彼時,他心中毫無懼意,反倒湧起絕處逢生的狂喜與抓住希望的決然——這神秘老人宛如暗夜曙光,叢林考驗雖險,卻也是走出困境、奔赴複仇之路的契機。他雙手握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恰似繃緊待發的勁弩,渾身散發著一往無前、碾碎萬難的氣勢,仿若在向命運那尊冷酷巨神宣戰。


    薑淵轉身,看向薑澤,目光灼灼如炬,抬手重重拍了拍他肩頭,沉聲道:“澤弟,打起精神,咱們這次定要成功。”那掌心溫熱,似要將力量源源不斷注入薑澤體內。言罷,兄弟倆並肩,朝著那神秘老人所指叢林蹣跚而去。薑淵邊走邊在心底暗暗發誓:定要護好澤弟,清平村的慘禍不能白受,隻要熬過這關,往後路再崎嶇,也定能蹚出一條複仇血路!每一步落下,都帶著赴死般的決絕與重生的期許。


    剛踏入叢林邊緣,一股陰森氣息仿若千年冰窖吹出的陰寒之風,撲麵而來,刹那間,仿若一隻冰冷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二人心髒。此地光線昏暗至極,頭頂繁茂枝葉層層疊疊,仿若巨大的黑色幕布,將天光遮得密不透風;腳下腐葉堆積深厚,散發出刺鼻腐臭,每一步踏下都綿軟濕滑,仿若要陷入無底泥沼,被黑暗徹底吞噬。四周古木參天,樹幹粗壯得需數人合抱,樹皮幹裂粗糙,猶如歲月鐫刻的滄桑紋路,隱隱散發著腐朽氣息,仿若沉睡千年的巨獸,正於暗處虎視眈眈。藤蔓從枝頭肆意垂下,仿若一條條蜿蜒扭動的巨蟒,有些還掛著幽綠黏液,在微光下閃爍著詭異光澤,稍不留神便會被其纏住手腳,拖入無盡深淵。


    薑淵順手折下一根粗壯樹枝,雙手緊握,如持長槍,身姿緊繃如弦,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前方虛實。他每一步挪動都輕如狸貓,邊探路邊不斷回頭,壓低聲音叮囑:“澤弟,小心腳下,別亂動。”樹枝每一次輕撥雜草,都發出簌簌聲響,在死寂叢林裏格外刺耳,仿若驚破了沉睡惡靈的美夢。薑淵此時神經緊繃,每一絲細微動靜都像重錘敲在心房,滿心滿眼隻盼著能周全護住身後弟弟,仿若母雞護雛般,不容有失。


    薑澤小臉煞白如紙,額頭冷汗細密沁出,仿若清晨草葉上的露珠,卻仍咬著牙,重重點頭應道:“哥,我會小心的。”雙手緊緊攥著薑淵衣角,指節泛白,亦步亦趨跟著,仿若溺水之人緊抓救命稻草。他心裏怕極了,四周死寂仿若古墓,唯有兄弟倆略顯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仿若隨時會有惡鬼從暗處撲來。突然,一隻飛鳥仿若被無形鬼魅驚起,撲簌簌振翅高飛,淒厲叫聲劃破寂靜,薑澤身形一抖,差點驚呼出聲,心髒瞬間提到嗓子眼,腦海裏隻剩空白與恐懼,仿若置身冰窖,渾身冰冷。


    變故陡生!薑澤慌亂中落腳稍偏,不慎觸發一處隱匿機關。“嗖”的一聲銳響,一支利箭仿若奪命流星,裹挾寒光,直直射向他咽喉。薑淵餘光瞥見,瞳孔驟縮,心髒仿若驟停一瞬,下一刻,他如獵豹撲食般瞬間撲過去,以身為盾,擋在薑澤身前。“啊!”利箭深深刺入他肩胛,薑淵痛苦嘶吼,仿若受傷猛獸,身子晃了晃,重重倒在地上,濺起大片腐葉與泥水。薑淵痛得眼前發黑,仿若被惡魔狠狠噬咬,卻滿心寬慰:幸好澤弟沒事,可千萬別折在這兒,清平村還等著我們……


    此時,周圍仿若被這聲慘叫喚醒,隱隱傳來窸窣動靜,似有無數雙隱匿暗處的眼眸瞬間聚焦此處。薑澤驚恐大喊:“哥!”眼眶瞬間通紅,淚水奪眶而出,撲跪在地,雙手慌亂地抱住薑淵,顫抖著去捂那汩汩冒血的傷口,聲音哽咽破碎:“哥,你咋樣?都怪我,都怪我不小心……”薑澤滿心自責,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眼眶裏淚水源源不斷,模糊了視線,隻覺天都要塌了,要是哥哥有個三長兩短,往後餘生他可怎麽活,仿若被命運扼住咽喉,絕望透頂。


    薑淵臉色慘白如紙,額頭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仿若暴雨中的孤影,卻強忍著劇痛,擠出一絲笑意:“澤弟,別哭……哥沒事,咱還得接著走……”話未說完,便因疼痛劇烈咳嗽起來,肩胛處血水隨著身子抖動,洇紅大片衣衫。薑淵咬著牙,在心底嘶吼:不能倒,這點傷算什麽,放棄就全完了!仿若有一腔熱血在燃燒,驅散周身傷痛與陰霾。


    薑澤狠狠抹了把眼淚,牙關緊咬,眼眶雖紅卻透著股狠勁:“哥,我背你,咱就是爬,也得按時穿過這鬼地方!”說罷,費力扶起薑淵,雙手緊緊扣住他雙腿,身子前傾,艱難邁出第一步。薑淵趴在薑澤背上,虛弱卻堅定地抬手,用樹枝繼續為弟弟撥著前路,口中喃喃:“對,不能停……清平村的仇還沒報……”薑淵疼得渾身發顫,卻不斷給自己鼓勁;薑澤每邁一步都似用盡全身力氣,滿心想著定要帶哥哥闖過這關,絕不能辜負他這份舍命守護,仿若背負著整個世界前行。


    每一步都伴隨著薑澤沉重喘息與薑淵忍痛悶哼,二人身影在這危險叢林裏搖搖晃晃,卻向著希望堅定前行。腳下腐葉泥濘依舊,頭頂枝葉時不時簌簌落下水珠,打濕二人衣衫,仿若前路艱難險阻的無聲嘲諷。


    沒行多遠,薑澤一腳踩進泥沼,瞬間被吸住小腿,他奮力拔腿,發出“撲哧撲哧”聲響,濺起大片黑泥,險些失衡摔倒,好在咬牙穩住身形。薑澤心急如焚,暗忖可不能再出差錯拖累哥哥。緊接著,一條碗口粗的藤蔓如活蛇般蜿蜒遊來,纏向薑澤腳踝,薑淵眼疾手快,用樹枝狠狠抽打,藤蔓吃痛縮了回去。


    行至一處陡坡,坡麵濕滑無比,薑澤雙手緊扣住薑淵,膝蓋跪地,一寸一寸往上挪,手背被尖銳石子劃破,鮮血滲出,他渾然不顧;薑淵雖重傷在身,仍強撐著抬起完好那側手臂,扒住坡上凸起樹根,助力攀爬。待翻過陡坡,薑澤體力幾近透支,雙腿發軟打顫,卻一刻不停歇,喘著粗氣調整步伐,繼續前行。薑澤心底隻剩一個念頭:撐住,為了哥哥,為了清平村!


    時間仿若被一隻無形巨手狠狠攥緊,沙漏裏的沙礫簌簌流瀉,須臾間便所剩無幾。兄弟倆恰似深陷泥沼、遍體鱗傷的困獸,衣衫襤褸得幾近布條,上頭沾滿泥汙、血汗,斑駁不堪;發絲淩亂地糊在額前,汗水混著塵土蜿蜒流下,狼狽到了極點。薑淵肩胛處那處猙獰傷口,血水早已幹涸,暗紅色痂塊突兀地凝結,仿若一塊醜陋頑石,每一次挪動,便扯得周邊肌膚生疼,仿若有鋼針狠狠刺入。可他咬著牙,額上青筋暴起,如一條蜿蜒怒龍,硬是一聲不吭,僅用完好的那隻手,仿若鐵鉗般死死攬住薑澤,將自己殘餘的力氣源源不斷輸送給他,做他最堅實的倚靠。


    薑澤雙腿似灌了鉛般沉重,每一步都在泥地上艱難拖出一道深痕,小腿肚的肌肉痙攣抽搐,疼得他冷汗直冒,恰似豆大的珠子簌簌滾落。可他憋著一股狠勁,一手環住薑淵腰際,一手拄著根半截斷枝,那斷枝被他攥得嘎吱作響,拚盡全力往前挪。身旁,周遭叢林仿若猙獰巨獸,不願輕易放過這兩個闖入者。腳下,泥濘仿若黏稠的黑色沼澤,一次次貪婪地拽住他們腳踝,發出“撲哧撲哧”聲響,似在得意狂笑;頭頂,枝葉層層疊疊,密不透風,偶爾漏下幾縷微光,轉瞬又被陰翳吞沒。藤蔓從四麵八方蜿蜒探來,似靈動毒蛇,冷不丁纏向他們手腳,薑淵強忍著肩胛傷痛,揮舞手中樹枝,抽打、劈砍,每一下都用盡渾身力氣,樹枝劃過空氣,發出呼呼銳響,隻為開辟出一條窄道。


    就在最後一刻,仿若蓄積已久的山洪轟然決堤,兄弟倆裹挾著滿身疲憊與傷痕,攜手衝過了終點。慣性使他們向前撲跌數步,而後雙雙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胸脯劇烈起伏,仿若瀕死魚兒重歸水域,貪婪吞咽著來之不易的空氣。薑淵側身,望向薑澤,幹裂嘴角艱難上揚,扯出一抹欣慰笑容,聲線沙啞卻滿含溫情:“澤弟,我們做到了。”話音剛落,一束暖煦陽光仿若利劍,穿透枝葉縫隙,斑駁灑落在他們滿是泥汙、血汗交織的身軀上,似是老天遲來的嘉獎。


    薑澤原本煞白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眼眶裏還噙著未幹淚花,此刻卻全然化作激動光芒,雙臂奮力撐起身子,振臂歡呼:“哥,我們成功了!”那歡呼聲穿破林梢,驚飛幾隻棲鳥,回蕩在林間,滿是劫後餘生的暢快與喜悅。此時微風輕拂,撩動他們鬢角亂發,仿若溫柔撫慰;老人仿若鬼魅般無聲現身,衣角隨風翩然飄動,更添幾分仙風道骨。他微微頷首,目光自上至下打量兄弟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不錯,你們是有毅力的孩子。”


    薑淵聽聞,強撐著翻起身,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想要行禮致謝,奈何身子虛浮,一個不穩差點再度栽倒。他咬牙穩住身形,言辭懇切:“多謝老人家。”薑澤見狀,手腳並用爬起身,忙不迭跟著道謝,連連鞠躬,額前亂發隨著動作晃蕩,盡顯恭敬。


    幽謐林間,清風仿若靈動仙子,攜著木葉的低語,翩躚穿梭而過,枝葉沙沙搖曳,似在為薑淵、薑澤兄弟倆奏響一曲凱旋的仙樂。老人負手靜立,一襲灰袍隨風輕拂,衣角翩然,仿若要羽化登仙,周身散發的超脫氣質,令周遭花鳥魚蟲都似安靜噤聲。他目光緩緩掃過兄弟倆,裏頭蘊著的那縷讚賞愈發濃鬱醇厚,仿若沉澱千年的美酒,啟唇緩聲道:“你倆勇氣可嘉、毅力過人,這般品質實屬世間罕有,老夫便傳你們一套基礎的修行功法。”


    薑淵仿若被一道靈光照徹心扉,身形陡然一振,恰似久旱之地驀然拔地而起的春筍,渾身散發出蓬勃朝氣。雙眸瞬間迸射出灼灼渴望,仿若兩簇烈烈燃燒的幽火,熾熱得似要將周遭清冷空氣一同點燃、熔為金水。他雙唇緊抿成一條堅毅直線,目不轉睛地鎖住老人,那眼神,恰似餓狼盯上獵物,銳利又貪婪,耳朵高高豎起,仿若靈敏的狐耳,捕捉著每一絲細微聲響。身子不自覺地微微前傾,似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拉扯,整個人如同一尊繃緊了弦、蓄勢待發的上古勁弩,周身勁道內斂,全身心沉浸在功法傳授的奇妙氛圍裏,周遭的鳥鳴、風聲、葉動,統統化作虛無縹緲的雲煙,唯有老人的一字一句,仿若金科玉律,要深深烙印進靈魂深處。


    老人抬手,長袖恰似流雲翻湧,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曼妙的弧線,指尖輕點,恰似仙人指路,開始詳述功法的運行路線。口中念念有詞,晦澀口訣與精妙法門,如潺潺溪水,從唇齒間娓娓道出:“此功法起於氣海,經會陰,沿督脈扶搖直上……”薑澤起初聽得一頭霧水,小臉滿是懵懂困惑,眉心緊緊擰成一個疙瘩,仿若解不開的死結;眼珠子滴溜溜地飛速打轉,恰似靈動算盤珠,算計著其中門道。終究按捺不住滿心疑惑,抬手撓了撓頭,五指在發間胡亂抓了幾把,引得幾縷發絲淩亂豎起,怯生生問道:“爺爺,這裏我不太懂,為啥要這般周轉,氣勁不會岔了道嗎?”說著,腦袋歪向一側,恰似好奇幼犬聆聽訓誡,滿臉求知欲,眼睛亮晶晶的,恰似破曉時分穿透雲層的璀璨星辰;一隻腳還在地上輕點、輕跺,雙手交疊在身前,不住地搓動手指,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顯露出內心迫不及待求解的焦灼。


    待老人答疑時,薑澤仿若被磁石吸引,瞬間湊近幾步,腳下泥土四濺,身子前傾得厲害,腦袋都快貼到老人嘴邊,眼睛睜得滾圓,仿若銅鈴,一眨不眨地盯著老人嘴唇開合,生怕錯過分毫細節。時而抿嘴點頭,腦袋如小雞啄米般輕快律動;時而恍然大悟般“哦”上一聲,聲音高亢嘹亮,劃破周遭靜謐,還抬手輕拍自己腦袋,嘟囔著:“哎呀,咋這都沒想到。”模樣憨態可掬,盡顯孩童式的好奇與單純。


    功法講解完畢,老人神色轉為凝重肅穆,目光如炬,仿若能洞穿人心,直視二人,沉聲道:“修行之路漫長而艱辛,其間荊棘載途、磨難重重,切不可半途而廢。稍有懈怠,便會前功盡棄,萬劫不複。”薑淵仿若聽到衝鋒號角,毫不猶豫,單膝跪地,動作幹脆利落,帶起一片塵土飛揚。雙手抱拳,高高舉過頭頂,行了個莊重大禮,朗聲道:“老人家,我們記住了!”話語仿若攜著千鈞之力,落地有聲,透著一股破釜沉舟、迎難而上的堅毅果敢,額頭豆大的汗珠簌簌滾落,濺濕泥地,他卻渾然不覺,仿若沉浸在某種神聖儀式之中。


    薑澤在旁,亦是滿臉嚴肅,小拳頭緊握,仿若握住了整個乾坤,用力揮了揮,帶起呼呼風聲,大聲道:“我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那模樣,好似在向全世界宣告決心,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臉頰因激動泛起一抹紅暈,恰似天邊雲霞,既有對修行未知的新奇向往,更有追隨兄長、不負期許的決然。


    老人見狀,滿意地點點頭,身形一晃,仿若融入清風,轉瞬消失不見,隻留一抹殘影,仿若夢幻泡影。


    兄弟倆長揖到地,向老人拜別,禮數周全、心意誠摯,直至老人身影如煙般縹緲散去,徹底隱沒於林影深處,才緩緩直起身來。薑淵昂首挺胸,脊梁挺得筆直,仿若一柄曆經淬煉的利刃,即便肩胛處傷口扯得肌膚生疼,絲絲縷縷的痛感如細密蛛絲纏上身來,也仿若被一腔熱血瞬間衝散。那熱血在血脈中洶湧奔騰,化為無盡力量注入雙腿,驅使他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踏下,鞋底與泥濘土地撞擊,濺起泥點肆意紛飛,沾染褲腳也渾然不顧,恰似無畏出征的猛士,目光堅毅如隼,直直刺向前方未知。


    薑澤恰似靈動雛鳥,蹦跳著緊跟其後,小臉上掛著的幾分疲憊,不過是為朝氣添一抹別樣色澤。眼中神采飛揚,仿若藏著璀璨星河,透著孩童獨有的無畏勇氣與蓬勃期許,滿心滿念皆是老人授予的功法訣竅,那些精妙法門仿若為他鑄就了一身無形鎧甲,讓他信心滿滿,腳步都輕快得要飄起來。


    小徑旁,野花肆意綻露嬌顏,五彩斑斕、馥鬱芬芳,仿若打翻了天庭的顏料匣子與香露寶瓶。微風恰似靈動素手,輕柔拂過,花朵搖曳生姿,仿若一群袂帶飄飄的靈動仙子翩然起舞,專為他們送行。花瓣簌簌紛飛飄落,似點點夢幻彩綢,悠悠拂過二人肩頭,帶著這方天地最溫柔的撫慰與祝願。薑淵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置於掌心端詳,嘴角微微上揚,眸中光芒閃動,仿若握住了一整個爛漫春日。


    身體的疲憊仿若沉沉枷鎖,四肢百骸酸脹不堪,可兄弟倆心間那簇希望之火,燒得比烈日還灼烈,驅散周身陰霾。薑淵駐足,抬眸望向遠方連綿山巒,雲霧繚繞間仿若藏著無盡未知與機遇,恰似神秘仙境待他探尋。他攥緊雙拳,指節泛白,心中暗自發誓:定要傾盡所有努力,強大己身,護好身邊之人,手刃清平村仇敵!那誓言仿若洪鍾震響,於心底經久回蕩。


    恰在此時,厚重雲層仿若被上古神隻大手緩緩撕開,陽光仿若細密金紗傾灑而下,起初幾縷斑駁跳躍,轉瞬化作磅礴金瀑照亮前路。光影交織,路旁草木仿若披上璀璨金甲,露珠折射霓虹;枝頭鳥雀抖擻歡歌,鳴聲婉轉似奏響激昂戰歌。清風攜馥鬱花香、蓬勃朝氣拂麵,撩動發絲。


    薑澤眉眼彎彎,小跑幾步湊近薑淵,咧嘴笑道:“哥,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清脆嗓音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薑淵轉頭,回以溫暖微笑,伸手輕揉薑澤頭發,柔聲道:“嗯,一定會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赤明有個牛逼哥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霧滿巫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霧滿巫山並收藏我在赤明有個牛逼哥哥最新章節